朝颜、微生辞：“呵呵，果然是智障！”

  来呀来呀，精神都不正常，那就互相伤害吧！

  莫要辜负大好时光！

  事实证明，人不能太闲，一旦太闲，就会——

  打水仗！

  踱步回来的祝余和阑夕二人看着在小河里掐架不分敌我的四人，同时震惊。

  震惊过后，就是——

  “我来啦！！！”

  祝余扑腾着翅膀激动地往水里一扎，阑夕笑得异常和善，撸起袖子扑通一声拍进水里，屁股着地，疼得他整个人弹出水面，又被朝颜薅着衣领子按进水里。

  阑夕还没从水里爬起来，就被一圈人按着泼水，耳边回荡着咕噜噜的水声，以及朝颜兴奋的大叫。

  “这个倒了这个倒了，家人们快按他！”

  祝余一翅膀将水拍在阑夕脸上，幸灾乐祸：“泼他！此时不泼更待何时啊家人们！”

  阑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堂堂神界咕噜噜……堂堂咕噜……神界咕噜……帝君……咕噜噜……

  好吧，神界帝君也没什么用，这帮人根本就是趁机报复！

  月夜寂静，屋里的人睡得死沉，两耳不闻河中事。

  河中帝君从剧烈挣扎到生无可恋，最后双眼无神遥望夜空。

  累了，都散了吧……

  朝颜摸了把脸上的水，嘴里吐出条甩着尾巴的小河鱼，脸皱得跟小老太：“腥！”

  “鱼哪有不腥的？”系统嫌弃地把头发上的小鱼捏下来，与朝颜一人拽着阑夕的一条腿往岸上拖。

  阑夕整个人呈大字型被他们拖死猪一样拉着，鼻孔里、嘴巴里吐着细小的气泡，透过荡漾的水面，目光游移在两人背后，沉默许久终是恨恨骂了声：

  “畜生！”

  朝颜和系统噗嗤一乐，将人往岸上一晾，烘干衣服，用净尘诀清理了几遍。

  见天际泛白，又有金光从地平线上泄出，朝颜轻笑道：“天亮了。”

  阑夕应了声：“是啊，天亮了。”

  一切该回归正轨了。

  雪妖灵小陶在门口打盹，见他们回来，想跳两下，却没能蹦起来，懒洋洋地张开嘴：“干什么了这么开心？”

  朝颜笑道：“没什么。”

  正说着话，微生寔突然推开门走出来，依旧是松散的衣袍。

  不同的是，他剃了胡子，理好了散乱的长发，虽然只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着。

  那张与微生辞有七分相像的脸，在看到几人时，不紧不慢地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回来了。”

  这极其普通寻常的三个字，听在几人耳中，却莫名酸涩。

  陌生又触动。

  好像，很少有人会在他们玩闹归来时，说上一句平淡且温暖的话。

  朝颜眨眨眼，握紧微生辞的手，笑道：“伯父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微生寔点点自己的脑袋：“有你给我疏通过身体，轻松了许多，自然不会像往日那般贪睡了。”

  朝颜见他精神头正好，想起祁连灏与闻人雪华的事，问道：“伯父可听说过第一任魔君和人皇？”

  “听说过，怎么了？”微生寔神色自然地应道，对朝颜忽然转换话题没有半点诧异。

  朝颜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前的人：“可有在这里见过他们？”

  系统给了她两人的方位，但她想试探一下微生寔知不知情。

  不是不知礼数，而是微生寔的反应未免太过淡定了。

  好像知道她会问。

  但闻人雪华和祁连灏失踪是三亿年前的事，微生寔怎么会知道？

  “见过，”微生寔道，“不过，我不确定，他们好像不与我在同一个空间。”

  朝颜精神一振：“怎么说？”

  “我与他们说话，他们不曾回过我，伸手去拉他们也拉不到，或许只是一抹幻象。”

  第一任人皇与魔君的画像，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微生寔是怎么认出祁连灏和闻人雪华的？

  微生寔坐在微生辞旁边，对朝颜道：“朝颜姑娘似乎有话问我？”

  朝颜不置可否：“伯父，您是怎么识得他们二人的？”

  微生寔目光一怔，看向微生辞：“看来你什么都没与她说。”

  微生辞握了握朝颜的手，淡淡道：“他在认识阿娘之前，是神偷，偷过现在的人皇的家，在陵寝里见过画像。”

  朝颜：“我怎么听着，这么像是盗墓的？”

  “这么说也没错，”微生寔神态宽和，自嘲轻笑，“死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我这不就遭报应了么。”

  “微生寔！”微生辞神情一变，“你怎么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阿娘之前说过你很多次，怎么她不在了，你便忘了？”

  微生寔笑容一顿，唇角缓缓拉平，在微生辞冰冷警告的视线中轻叹出声：“是为父的错。”

  朝颜见两人气氛紧张，又观阿辞眸中的愠怒，眉心一动，缓声道：“避谶避谶，伯父，咱不能说那些不好的话。”

  无论会不会一语成谶，但说好话总比说些不中听的话要好。

  微生寔顺着台阶下：“再不说了。”

  “口无遮拦！”微生辞堪堪收起怒火，瞥见他满不在乎的敷衍态度，额头青筋暴起，愤声道。

  微生寔：“……”肿么了啊！

  “阿辞，你的脾气是越发大了，不仅连爹都不会叫，还会训斥我了。”

  他说着，沉闷地低下头，语气低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脾气了，管不了了……”

  微生辞攥了攥手指，在朝颜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回道：“你就演吧。”

  “说吧，今日起这么早，到底要干嘛去？”

  微生寔往院外挪的脚步蓦地顿住，满脸尴尬：“我哪里也不去啊，我能去哪儿？”

  “再胡诌？”微生辞一把拉过微生寔，按在凳子上，双眼迸发出危险的光。

  “你要去找阿娘。”

  这话说得极其笃定。

  昨日小喇叭用命簿寻阿娘的时候，阿爹就在旁边，一直没出声。

  他那时就知道，定没憋什么人体自制香包！

  一大早看到阿爹把自己拾掇的花枝招展，已然确定，阿爹打算偷偷溜去人界鹃城找阿娘！

  被戳破早起的真正意图，微生寔尴尬地摸摸鼻子，语调轻松。

  “不好，被你看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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