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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各怀鬼胎(上)


"还请少尹大人明示。"殷寒九连说。

        何少尹道:"本官刚刚得到可靠的消息,中枢内阁已有旨意下达,让监察、律法两局联合查你们善济会。"

        "中枢内阁!"

        殷寒九蹭的站起身来,脸色再变。

        单是这个名词。就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中枢内阁是什么?

        那是整个大宋仅次于皇上的权威衙门!

        同时也是皇上发号施令的渠道之一。

        这可能是中枢内阁的意思,也可能是当今皇上的意思。

        而不管是哪种,这嘉定府都没人敢保他们善济会,绝对会将他们给查个底朝天。

        殷寒九脸色一变再变。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再由青变煞白。好半晌才勉强稳住心神,问何少尹道:"少尹大人可知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这倒是让何少尹有些意外,也对殷寒九刮目相看。

        来之前他已经细细想过殷寒九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可能是求他救命,甚至是可能不惜撕破脸逼迫他救命。

        倒没想,这殷寒九居然最先问的是何时发生的事。

        这份儿冷静,仅仅做个善济会会长,还真有些屈才了。

        莫不是这殷寒九还有别的门路?

        何少尹不禁暗自留个心眼,将原本想好的那些说辞都压在心中,只道:"本官也不知具体什么时间。但应该还不长。不过,殷会长你也得快快做准备才是,你们这善济会……"

        他没把话说全。

        现在的善济会可是千疮百孔,绝对是经不起查的。

        "少尹大人勿慌。"

        没曾想,殷寒九倒是安抚起他来,道:"做账已经来不及,咱们便把账本烧了便是。呵,来个死无对证,他们最多也就办我个渎职之罪。"

        "壁虎断尾……殷会长高招啊……"何少尹忍不住夸道。

        只心里,却没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甚至还嗤笑了两声。

        这可是中枢内阁下的旨意。能仅仅是办你个渎职之罪就了事的?

        不过他巴不得殷寒九这样想。

        这样自大的蠢货,就该把那地牢坐穿才好。最好是被判处极刑,那样他永远都开不了口了。

        "只到时候还得牢少尹大人您替我在府尹大人面前说说话才行啊,渎职……也是可轻可重的嘛!罚我多少俸禄都无妨,但这顶乌纱帽可得……"殷寒九说。

        "自然,自然。"

        何少尹连连点头,"殷会长你放心,以咱们两的交情。本官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不管事情有多严重,本官都会力保你的。"

        "多谢少尹大人。"殷寒九连拱手道。

        何少尹站起身来。"那本官就先告辞。接下来就看殷会长你的,尽量理清首尾,如若是有什么实在不能解决的,那就来个死无对证。呵呵。现在律法、监察两局,都是讲证据的。"

        "是,多谢少尹大人提点。"殷寒九弓起身来。

        何少尹向着屋外走去。

        很快,他的轿子便离开殷府。匆匆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时,殷寒九有盯着他的背影。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殷寒九能够主管善济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事,当然有他自己的本事。他很清楚何少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上,来给自己通风报信。

        说白了就是何少尹怕惹火烧身。

        要不是收了他的金银珠宝,这何少尹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这,就是他的资源!他的资本!

        而诸如这样的资本,他显然不止何少尹这么一个人。

        在何少尹离开后。殷寒九便也去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在书房里提笔写起信来。

        到天亮时,信已经让人发出去。

        殷寒九照常到善济会衙门办差。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只今日,他刚到善济会就让人通知善济会的全部人员到会议室内开会。

        善济会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开过这样的早会了。

        很快那人就来禀报。脸色有些讪讪道:"会长,还有些人没有到呢!"

        殷寒九眯着眼睛沉思了会。摆摆手,道:"那便等等他们吧!"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善济会是不是已经被监察和律法的人盯住,宁愿耐着性子再等等,也不想做出太反常的事情来。因为这样很可能引起监察、律法两局的人瞬间警觉,然后加快进度。

        如此,直快到晌午时分,善济会的那些人总算是陆陆续续的到齐了。

        他们中间有些昨晚上在殷寒九的府邸里玩到深夜,没有翘班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当得知殷寒九竟然要叫他们开会时,他们都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会长向来都是嫌开会麻烦的,连样子都不愿意做。

        反正善济会只是个小衙门,也没人来理会。

        不过殷寒九在善济会还是有些威望的,是以众人还是都到了会议室。

        殷寒九满脸阴沉的坐在里面。

        直到瞧见他的脸色,善济会这十数人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都坐下吧!"

        待人到齐,殷寒九站起身来说。然后走到门口自己将门给关上了。

        这十数人是善济会的核心人员,除去他们以外的,都只能算是编外人员。这善济会的蝇营狗苟,也和那些人没太大的干系。

        他们拿不到多少好处,也就沾不到多少龌龊。

        众人都坐下,看着殷寒九。

        一人问道:"会长,发生什么事了?"

        正是在善济会的副会长,也是当年赈灾时表现突出的大好人。只如今,也和殷寒九没什么两样,已经彻底腐朽了。

        殷寒九沉着脸,道:"这几年,大家都在会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大难将要降临了,我要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对策,看看怎么办。"

        屋内人悉数变色。

        那副会长道:"会长,什么大难?"

        殷寒九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大难,当然是上头要查我们了!当初都有人闹到我们府衙门口了,你们真以为是那些报纸就能够摆得平的吗?"

        但他却并没有将是中枢内阁下旨查他们善济会的事情给说出来,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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