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各大隐秘教会浮出水面，而这些隐秘教会似乎开创了一种新的流派，让普通人哪怕不经受神祇的恩赐，也能获得超凡之力。”

        安格尔说到这时，看了眼加百列。

        加百列有些懵逼的接口道：“这个……我有听拉贵尔说起过。”

        安格尔没有吭声，而是继续看着加百列；加百列愣了好一会儿才会意，安格尔是在让它介绍这个新的超凡流派。

        它连忙道：“这种流派也被称为序列晋升。”

        何谓序列晋升？

        普通人通过服食特定的药粉，再配以仪式，便可晋升超凡序列。

        最低级的序列为9，一步步的往上攀上，最高到序列1。序列1的超凡者，极为强大，几乎可以称之为“半神”。

        “能让人获得超凡之力的药粉？”拉普拉斯挑挑眉：“听上去好像也不是太特殊。”

        炼金药剂学中，有不少药剂能让人获得超凡之力。

        如果只是这种超凡之力，那就太过悬浮了。

        “我一开始也觉得这种超凡之力，并不算什么。不过，后来通过拉贵尔的描述，我发现这种序列晋升，升到顶端时，足以让人媲美传奇生物。”

        “甚至到了序列2的时候，就显现出了传奇生物的本相。提前获得了一部分传奇之力。”

        拉普拉斯听到这，也露出了一丝惊异。

        或许，存在那种让人一跃成为传奇生灵的炼金药剂，但这种药剂绝对是极其稀少的，甚至可能拥有唯一性。

        而加百列所说的序列晋升，似乎是一种常态晋级的体系，这意味着并不唯一。

        加百列：“序列晋升最终能媲美传奇生物，这在我看来，已经很特殊了。”

        接下来，加百列又详细说了一些它所知道的情报。

        据拉贵尔所说，序列晋升有一套非常规整的晋级流程：药粉、仪式、消化。

        药粉是每一个序列层级往上晋升的邀请函，仪式则是能否晋升成功的门槛，但前面两者都是前提，最重要的结果是“消化”。

        如何消化药粉，让自己拥有进化的适格体质，这才是关键。

        但这部分的内容，加百列也不太清楚。

        毕竟这种序列晋升的体系源自隐秘教会，出身正神教会的拉贵尔，了解的实在不多。

        而且，这些序列者几乎都活跃在大城市中。

        拉贵尔所在的格兰柯度，位于国土边缘，而且还是一个小镇，几乎不会有序列者来到这种边陲。

        哪怕格兰柯度处于前线战场，但敌人都是黑渊海里爬出来的邪神爪牙，几乎不会存在序列者。

        在这二十年里，加百列只听说寥寥几则序列者出现在格兰柯度的传闻，这些序列者大多都是出海狩猎魔物，获取炼制药粉的药材。他们一般不会和正神教会的人打交道，毕竟在正神教会的定义里，这些隐秘教派培养出来的序列者，也都是不可控的潜在风险。

        “我只知道，消化药粉的过程，只要有一步出现错误，就有可能导致序列者失控，沦为无序的邪魔。”加百列：“所以，序列者这条路虽然能快速的拥有战斗力，但能登上高位的，少之又少。”

        拉普拉斯：“这么听来，序列晋升体系似乎和炼金药剂赋予超凡能力，并不一样。”

        加百列颔首：“肯定是不一样的，药粉只是给了序列者看到超凡的曙光，能否沐浴在曙光下，还要序列者自己的努力。”

        说到这，加百列就停了下来，因为它所知的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安格尔也适时接过了话茬：“洛夫特世界的执察者，曾深入研究过这种新的晋升流派，据她感觉，这种流派所拥有的力量，疑似就是邪神的力量。”

        拉普拉斯：“你的意思是，序列者的力量来源于邪神？”

        安格尔摇摇头：“执察者并没有这么说，只是感觉序列者的力量脱胎于邪神。”

        拉普拉斯不解：“那不就还是来自于邪神吗？”

        “不一样。”安格尔继续解释道：“我刚才之所以说你讲的东西不对，是因为执察者明确的说过……”

        “序列者的力量虽然感觉脱胎于邪神，处处都有邪神的影子，但是……这种力量反而非常针对邪神！”

        正常情况下，巫师的魔力体系远远高于序列晋升体系。

        但当面对邪神的时候，序列者的能力反而比巫师的术法，更加有用。

        就好像，序列者的力量自带“邪神特攻”的效果一般。

        这还没完。

        “据执察者说，甚至有几個走到极其高深地步的序列者，反过来去窃取邪神的位格，虽然最后结果是他们都失败了，但有一位序列者其实已经在成功边缘了。”

        “他窃取到了邪神的神格，甚至已经开始融入自身了，那位邪神也陷入了形体逸散的状态。可就在这时，另一位邪神出现，不仅趁机杀死了那位序列者，还将那位失去神格的邪神一并杀死。”

        安格尔说到这，认真的看向拉普拉斯：“所以，你刚才说，洛夫特世界的人类在邪神面前宛如微尘，是不可能威胁到祂们的。这个说法，是错的。”

        “目前，已经有序列者威胁到邪神了，哪怕只是相对弱小的邪神，但这也是一种反攻。”

        这种序列者，怎能说是微尘？

        拉普拉斯也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如果你说的这些是属实的话，那我刚才的表达，的确欠妥。”

        安格尔：“应该是真的，毕竟，这是洛夫特世界的执察者说的，他们作为最客观的势力，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当然，撒谎大概率是没有的，但这件事背后是否有其他隐情，这就不知道了。

        就比如序列晋升能力会不会就是邪神恩赐下来的，就是为了通过序列者的手，清剿一部分弱小的邪神？

        这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然为何偏偏在序列者融入神格的时候，被另一位邪神找上门来一锅端。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至少从表面上看，序列者已经有了威胁到邪神的能力。

        “你刚才说的序列者窃取邪神位格的事，我好像听全知魔镜讲过……”这时，加百列突然开口。

        安格尔和拉普拉斯均转头看向它。

        安格尔狐疑道：“全知魔镜？”

        加百列伸出触毛上下点了点：“全知魔镜是一个圣容物，也被放在陈列馆里，它的编号是2-438。”

        “它的效果是：全知。”

        说到这，加百列撇撇触毛，略带不屑道：“不过，它的这个全知是掺了水的，不，是掺了海的！”

        “它并不全知，只是可以捕捉游离的灵性，读取一些隐秘的消息罢了。”

        加百列伸出触毛，指向拉普拉斯：“它的能力其实就像拉普拉斯女士之前所描述的，类似读取空镜之海画面的能力。”

        不过，拉普拉斯是通过空镜之海获取情报，它则是通过灵性读取情报。

        空镜之海的投影遍布泛位面，而全知魔镜读取的灵性，则只存在于洛夫特世界。所以，它的情报范围，也只在洛夫特世界。

        虽然范围较小，但情报的精度却是比空镜之海要更准，毕竟空镜之海里投影的画面太繁杂了。

        “全知魔镜这件圣容物，是真真正正存在一个镜灵的，也是因为那个叫做艾菲托斯的镜灵，拉贵尔才会认为咒之镜也有镜灵，且镜灵就是我。”

        “但天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镜灵！那个艾菲托斯才是真镜灵，它甚至都不知道镜域的存在，一诞生就在全知魔镜里。”

        吐槽了一句后，加百列才继续道：“艾菲托斯的性格很……怪，若是拉贵尔想要使用它，就必须要提前给它抹油擦妆，且用的油也是有限定的某种稀有鱼油，然后提前三天向它预约，最后真心实意的跪在它面前叫三声主人，它才肯帮助拉贵尔。”

        “当然，使用全知魔镜的这一系列前提，并非全是艾菲托斯的性格原因，也有全知魔镜本身的限制。就像使用咒之镜，会被诅咒反噬一样，属于圣容物的本身限制。”

        “虽然艾菲托斯的使用限制不算特别困难，但拉贵尔并不想要天天跪在它面前叫主人，于是……”

        “拉贵尔拜托我，让我经常和艾菲托斯聊天，打探各种情报。”

        安格尔：“你不受限制？”

        加百列点点头：“是的，我是镜灵……不，我的意思是，我是圣容物，我和艾菲托斯交流不会触发圣容物的限制。”

        “艾菲托斯也算是我在陈列馆里唯一能交流的对象，所以，每天只要到了无人时候，我都会和它聊聊收获。”

        “艾菲托斯也不介意分享一些从灵性中读取的故事。”

        “不过，这些故事的真假，很难辨。毕竟灵性只是记录了事情的发生，有可能这些事情只是一出幻象，甚至只是一本书里的杜撰，所以我也只是姑且听着，然后转述给拉贵尔，让他自己来分辨。”

        加百列：“在这过程中，我就曾听艾菲托斯提起过，曾有一群人类谋划窃取邪神的火种。”

        邪神火种，指的就是神格。

        “不过，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如安格尔先生所说的一样，艾菲托斯很遗憾的告诉我，没有人窃取到火种，所有人都失败了，王权序列的将军、幽灵序列的神偷、萨满序列的巫祭……都栽在了虚空之外。”

        “唯一一个接触到火种，甚至差一点成功的，是操盘手序列的发匠。发匠剪短所有与己相关的命运之线，妄图以纯净之身容纳火种。”

        “眼看着他即将成功的时候，扭曲命光突然到来，吞噬了发匠，让它的所有努力前功尽弃。”

        扭曲命光，也是一尊邪神。

        加百列：“这个故事，当时我听后以为是杜撰的，毕竟涉及到了邪神层级。我告诉了拉贵尔，他也认为是虚假的……所以，我当时也没当回事。”

        “刚才听你提及，我才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拉普拉斯：“这么看来，序列者差点窃取神格一事，应该是真的了。”

        “据我所知，邪神的实力至少也是传奇以上，甚至有可能达到更高。”拉普拉斯：“有胆子窃取神格，且还有人差点成功了，这群序列者的实力，估计都接近传奇级。”

        甚至，比拉普拉斯的本体都还要更强！

        要知道，序列晋升这个流派，目前也才开创几百年。

        纵然有各种隐患，但仅仅靠着几百年的修行，就达到了接近传奇级的层面，这如果放在位面史诗里，都是璀璨夺目的一篇！

        拉普拉斯之前对序列晋升还有些怀疑，如今也不敢再小觑这个能量体系。

        她此时也想到了之前加百列对洛夫特世界的评价：

        越是混乱，越是璀璨；在战争与火的映照下，岌岌可危的世界迸发了前所未有的源动力，诞生了一批又一批闪耀的群星。

        她不知道序列晋升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但它在洛夫特世界最危急的时候浓重登场，培养出敢与邪神叫板的序列者。

        纵然存在端倪，也值得！

        “你刚才提到王权序列、幽灵序列、萨满序列……这是什么？”安格尔此时也对洛夫特世界的能量体系，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加百列：“就是序列者的分类，伱可以理解为，你们巫师的各个系别。”

        “王权序列，是从序列9士官开始的一条序列之路，晋级到序列1，便是将军。”

        “幽灵序列，是从序列9盗鼠开始的序列之路，序列1是盗火幽灵。”

        同理，序列9的灵媒，一路晋升到序列1，就是灵魂萨满。

        而那位差点窃取了神格的操盘手序列者，序列9是监督，序列1则是命运发匠。

        加百列：“这些都是那天艾菲托斯顺道告诉我的……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书虫序列，潜伏者序列。但具体的序列名字，我就不太了解了。”

        安格尔好奇问道：“那你知道有多少条序列吗？”

        加百列摇摇头：“隐秘教会太多了，他们创造了多少条序列，我也不清楚。但至少也有几十条序列吧。”

        几十条？安格尔眼睛微眯。

        从序列名字就可以知道，这些序列者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职业，如无意外，超凡能力大概也对应着自己的职业。

        这么来看，序列晋升的能量体系，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完整……

        这真的是仅用几百年就能创造出来的吗？

        安格尔心中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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