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藩国司
如今,秦国、齐国已立,正在逐步完善,而辽王正在进行中,料想在今年年底就能成立。暉
越王、卫王,一个在北海道,一个在高棉,尤其是后者,必须再次远征才行。
为了秦国,朝廷从绍武十六年忙到十八年,不仅舍了五千京营,还有大量的物资,估计得两百万块。
高棉虽小,但百八十万总是要的。
支持一场征战,钱粮物资,将士,地方支持等,都要协调。
在这种情况下,设立一个机构就很有必要了。
怎么可能让皇帝亲自去安排吧,很累的。
朱谊汐心头一动,立马就吩咐下去。暉
很快,在内阁中,又下辖藩国司这个机构,专门负责藩国的开拓、移民等事宜。
至于人手,内阁成员为领导,内阁中书们进行辅佐,表面上设了一个机构,但人员却并没增添。
面对权力的增加,内阁自无异议。
阁老们统管八部,但只有决策权,而具体的管理权则在尚书、侍郎手中,藩国司则不同,属于直管。
毕竟无论是调派兵马、粮草,还是移民,没有什么比阁老过问更迅速快捷的。
也正是因为藩国司的设立,自绍武十八年起,其也纳入了预算之中,另行拨款。
当然,由于把之前说的是内帑拨款,皇帝还是要点脸的,故而分担其一半预算,没有让朝廷全出。暉
朝野也没什异议了。
毕竟之前让内帑全出,着实有些过分,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朝廷岂能置之不理?
而藩国司一立,立马就起了波澜。
有人管这件事了,藩王们喜不自胜。
阎首辅门槛高,求见的人群排成了长队,但对于藩王们来说,再高能比得上王府吗?
齐王与辽王并驾齐驱,第一时间求见阎崇信。
对此,阎崇信苦笑连连。暉
他对着右下手的客人道:“两位大王前来,我可真是有得忙了。”
朱谊泉则拱手道:“还是两位大王要紧,在下就先告退了。”
“慢走——”阎崇信笑道:“成三,你亲自送送。”
吩咐管家将顺天府尹送走后,阎崇信只能拍了拍衣袖,然后屈身向前,直接在门口迎接。
大门敞开迎贵客。
“首辅有劳了。”
齐王拱拱手,无视那些求见的人群,径直走入了府中。暉
辽王也不甘落后,三步并两步跟去。
阎崇信则挥了挥衣袖,瞥了一眼满是期望的人群,随口道:“今日谢客,诸位请回吧!”
言罢,无论是大门还是侧门,都关上了。
所有人都在唉声叹气。
但却为今天两王毕现而感觉惊诧。
一些比较灵敏的人,立马转身回去调查,想要寻求机会。
而懵懂的人则依旧停留在原地,两片嘴叽里呱啦的聊着。暉
府中,与刚才见朱谊泉的情况相反,主客颠倒。
齐王和辽王,分别坐在主位两侧,而堂堂的首辅,只能屈居左下方的客位。
“首辅,我们兄弟俩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藩国司今个刚成立,我们就到了,意思您明白?”
“大王的意思,老臣自然明白。”阎崇信轻笑道:“藩国司新立,内阁直管,有什么事你们就说,能办到的,自然就会去办。”
“我缺人。”齐王用手压了压辽王,第一个发言,目光炯炯地盯着阎崇信:
“秦王如今一百多万人,而我的齐国只有十万,真正的汉人不到五千,这还加上我招募的千余文臣武将,以及兵马。”
“这几年来,朝廷只给了我千人。”暉
说到最后,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怨念。
听到这,阎崇信一点也不慌,他淡定自若,脑子里随便都是借口:“大王,朝廷没那么多流放的罪犯啊!”
他竟然直接诉苦起来:“您去民间走走,就会发觉天下的罪罚只有三种,打板子、流放、砍头,全国每年流放数万人,前几年是东北三地要,这两年是安西要人,实在是腾不开手脚。”
“您说,流放在齐国,这得多大罪啊!”
齐王同样不怵,他冷声道:“如今虽然是太平盛世,但我却不信家家户户都吃饱肚子。”
“那么多穷人,一家穿一条裤子的都有,朝廷组织他们去齐国又何妨?”
“大王,破家值千金啊!”暉
阎崇信叹道。
一旁的辽王见两人有来有回,忍不住插嘴道:“那有什么法子募民?”
“如果光靠朝廷发放罪民的话,二哥的齐国怕是得一百年才到百万人。”
阎崇信揉了揉太阳穴,叹道:“其实,最要紧的就是钱了。”
“流犯自然是成本极低,但是效果太慢,如果大王想要尽快招募移民,那就花钱,发安家费。”
“你是说,采用募兵的法子?”齐王蹙眉道。
“没错。”阎崇信点头道:“如果让那些百姓全家搬迁,自然是难上加难,但若是如东北那样,让募兵先开垦,有了土地和房屋之后,他们自然就会说服家人搬迁。”暉
“也因此,耗费最多的就是钱了。”
这番话,齐王沉默了。
好家伙,这等于养军。
军队多耗钱?
就拿巡防营举例,万人规模,光是饷钱,每月就得是两万块,外加伙食、衣袍等就是三万块。
一年就是四十万。
开垦招民,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是不见效的,那最起码得备百万块。暉
齐王抬头看了下阎崇信,朝廷能出百万块?
“虽然藩国司新立,但户部和内帑立马拨款两百万。”
“其中五十万是秦国的,至于齐国,则是一百万。”
齐王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因为在齐国,朝廷并没拨款。”阎崇信笑道。
一旁的辽王欲言又止。
阎崇信笑了笑,了然于胸。暉
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藩国司目前钱财虽然不多,但陛下言语,日后藩王就国,无论是嫡庶,每人都是一百万块。”
对此,兄弟二人满载而归。
齐王更是雄心壮志,在今年要招募一万人去往齐国开垦。
他的临淄城够大的,如今就缺人手了。
毕竟土著再多,也没有汉人来得好使。
辽王回到府中,与王府的左右长史说起此事。
对于,左长史则道:“如今辽国正在锦国公的手中开拓着,咱们目前不忙,但日后则要忙活了。”暉
“军队是首要,我认为应该招募万人,给他们备足铠甲、武器,镇压那布哈拉汗国最重要。”
“移民也不能疏忽。”辽王抬起双眸,声音清脆:
“咱们就像西周初年的诸侯,底下的庶民都不一条心,诸侯们依赖于手下的贵族和国人,从而建立诸侯国。”
“咱们也一样,国人越多越好。”
“不然的话就像蒙元、满清,以小族临大族,我可不想被赶回来。”
越王和卫王,也匆匆而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百万块虽然不多,但却能解燃眉之急。暉
不然的话仅仅凭借年俸,藩国得猴年马月才能开拓。
越王和卫王得以封国,自然就能大开中门,招募良臣武将。
北京作为大明的中心,自然而然就吸引着全国的人才,落魄的读书人难以道计。
不是所有人才都适合科举,也不是所有人才都会考试。
刘邦的沛县都有那么多人才,更何况北京城了。
一时间,两府人才济济,各自笼络了不下百人。
卫王的封国在高棉,自然不用急切,只要等到年底安南被彻底拿下,朝廷自然就会给他派遣军队。暉
而越王受封北海道,属于开拓藩国,越早越好。
他耐不住寂寞,向皇帝请求去北海道巡查一趟,然后再回来。
朱谊汐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
主要原因则是因为黑龙江将军府至天津的路线,已经开拓数年,已经属于成熟的路线,危险大大降低。
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的儿子:“去往虾夷地之前,你要先去一趟日本。”
“日本?”越王疑惑了。
“据我所知,虾夷地虽然不隶属于日本,但日本渔民却经常去开垦,似乎还有大名建立了城池,你去日本宣告主权,日后的开拓就能省却许多麻烦。”暉
“同时,与日本国王建立关系,也能迅速的节省建国时间,毕竟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日本近在咫尺,最为方便。”
最后,皇帝低声道:“你最好娶一个日本国王的女儿,或者妹妹。”
对此,越王自然接受了父皇的教导。
在四月初,他来到天津,带着数十文臣,五百护卫,乘坐十艘大船,沿着航线向北进发。
渤海极其的平静,海鸥四处翱翔,对于白帆海船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甚至敢贴近数尺而飞。
越王伸出手,似乎都能捕捉海鸥了。
他感到新奇。暉
很快,船队就抵达了长岛县,也就是以最大的长岛为核心的一系列小岛。
这一串岛屿,将整个渤海封锁,可谓是至关重要,这也是后来渤海属于中国内海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对于船队来说,长岛县所在的岛屿链,是海上航行的重要补给地。
岛屿的热闹与陆地大为不同,越王感到新奇,但却抑制了冲动,仅仅只在船上眺望。
船长是渤海水师的队正,他恭敬地向卫王讲解道:
“长岛县是绍武六年新设,含有大小岛屿数百座,水师在这里驻扎大小五十艘船,三千人。”
“因为水兵大多都在此县招募,故而此地民风淳朴,颇为良善。”暉
“嗯!”越王不置可否,他随口道:“看来这里有不少人呀!”
“山东区区一县都能组个水师,如此来看,山东快人满为患了吧!”
窥一地而知全貌,山东果真是人口大省,又是临海,招募百姓最是方便。
“大王,长岛县特殊些。”队正如实道:“有许多的朝鲜渔民,也定居此,久而久之也就混居,成了咱们的大明百姓。”
“咱们大明富庶,税又低,还能考科举,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呢,衙门也照收不误,直接登录黄册。”
“哦?你们能分辨?”
“以前倒是可以,因为朝鲜庶民无姓,但如今来到大明,照葫芦画瓢,都取了姓,甚至有的考了秀才……”暉
越王摇摇头。
对于底层来说,国别,甚至是另一县,就不是自己的同类。
但对于统治者来说,只要能听话,为我所用,朝鲜话也不过是另一种方言罢了。
福建广东的语言,恐怕比朝鲜话更难懂。
对大明朝廷来说,你写汉字说汉话,能纳税能服徭役,比山里的刁民强多了。
汉人、朝鲜、日本,这些人都能成为他的国民。
停靠半天后,船队继续启航,向东北方向,抵达了永宗岛。暉
这座岛屿处于汉江入海口,是朝鲜的通商口岸。
只有半个长岛大的地方,竟然蜗居着数千人,可谓是极其稠密。
大明街,更是充斥着明风气象,显示着大量的民、商在此定居。
果然,他一上岸,就觉得耳边充斥的都是官话,若是不知晓,还以为是大明呢!
“朝鲜什么都缺,故而仰仗大明。”
左长史在一旁目睹着永宗岛的繁华,认真道:“签订条约后,只允许商人们在永宗岛通商,借此垄断贸易,获取大量的赋税。”
“听闻其在倭乱时毁坏的景福宫,这两年也重新修复。”暉
“不过对咱们越国来说,朝鲜物价便宜,从朝鲜买粮、布、铁等更划算。”
“你是说,一百万能抵两百万来用?”越王惊喜道。
“大致如此。”左长史捋了捋胡须道:“朝鲜国王只能控制汉城附近,其余地方都是两班贵族把控,咱们在沿海与两班贵族直接交易,不仅便宜,还不用交税。”
“朝鲜人力充沛吗?”
越王突然问道。
“倭乱过去半百,但似乎朝鲜还未恢复。”
左长史疑惑道:“无论是赋税还是人口,似乎都停滞了。”暉
“那明天就有大量的逃户,荫户。”越王眼前一亮:“去找一位朝鲜的豪商,我有重要的买卖要与他联系。”
“记住,一定是人脉极大的。”
“大王,朝鲜国只有松商、湾商两股人,其中湾商势力更为庞大,朝鲜进出口多仰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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