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好好想想
徐老夫人闻言,不顾丫鬟的劝阻执意向外迎了出去,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尽管知道不应该,可初为祖母的心,也让她想看一眼自己孙子或者孙女。
徐老夫人在客厅外与儿子碰个正着,立即拉住他:“顺利吗?抱回来了没有?长的像谁?快让娘看看?”
徐知乎亦心情爽朗,来之前还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心中微暖:“顺利,我们进去说。”
徐老夫人哪有功夫跟他进去说,她要看孩子!徐老夫人往他身后看看又看看,也没看到一个老妈子:“孩子呢?”
少忧闻言,讨好的上前一步,恭手:“回老夫人,小少爷还小,有些闹人,相爷怕打扰您休息,留在宫里了。”
徐老夫人闻言脸色立即黑下来,什么留在宫里了,说的好听,他们偌大的徐府还照顾不了一个孩子!说这么多,不就一个意思,没有抱回来了!
徐老夫人脸顿时沉了下来,拐杖在地上跺的咚咚作响:“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你把我徐家的骨血留在皇宫里!他宗之毅还没死呢!你就不怕他破罐子破摔害了我徐家的血脉,到时候你就是杀了他又有什么用!你都三十好久了好不容易生一个……你……你……”
徐知乎上前一步,想着自己也是娘从小一点点带大的,心中也理解几分:“娘,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我说不让你们生你就要生!现在生了又不带回来!那跟没生有什么区别!”是少爷,就是男孩了!男孩还不抱回来!
徐老夫人没见到孩子看自家儿子就不那么顺眼了,她盼了这么久!就盼来这么一个结果!这是他不想带回来吗!这是什么都依着宫里那位!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不把我孙子抱回来,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了!”徐老夫人拄着拐杖,转身向里屋走去!
徐老姑姑急忙跟上:“老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
徐知乎也不恼,心中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生机,还是做什么听什么都充满了希望。
他在外站了一瞬,如今也已为人父,知道爱子的心情,娘也是为了他儿子好,掀开门帘向里面走去,见母亲闷在主位上生气。
徐知乎为母亲倒了一杯茶。
“拿走!什么时候气死我,你就更可以为所欲为了!”
“娘,哪有,孩子真的还小,又是早产,宫里随时有太医待命,等出了满月一定带回来给您老看看。”
太医她徐府也有!你现在抱回来看我老婆子养活养不活!说白了还不是她儿子心疼宫里哪一位!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宫里那位说不让,她就不信她儿子敢说第二句!孽障!孽障啊!
徐知乎将茶杯往前推推,做不出再过分的哄人事情,徐家规矩如此,这也是母亲第二看不上小仙的地方太腻歪人,不够端庄:“孩子很好,太医说虽然出来的早了些,但身子硬朗,养一养就成了。”
“……”
“您给孩子做的襁褓和衣服都用上了,我去的时候,被褥下用的还是娘亲自绣的小垫……”
“……”
“娘的绣工好,选的颜色也好,衬的他小脸都好看了积分……”
徐老夫人想着那样的情景,神色不禁缓和了几分,又再大的火气也落了下来,尤其看儿子这样,定然是很喜欢的:“是个男孩。”
“嗯。”
徐老夫人舒口气,她一个祖母,看不上端木府的大小姐,这又是徐家香火期盼的子嗣,自然是想要男孩,没什么可不好说的:“太医说无碍?”
“回母亲,无碍。”
“这么长时间也不派人报个信,我好往我门上挂上刀剑,种上榉木,可长的像你?”
徐知乎也不介意母亲围着自己说:“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应该是像孩儿多一些。”
“像你就好,像你就好,可别像了她去。”水性杨花、长相魅俗,四书不精音律不通的,有什么用,空有一个花架子:“你这次可不要试试都听她的,孩子还是要放在自己身边养着才亲,才像你。”
“孩儿知道。”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单知道有什么用,到时候那个狐狸精一个不准,你别又听了去,这是能听的事吗,那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尤其她又……”徐老夫人不想说,但是是事实:“看不上你,对你的孩子未必有几分真心,你看她对自己的孩子不都下的去狠手。”
“孩儿知道。”
“你别左一句知道,右一句知道,不过是糊弄我!”从怀到生,那个女人可有一点拜访她这个老人家的意思,说白了,还不是就不把她儿子放在心上。
若是真喜欢她儿子的,就是再违背道理,也是要巴上来讨好自己这个老婆子的:“洗三礼怎么办?”
徐知乎脑海里都是孩子微妙不已的你小表情,闻言,恭手道:“回目前,天气渐冷,他又早场,只是请端木府的人去坐坐就好了。”
徐老夫人闻言就急了,凭什么不办洗三礼!大公主那时候更冷,还招摇的去前殿转了一圈呢,她徐家的长孙怎么就不能办洗三礼了!她端木徳淑敢说不是打压她孙子:“你干脆!去把孩子给我抱回来!她名不正言不顺我名正言顺!我给孩子办!”
徐老姑姑立即上前:“老夫人,您别激动。”什么抱回来不抱回来的,夫人怎么想,您是气老糊涂了!
徐老夫人哪里管得了那多,找那么多借口和理由,就是用孩子拿捏她儿子,怕享受不了现在滔天的富贵,女人这些计量,谁也别骗谁:“满月宴她是不是也不想办!?”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十二皇子不是一样没有办满月宴,您……”
“你少跟我说那些,她不愿意给她三子办满月宴,那是她的事,更何况你怎么不说她给长女做了什么!这可是我徐家的长子长孙,你要是能跟西雨给我生一个孙子,你看我还看不看这个孩子一眼!”
“……”
“你少被她忽悠了去!她心里想什么我心里还有几分清楚的!不就是嫌弃你儿子名不正言不顺要捂的死死的!也不想想!她自己做的出来还不想认吗!不想认就还回来!我们徐还不稀罕她养着吗!”
徐知乎不说话。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那么回事,你要是洗三礼退让了,满月礼百天礼,以后有你退让的时候!你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你还要你儿子跟你一样什么都排在长公主、九皇子、十二皇子后面!”
“不……”
“你少张嘴!你想想你对不对的起我孙子!洗三都没有!哼——行了行了!你少在这里碍我的眼,好好想想去吧,怎么也是你的自私,不告宗不告祖的,你受得了这个委屈就这么受着!出去出去!
徐知乎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从母亲房里出来,虽然不太好受,但心里的平静安稳没有丝毫打破的迹象。
是,他可以要求孩子的洗三礼,可以要求满月宴,可是大张旗鼓可以昭告天下,可当初……他盼的不过是母子平安,想的不过两人的孩子,要的不过是两人之间有一丝牵扯,哪里有这么多是是非非。
徐知乎走出来,裹紧身上的裘衣,看着又要起风的寒冬,心中依旧温暖。
……
“夫人,夫人!相爷来了!”
齐西雨还没有睡,想着他可能会来:“是不是抱着孩子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让外人养育他的子嗣。
齐西雨整整衣裙带着人迎了出去:“参见相爷。”
徐知乎心情尚可,再不错也不至于不跟她打声招呼,毕竟只要她不走,他就没道理赶人。
徐知乎挥挥手让人下去。
齐西雨心中一紧,摸不透他什么意思,这是……莫非要给他的子嗣腾地方?
齐西雨垂下头,搅着手里的帕子,心里升起意思苦涩,占了别人的地方,怎么能一直占着,总是要还的。
徐知乎亲自动手给她斟了一杯茶。
齐西雨急忙垂首:“多谢相爷。”
“想必你也听说了。”
“恭喜相爷。”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想着,对你多少有些不公平,本来是想着,等再过几年,你可以从宗族里收养一个孩子,以后你在徐家也有一个依靠。”她是寡嫁,这是她该得的:“可……”如今他心里有为了偏向:“以后……肯定是要让着他的,他若是想要,我定然是给他徐家家业,对你便是不公。”
齐西雨惊讶的抬头看向徐相!
徐知乎神色如常:“我也不能因为你一再退让,就剥夺了本家属于你的东西,我想,分一部分家产给你,你想抱养一子也好,想招赘也好,都看你的意愿。”
齐西雨看着他,心里没有一点动容是假的,他有世间女子争相追逐的容貌,即便是现在,也是京中女子想嫁的第一人选,更别提处处为人着相的品行,就算是对自己这个完全寄居在他羽翼下的人,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摆布。
徐知乎有丝愧疚:“本来徐家都该是你的。”
齐西雨摇摇头,避开了他温润如玉的眼睛,他今天一定很高兴,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样,不急不缓的让人觉得温和:“相爷差矣,若不是相爷,徐家也不会更上一层楼,再说,徐家便是徐家怎样说是我的。”
那也是不好:“我让少忧整理了一份清单给你,除了徐家的这座宅子,剩下的,你全要也可。”
齐西雨急忙摇头:“不可,不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身揣巨款做什么:“相爷能给我一个容身之地,还让我拿着徐家主母的身印随便乱按,已经是格外开恩,西雨不敢多求。”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本事徐家寡娶,该得就是该得的:“回头少忧给你送来,你看看便是。”徐知乎起身。
齐西雨立即跟着起身。
“外面天寒,不必送了。”徐知乎说完快步向外走去。
齐西雨却一直送到了门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羡慕皇后娘娘,被这样的人爱着喜欢着会是什么感觉,抛弃礼教不言的话,一定很幸福吧,不知道刚出生的小少爷长的什么样子……
……
“皇后娘娘生了也不报个喜,还怕我们这些闹腾的讨皇后娘娘一杯薄酒喝。”锦瑟坐在暖和的凤梧寝宫内,笑着与皇后逗趣。
今日来的都是各宫的主位老人,新人是一个没到的。
端木徳淑气色尚可,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又不是头胎了,宫里这么多皇子公主也不差他一个,还劳师动众的做什么。”
静妃娘娘不依了:“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这么说,都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怎么还有先后,照皇后娘娘这样说,后面的公主皇子都不要说话了。”
端木徳淑笑笑:“这些日子又要劳烦你们了。”
“皇后娘娘见外,能为娘娘分忧是妾身等人的福分。”
端木徳淑点点头。
锦瑟想提应格儿的事,听说皇上要升她的位分。
静妃娘娘看了锦瑟一样,让她止了话头,上次锦瑟过来告状,皇后娘娘便没有反应,定然是不在意的,就是听说了也无非一个准字,娘娘在月子里,若是娘娘在意便是惹娘娘心烦,若是不在意,多说无用。
四个人从凤梧宫出来。
锦瑟叹口气:“皇后娘娘现在是越来越不爱管事了,让这些小贱蹄子们跳的越来越欢!”
“你行了,再欢又怎样,我反而觉得,是皇上跟娘娘赌气呢!”
“赌气?!”
沛妃和尚昭容都倾身看向静妃:“姐姐这话怎么说?”
“定然是为了熙娘娘,可能是闹了不愉快,皇上下不去脸面拿应格儿惹皇后娘娘生气,哎,这孩子都出生了,怎么就还闹着。”
沛妃、尚颂心、锦瑟闻言,想想,顿时恍然大悟,皇后娘娘和皇上可不就是那之后闹起来的,皇上就是病着皇后娘娘都没有去看,如今皇后娘娘生产皇上也没有说话。
说是皇上重病,皇上还每日在御书房听取国事,说是帝后关系无碍,可皇后从未去过乾心宫:“哎,都怪那个不长眼的闹的!”
“谁说不是,不懂规矩,竟然去挑衅皇后娘娘,一口一个毅哥哥的,她当谁都要知道皇上宠爱她不成,现在不也是哭着求见都见不到皇上吗!搞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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