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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暗夜收割,疯狂拘魂


“这时光,可真舒坦。”

  陈卿吃着蜜饯从午时开始,一副玩心大起的姿态,东摸摸,西瞅瞅,一直悠哉逛到了晚上。

  抬头见不仅乌云闭月,还起风了。

  嘴角一扬,这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高天城,一直跟着我,又不能杀我,累吗?”

  话音落下,空荡长街,一片死寂。

  陈卿不过一笑,翻手又一包蜜饯:

  “累了,就休息下。”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

  近乎同时,高天城浮现,手按在地上,探阵开启,却是一震。

  随即,想也来不及多想,扭头便是震喝:

  “快,通知家主,人在城西消失!”

  话音方落,一道纸鹤便一闪,向周家激射而出。

  不过短短片刻,太平几个宏伟建筑之中的,僻静角落。

  道道身影,已然随着命令,急速消失:

  “周家令,人在城西消失,你们去城东!”

  “改,所有人立刻转去城北!”

  “城北,我们李家改城南!”

  “.......”

  一切,不过短短片刻。

  黑云闭月,肃杀弥漫,死寂无声。

  全城各种街道、空中,密集的黑影急速跃动的同时,一抹抹探阵光芒宛如黑夜中的繁星般,不断亮起。

  然,就在无数的黑影,疯狂寻找足迹时。

  整个太平的房脊上,一道道素白、冷漠的身影浮现。

  就在一些黑衣人身躯大震,猛地发现的同时,密密麻麻的身影,骤然一闪。

  没有惨叫,没有喊杀,只有各条街道,瞪大的双眼。

  只有,收入腰牌的血淋淋敛尸袋,以及静谧、干净的街道。

  一切,不过一瞬。

  无数的素白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一个个宅院,或前五以下的一些家族,继而再无声息...

  死寂中,仅剩的周家人,怔怔站立,脸色煞白。

  但也不过片刻,于强行咽唾沫的声音中,再次开始四散追杀正主......

  于此同时,城北,太平第二,李家。

  一直站在楼阁高层盯着外面的家主李昌智,脸色一阵阵抽抽间,当即身躯一震,一闪出现在了偌大院子中。

  想也没想,对着已经集结起来的家眷,便是一声令下:

  “快,密道,撤...”

  嗖—

  寒芒骤闪,话音戛然而止。

  密集的纯白敛尸布袋,凭空浮现,急速从上而下。

  近乎同时,道道冷漠的素白身影浮现,挥手全部束口,再挥手分储腰牌。

  直到一个个敛尸袋飞入腰牌,方才明显溢出鲜血。

  一切不过瞬息,人头涌动的广场,干净、死寂,空荡!

  李昌智亦是双目瞪大,宛若感觉不到灵海不知何时洞穿,鲜血四溢的剧痛。

  只是目光,却是死死盯着那扛着自家的三尺大刀,从自家大堂走出来的年轻身影:

  “天,天冥...”

  “啥也不是,翻半天,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天冥说着咧了咧嘴,直接扬起刀就是一下。

  咔擦—咣当—

  “你...”

  李昌智猛地一震,瞳孔骤缩,话音未落鲜血飚射,分两半软摊在地。

  天冥是看也不看,刀一人,另一手展开的纸鹤往前一递:“已经在密道的都收拾完了,这写的啥字?”

  众敛尸人看着那虎了吧唧的德行,终究还是沉默了。

  最前面一人,摇了摇头这才道:“大哥,写的是,以友之名,请杀林墨,周鸿鹏。”

  “哦,等等!”

  天冥微微一顿,当即便转身制止了要敛尸的另一人。

  也不废话,把帖子塞给对方,转身弯腰,一手抄刀,一手抓起血泊中的手,直接一用力就取下了根手指。

  起身一递,便直接道:

  “差点忘了,温良那书呆子交代过,见这玩意,得写个,动少爷,诛!”

  敛尸人:“......”

  不过命令,还是得执行到位的。

  旋即接过手指,挥血一书,便直接递了出去:

  “好了!”

  “啥也不是!”

  天冥接过瞅了一眼,随手一丢,扭头瞥了眼血淋淋的三尺大刀,一脚直接踢碎,大手一挥,转身就撤:

  “走了,回家宵夜。”

  “对,麻溜去一个先通知等在城外的老郁,李家买卖该彻底了。”

  “记得是你们老郁,在城北外等,别整岔劈了!”

  ......

  城南,第三,余家。

  家主余宏峰大汗淋漓,看着不断往密道涌的族人,不断震吼:

  “快,没时间了,那群疯子动了,长老也没用,能走一个...”

  话音未落,整个人群突然一滞。

  近乎同时,一道道素白身影凭空浮现,娴熟干练敛尸。

  一道轻雅的声音,从密道缓缓响起:

  “余家主,别那么累了。”

  紧接着,一同样素白装束,长相雅俊,笑眯眯的年轻人,缓缓迈步从已然空荡的密道走了出来。

  “吟骨!”

  余宏峰目光一沉,想也没想,咬牙直接伸手,对着自己脑门就是一掌。

  刹那,鲜血横流,当场栽倒在地。

  只是那瞪大的目光,任然充斥着无尽的死灰和不甘。

  吟骨笑眯眯的走到跟前,并未停留,只是手指一松,帖子飘落。

  而帖子上,豁然已经血淋淋补充【犯少爷,诛】。

  而笑眯眯的声音,更是的好似透露着几分天生的天真与纯洁:

  “各回城外值守位,顺带通知坤子,买卖收场...”

  ......

  城西,第四,孔家。

  家主孔云飞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再看看眼前的几位长老,止不住长松一口气:“幸好先见之明,决定干的时候,就把家族的人都送出去了。”

  “都以为聪明,其实都被聪明误了!”几位长老也是一阵后怕。

  “行了,没戏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收拾好了,就赶紧走吧!”

  家主孔云飞点了点头,目光一扫偌大家业,虽有不舍。

  但能拿的也都拿了,能走的也是没惜本,追杀命令发出的同时,就集结起来,直接全部传送阵送走了。

  没搏赢是没搏赢,但对于修者而言,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不远处的偌大柴房,突然灵光一闪。

  近乎同时,一道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已然响起:

  “咯咯咯...开启一下就得上百万灵石的大阵哦!”

  紧接着,一素白干练装束,脸蛋绝美,美目布灵布灵泛光,满是好奇与欣喜的女子,映入眼帘。

  不过一瞬,银铃般的笑声,便已然泛着几分俏皮,从耳边轻轻略过:

  “孔家主,开启一下就得上百万灵石的大阵,怎么能乱用呢?”

  “柒...婳......”

  孔云飞本能转身目光相随,却是瞳孔猛缩。

  不过一滞,整个人鲜血飚射,小块裂开,直接坍塌。

  随着已经补充【犯少爷,诛】的帖子飘落在地,众长老更是宛若瞳孔放大,满是不甘。

  然,道道素白身影,已然浮现,娴熟开始收敛。

  柒婳迈步间消失的同时,扭头惋惜一笑:

  “百万灵石,多可惜呢?”

  “通知忘川,买卖可开始敲定。”

  “对了,记得告诉温良那家伙,少百万灵石,是孔家主给家人,体验飞仙了唔...”

  .......

  城东,第五,苏家。

  家主苏怀崇是看看周围娴熟敛尸的密集素白身影,再看看眼前同样双数,面容俊俏,不拘言笑,低着头,专注又认真的年轻人,都快要哭了:

  “圈套,都是特...都,都是套路!”

  年轻人头也没抬:“应该,是。”

  “啊...”苏怀崇哭了,真哭了:“就是林少要收拾周家,设局顺带把我们也收拾了,就圈套中,又一个圈套!”

  年轻人依旧没有抬头:“少爷,是这样留的命令。”

  “啊...”苏怀崇大几十岁了,却哭的身体都颤抖了:“坏人,都是坏人啊!”

  年轻人依旧专注:“嗯,除了少爷,这世上应该没好人。”

  苏怀崇闻言,当即哭的更大声了:“对,好人怎么会上套呢,好人怎么会馋三坊的底蕴和买卖呢!”

  年轻人依旧专注:“别哭了,几十岁人了,平时也高高在上的家主,都看着,不好看。”

  苏怀崇没有理会周围已然收敛完,嘴角直抽抽的一个个素白身影,当即就抹了把老泪:“对,成年人了,得要脸!”

  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专注的低下了头:“嗯,我能问你个问题?”

  苏怀崇鼻涕眼泪,当即就点了点头:“孤殇,不,孤爷,您问!”

  孤殇看也不看,专注的道:“你猜,少爷为什么安排那虎子去李家,我来你家。”

  苏怀崇微微一顿,当即就点了点头:“我家距离周家近,林少肯定是,担心天爷扭头就给周家干了。”

  孤殇点了点头:“嗯,你猜的很正确,表明还很清醒。”

  苏怀崇点头间,泪水就止不住哗哗又下来了:“对,我在努力清醒,您加油,千万别心疼!”

  众敛尸人:“.......”

  只是看着那不断自上而下,一次次滑落的精巧、弧形薄刃,也只能嘴角抽抽了。

  还好没持续多久,孤殇便站了起来。

  手一抬,一副剔的极其完美的骨架,也是站了起来。

  只是完美的骨架上,一道符箓还若隐若现,依附于骨架的肥胖虚影,更是哭着连连点头。

  孤殇丢掉薄刃,打量一眼,伸手接过帖子,放在骨架的手里,开口依旧淡然:

  “说说,太平,谁说了算。”

  苏怀崇猛地一个哆嗦,连忙嘶吼:“太平,三坊说了算,三坊,林少说了算!”

  “嗯,我也承认吟骨那家伙不喜欢现做,确实很有道理。”孤殇看着血滋拉忽的骨架,终是摇了摇头,挥手便去掉了符箓:“走吧,你暂时解脱了。”

  “嗯!?”苏怀崇猛地一震,反应过来,也不管什么暂时不暂时了,惊恐的一晃就没影了。

  孤殇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享受,还是得跟少爷学习。”

  “挺累,回了。”

  “嗯,给温良那书呆子说一声。”

  “对,呆子说,等全部清理完后,所有人要在天亮前全部撤出城......”

  .......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嘛!”

  无尽的杀戮中,一道肥胖的身影,是灵活的翻山越岭,不断点头。

  只是戏看着看着,却是彻底懵了:

  “不对,人嘞!?”

  而城东,某杂草丛生的废院子。

  微风吹过,比成年人还高的杂草,于黑暗中摇曳身姿,甚是诡异。

  而那略显破败,房门大开的一排漆黑屋子,更是给诡异的夜色,增添了一抹阴森。

  陈卿额头贴着一道不足婴儿小手大小的精巧符箓,淡定坐在杂草丛中。

  而旁边就是唢呐,同样也是贴着一张精巧符箓。

  吃着蜜饯,看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周府,再看看天上飞地上掠的周家人,或闪过的素白身影。

  完事,再赏赏各种不断扭曲而来,飞入唢呐的虚影,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大戏开始前就给你们摆明了,我才是猎人。”

  “怎么就不信呢?”

  “难道我三坊的买卖,真就这么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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