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道士从腰间摘下一个黄色的葫芦，轻轻喝了一小口，露出迷醉的表情，然后尊而重之把葫芦重新挂回腰间。

    “好香！”黄玥玥忍不住道，隔着五十多米，还能闻到酒香，灰袍道士的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

    灰袍道士回头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小姑娘不错，天生富贵，品味也好。”目光转移到刘危安的身上，说道：“小伙子杀气有些重！”

    刘危安正要说话，灰袍道士已经收回了目光，看着地仙老人：“这么多年，你的棋艺没有半点进步，白白糟蹋了这一棵菩提树。”

    地仙老人没有理会灰袍道士的嘲讽，依然盯着棋盘。

    “是老鼠！”黄玥玥这才注意到棋盘，以地面为棋盘，以老鼠为棋子，也不知道灰袍道士和地仙老人哪里抓来这么多老鼠。老鼠大大小小，尽不相同，颜色也有差异，也不知道两人如何分别哪知老鼠属于自己的。

    老鼠都是活着的，但是很奇怪，老老实实呆在棋盘上，不会乱跑。

    “看尾巴。”刘危安提醒。

    黄玥玥目光落在老鼠的尾巴上，一半的尾巴打着卷儿，如同猪尾巴，另外一半的老鼠尾巴垂地，仿佛饿狼。

    “你那一套行不通，得改！”灰袍道士道。

    地仙老人邹眉沉思，不为所动。

    “见过两位前辈，晚辈——”刘危安的话没说完就被灰袍道士打断。

    “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你叫刘危安。”灰袍道士对刘危安并不在意，他盯着黄玥玥，笑眯眯道：“女娃娃有没有兴趣拜师，老道愿意收你为徒。”

    “你是谁？”黄玥玥后退一步，半个身体藏在刘危安的背后。

    “老道的名字已经很久没被人叫起了，老道自己都忘记了，老道想想——”老道邹着眉头，六十度仰望天空，然后——就化作雕塑，不动了。

    黄玥玥等了半天，灰袍道士都没有反应，她看看刘危安，感觉这个道人很不靠谱。刘危安眯着眼睛看着灰袍道士，他没见过此人，也没听说过，灰袍道士的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但是他知道，对方很厉害，实力不在地仙老人之下。

    能和地仙老人打交道的人，就没有普通人，要知道，黄金人那么牛逼的人，地仙老人都是爱打不搭理的。

    “想起来了，以前有人叫老道喜鹊，嗯，没错，是喜鹊道人。”就在黄玥玥怀疑灰袍道士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灰袍道士突然开口了。

    “喜鹊？这样子和喜鹊有半毛钱的关系？乌鸦还差不多！”黄玥玥心里嘀咕，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女娃娃，你相信老道，只要老道拜我为师，学习老道一半的本领，打赢你身边的小子没问题。”喜鹊道人道，不知为何，他说话的语调给人一种狼外婆的感觉，正在诱惑小红帽。

    “你这么厉害吗？”黄玥玥有些心动，她不期盼能够打败刘危安，她希望能够学到本领帮助刘危安。

    “自然！”喜鹊道人一脸傲然。

    “你和地仙老人谁更厉害？”黄玥玥问。

    “这个……没打过，不知道，不过，多半是老道厉害。”喜鹊道人道。

    “为什么？”黄玥玥明显不信。

    “你看他下棋都下不过道。”喜鹊道人得意洋洋。

    “前辈知道摩羯食人花吗？”刘危安此行的目的是拜访地仙老人，地仙老人是一个闷葫芦，他并不指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现在有了一个喜鹊道人，话多，正好套点东西。

    “摩羯食人花？这玩意又出来了？”喜鹊道人邹了一下眉头，“有点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黄玥玥问，她注意到喜鹊道人对她的态度比较好。

    “摩羯食人花是生命体，亦正亦邪，没有成熟之前击杀，会遭天谴，成熟之后，又无法击杀，所以很麻烦。”喜鹊道人道。

    “你也无法击杀吗？”黄玥玥微微吃惊，没想到摩羯食人花的来头如此之大，连喜鹊道人都觉得难缠。

    “也不能这样说，摩羯食人花涉及因果太多，很多人不愿意沾染，老道自然也不愿意触碰。”喜鹊道人道。

    “这样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摩羯食人花害人吧？”黄玥玥道。

    “摩羯食人花会害人吗？”喜鹊道人表情奇怪。

    “会吧？”黄玥玥不是很确定。

    “你见过？”喜鹊道人问。

    “没有！”黄玥玥很老实，马上又道：“我听别人说的。”

    “摩羯食人花是守株待兔性格的，除非别人针对它，否则它不会主动害人的，如果有人被它吃掉，一定不是它的错。”喜鹊道人道。

    “是这样吗？”黄玥玥看着刘危安。

    “前辈的意思摩羯食人花无害？”刘危安问。

    “别断章取义，大象走路的时候踩死了蚂蚁，你是大象是好是坏？”喜鹊道人问。

    刘危安邹眉头，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前辈！”黄玥玥指着棋盘，“你有危险了！”

    喜鹊道人赶紧看向棋盘，地仙老人已经下了一子，刹那间，活水断绝，大龙被堵，前，不能进，后，不能出，左边是绝壁，右边是悬崖，一子之差，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喜鹊道人死死地盯着棋盘，眉头越邹越深，他没想到地仙老人不仅能绝地返生，而且把他逼入死路。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黄玥玥的腿站麻了，她揉着腿，左右看了看，想找到什么东西来坐，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破碎的水泥快，也太小了，不适合坐。

    她瞧瞧地了一眼刘危安，刘危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看不见星辰，气温迅速下降，黄玥玥缩了缩身子，突然，身体一暖，原来刘危安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走吧，我们回去。”    

    “回去？”黄玥玥很惊讶，什么都没说呢。

    “回去！”刘危安很认真，没有开玩笑。

    “可是——”黄玥玥犹豫。

    “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刘危安道。

    “哦！”黄玥玥不说什么了，两人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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