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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曼娘正面对峙


“你都发现了什么?”南苏禾问。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南苏禾从原主那里接受到的记忆,都是比较全的。

也因为年纪和现在的年纪差不了多少,所以印象就更为深刻,体会也更强。

只是从上次见到曼娘,想到那些原主和曼娘相处的画面,南苏禾作为一个旁观者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这曼娘,对原主,可以说是超级纵容、娇惯,甚至可以说是怂恿、为虎作伥。

父母要教育孩子不要做的事,曼娘都说没关系。告诉原主,这是她应得的。她喜欢的一切都应该得到,要不择手段。

告诉她没有娘亲,自己就是可怜的,想要的一切必须争取得到,不然更加会被看不起。

而就是这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纵容娇惯,原主的脾气有了巨大的变化。

确实变得自私、跋扈、刁蛮又人性霸道。

又因为,当时原主害七殿下坠湖的事呗传了出去,原主在京都的口碑一落千丈,全是名门闺女教育自家千金的反面教材。

同时,也是吓唬那些适龄男子的一个恐吓手段——

“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南府家小姐赐婚给你!”

这也成了众京都男子害怕的噩梦。

“我发现,曼娘对你极尽娇惯,挑不出一点毛病。”

“整个南府,全府上上下下,提起二姨娘,是一口一个夸奖,甚至比当时妇人在,口碑都要好得多!”

“尤其是——”

“尤其是说对遗孤我,更为照顾,有情有义,有当家主母风范!”南苏禾说到。

“没错……”刘嬷嬷说到,“王妃,你都记得?”

“当然记得。”南苏禾勾起嘴角,在看向母亲排位的时候,目光深邃,继续说到,“这曼娘对你家小姐可是好得很,可以说,是好得过分!”

“她让你家小姐,还对是非没有太大观念判断的时候,养成跋扈刁蛮的习惯。再把你家小姐培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

“这个操作,只一点的心机,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南苏禾眼中笑意逐渐加深,“这个曼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刘嬷嬷听着南苏禾的叙述,不由深深看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的王妃,有点不一样。

明明在说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她的语气和表情,都仿佛是在说另一个人。

“王妃……”刘嬷嬷不由放低了声音,有些担心地看着南苏禾,“你没事吧?老奴怎么总感觉,今日的王妃,说自己的事情,总像是一个旁观者。”

南苏禾看向刘嬷嬷,勾起嘴角:“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我长大了,也不会是那样的性格了,自然会是像在说别人。”

听到南苏禾这么说,刘嬷嬷这才松口气。

其实,从一开始得知王妃会医术开始,到后来继而连三,看到王妃还会武功,武功还不赖……

不仅如此,还有勇有谋。

尤其是在对待宸王殿下的态度上,那和之前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决不讨好谄媚,决不卑微示爱,只是治病和冷淡公事公办。

刘嬷嬷有时候午夜梦回,都不禁觉得是在做梦。

明明身体还是一个身体,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呢?

可是在刚刚听到南苏禾的话,刘嬷嬷忽然又想通了。

大概,这就是长大后的自己,看曾经年幼自己幼稚时候的转变吧。

也是,自己看来是多虑了。

“刘嬷嬷,你继续告诉我,”南苏禾说到,“这二姨娘在别的地方,我还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比如,她一开始和我母亲关系如何?我记得她后来有经常去找我母亲,都是做什么?平时她和我母亲在一起,都在干什么?聊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祠堂的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苏苏,你要问关于你娘的事,你可以直接来问母亲我。”

“关于姐姐的事,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你。”

南苏禾转过头,就看到曼娘出现在门口。

南苏禾不禁挑眉。

上次她就发现了。

这个曼娘,可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换做旁人的话,在祠堂这样安静的地方,如果是正大光明走来,那样的声音,南苏禾作为有功夫在身的人,是会察觉到的。

但是不管是上次她出现在自己母亲的房间门口,还是这次出现在祠堂,南苏禾几乎都没提前感知到有她靠近。

南苏禾不由抬眼,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曼娘。

她看起来的确是娇滴滴的,纤细温柔,说话肉温声细语,任谁都不会看出来她是会功夫的。

而能看出来的人,都是男子,不会轻易接触到内阁女子。

而如若她自己可以压制掩饰,就算是一般能看出来的男子,也会轻易懵逼。

因为大家根本不会留意和猜测。

“既然如此,那不如二姨娘直接告诉我吧。”南苏禾说到,“反正我的全部提问,你刚才也听到了。”

曼娘听到这里,不由掩嘴一笑:

“我能去做什么?自然是给你娘请安,陪伴她。”

“自从三妹妹入府,老爷可是独宠她一人,不只是你娘那,连我那都不去了呢。”

“作为两个同病相怜的女子,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也只能陪伴彼此了。”

“哦?”南苏禾挑眉,“可是,最终不也是二姨娘你,成为续弦后的正妻主母么?”

“苏苏啊,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每次去,你可是都不要你娘,是要我抱的。”

“因为只有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还说你更喜欢我呢。”

“我能有今天,还是因为你父亲担心你和你哥哥,想到你更依赖我,又失去娘亲,需要一个你喜欢的姨娘,当你的母亲啊。”

“要知道,在后来的时候,你的娘根本不理你,也不管你,每天只自己看鱼看花,一发呆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都可以。”

“你的吃喝拉撒,可全都是母亲我为你操持的。”

听着曼娘的叙述,加上刘嬷嬷之前的描述,南苏禾几乎可以断定。

在那个时候,原主母亲,大概是有抑郁症了。

只是,哪怕是现代,抑郁症这种心理精神上的,都被人忽略无视,只觉得是想不开。

更何况是在古代。

只是,侯府嫡女,那可是将门虎女。

南苏禾实在是想不通,这样一个见了很多大世面的贵女,真的会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女私情而抑郁成这个样子吗?

南苏禾看向曼娘。

她的对话,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姨娘也是来祭拜我母亲吗?”南苏禾起身,让开地方,“那你跪在这里吧。”

南苏禾说完,明显看到曼娘的脸色一变。

“怎么,姨娘特意来此处,竟不是祭拜?”南苏禾故作惊讶地问到,“你和我娘不是生前关系不错吗?”

“自然是、自然是。”曼娘调整表情,回答。

“既如此,你就在这里吧。相信我娘想到你们姐们感情,尤其是你对她的好,对我的好,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说完这一句,南苏禾盯着曼娘,注意到她表情一僵。

瞬间,南苏禾心里也算有谱了。

这个曼娘,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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