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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死讯


皇上苍白的脸色难得因为激动出现了几分血色,“夏如海!你快去给朕打听打听,尘儿的消息可是真的?快去!”

  夏如海急忙握住皇上的手,“陛下,您放心,我现在就去,瑞王殿下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父皇还是好好养病,莫要操心外面的事情了。”

  “逆子!他是你亲弟弟啊!你竟然对他下此狠手,你还记得祖训吗!”

  “父皇,那您可就错怪儿臣了,是皇弟自己去的边关,跟儿臣没有半毛钱关系。同为父皇的孩儿,为何父皇不相信儿臣的清白呢?”

  皇上警惕的看着他,“你这话说的好啊,那你可敢让朕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让朕当着他们的面说清楚你和朕的皇后相互勾结,妄想害死朕的真相?”

  好像真的被猜到了真相,边衿桦不慌不忙的坐在了龙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恼羞成怒的父皇脸色。说来奇怪,现在再看见父皇如此,没了以前的心生畏惧,倒是多了几分畅快在心中。

  “父皇是如何得知儿臣同皇后娘娘的事的?”

  “你毕竟是还年轻,朕在位这么多年,自然是有朕的办法。”

  边衿桦的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对着门口的守卫嘱咐着,“给本王看好,不准任何人进去。”

  门外的守卫还有几分理智,“殿下,皇上的龙体不适,每日还要太医过来,也不让进吗?”

  边衿桦的眼神因为他这句话彻底凝在他的脸上,那侍卫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忙不迭跪下求饶,“殿下恕罪,小人定死守命令,除了您不会将任何人放进去。”

  边衿桦对着边上使了个脸色  ,很快就有人过来将他拖下去,“殿下!殿下!小的知错了~”

  “你们要明白现在得听谁的命令,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门外守着的禁军手里握着冰冷的剑柄,“是。”

  “殿下,张大人求见,说有急事要见你。”

  “哦?知道了。”

  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张大人好像是当初埋在瑞王那边的一根钉子,他能着急忙慌找上门,想来定是有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边衿桦出宫的脚步愈发快了。

  边衿桦到了王府门口,刚掀开车帘就看见了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的张清水。

  张大人自然也认出了殿下的车马,忙走上前来迎着,“殿下。”

  边衿桦面露不悦,紧皱着眉头,极力压制着情绪对他说,“张大人不必多礼,您直接站在门口,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定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先进去吧。”

  张大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抓住了边衿桦的手臂,两滴浊泪不自觉的落下,“殿下~”

  “张大人快快请起,这是作何?”

  “殿下,永春观里那位要回来了,之前跟随瑞王殿下的都去城门口去迎了。”

  边衿桦这才明白为何张大人会如此,若真的被小侯爷见到了父皇,他们之间的谋算就彻底落了空,最后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这一次,边衿桦用力的从张大人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率先往府中走去,“先去书房吧,详细说来。”

  张大人忙起身,胡乱的抹一把脸,步履踉跄的跟上。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王若是知道,还要你们干嘛?”

  “殿下,臣以为,既然陛下已经对外称病这么长时间,因为瑞王殿下死讯一时激动,驾崩了也是正常的。”

  边衿桦的眼神锐利,倒是没想到一直以为忠君爱国的张大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不过如今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要是没了,他又能讨得了什么好?这么一想倒也正常。

  “没想到张大人竟有如此抱负。”

  张清水拱手,“殿下,现下的情况可由不得我们儿女情长了,稍有犹疑,一步踏错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啊。当初殿下不顾生死进宫救驾才得到了如今的封号地位,可瑞王却什么都没做就得了声望权势,是陛下和这天下负了殿下,殿下情急之下做了什么也是应该的。”

  边衿桦背着手,不自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的情绪一个出口,“这样做是可以,但却是下策。”

  “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等本王先与众先生商量完再议吧。”边衿桦转头对外面的人吩咐,“将朝中大臣和先生们请过来议事。”

  “殿下,那臣就先告退了,若是有同僚看见臣在这里,以后再共事恐会被旁人察觉出异常,待殿下有了决议之后再来通知臣该如何行事即可,在此之前,臣定会事无巨细的跟殿下汇报瑞王旧部的一切动作。”

  “既如此,便辛苦张大人了,事成之后,本王定会记得张大人的辛劳。本王手头还有些事,就不送张爱卿了。”

  “能为殿下效劳,是臣的荣幸,殿下,臣告退。”

  张清水还未走远,边衿桦就唤来了暗卫,“派人去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还跟旁人接触,若发现有二心,杀无赦。”

  “是,小人领旨。”

  “殿下为何会对他起疑心?”

  从门外缓缓进来的,除了欧阳宇还有谁?

  边衿桦眼中的警惕顿时放下,只换上敬重的模样,“欧阳先生,快请坐。”

  边衿桦忙把人引到上座,亲自倒了茶奉上,“本王只是觉得这张清水一再怂恿本王做大逆不道之事,不知他是否受人指使,谨慎起见才做此决定罢了。”

  欧阳宇若有所思的点头,“殿下此话也是不无道理,只是殿下打算如何解目前之困局呢?”

  “小侯爷出世定然是为了确认父皇龙体安康,他是宗室,是他应尽职责,也是正常,这也是本王留父皇一命的原因。本王以为,小侯爷面圣,不是不行,自然是可以,为了确保父皇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直接毒哑了便罢。”

  “缓兵之计,中策,却非上策。”

  “愿先生赐教。”

  “听闻那侯爷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孤身一人去面圣,定是会寻几个有声名威望的大臣陪同。陛下见一个人也是见,一群人也是见,何不由我们主动出击?金銮殿内让陛下见完文武百官,让他们看清楚陛下有恙是事实,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你和贵妃在身前身后不辞辛苦的照顾也是事实,到时候瑞王那边借机泼过来的脏水不仅全数被挡了去,还有人歌颂康王殿下孝顺的美名。以后皇上怎么宾天,何时宾天,那还不都是殿下您说了算?若是陛下能懂事些,能主动写好传位诏书,许他一个太上皇之位安享晚年,也不是不可。”

  “还是先生的计策完全,小侯爷刚到京城,想来定不会先过来发难,定是要先去寻几个有地位声望的老臣,这样本王就可以完全的掌握主动权了。”

  欧阳宇欣慰的看着他,边衿桦不愧是欧阳氏最有出息的掌权者,自己都不用费心,稍加点拨,他便能明白其中关窍。

  “殿下英明,在传言鼎沸之际,您憔悴不堪的登场唱完这场戏才是最好。”

  “这件事结束,整个大宣便会是本王的囊中之物。想来瑞王也没想到,他这假死的消息一出,相当于直接把皇位送到本王的手中吧。”

  边衿桦憋了许久才努力没让自己笑出声来,“殿下,瑞王殿下那边的消息,如何了?”

  “上次的刺客将边千尘重伤,却不幸被他逃进了密林之中,我们的人已经尽力在搜寻了,想来不日便能收到好消息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请先生放心。”

  “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欧阳宇整张脸都咳红了,边衿桦虽然嫌弃,却还是将茶碗端了过去。

  欧阳宇接过茶,一饮而尽,“谢过殿下。”

  “先生之前的病还未痊愈吗?”

  欧阳宇整个人虚弱至极,“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谢殿下关怀。”

  “本王手下有个医术极高明的,师承药王谷,本王命他来给先生看看。”

  “既然如此,谢殿下美意,小人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好,先生好生歇息。”

  这一次,边衿桦恭敬的将人送到了门口,将欧阳宇交给身边的守卫,看着他走出了院落,才满意的回头。

  “瑞王那边有了消息,不管何时,都第一时间汇报。”

  “是。”

  邢寒亦步亦趋的跟着边衿桦的脚步,“再去传话给余曜,让他赶紧去欧阳先生那一趟。”

  “这位欧阳先生倒是天大的福气,能让您这般惦记,可小人看欧阳先生对殿下的态度却不是那么尊敬。”

  邢寒是自小跟在身边的,虽说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却是实实在在托付性命的人。

  边衿桦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却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欧阳先生是母妃的母族特地派人过来助本王顺利夺得皇位的,难道本王还会怀疑他有二心吗?他的态度是傲慢了些,不过世上有才之人,谁没点脾气?何况欧阳先生才智过人,光这两点便值得本王对他另眼相看了,以后对他也尊重些,一切都等本王登基之后再说。”

  “是,小人明白,殿下放心。只是余曜那边,恐怕没那么快。”

  边衿桦不悦的捏了捏眉心,一个两个就没人让他省心,“他又如何了?”

  “自旻王府回来之后,他没一日精神的,每日都是浑浑噩噩的,小的以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给旁人诊病。”

  “因为嘉庆?”

  邢寒不敢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边衿桦却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竟然真的会有人喜欢上一个下贱的娼妓?还对她念念不忘?嘉庆已经死了,他怎么不跟着一起死?这是本王最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边衿桦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发泄一下  也就算了,也不能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邢寒,“加到他的膳食中,给他找点好的,估计晚上就好了,到时候带他来给我回话。”

  “是。”

  “下去吧,本王累了。”

  边衿桦无力的挥了挥手,两人都没发现窗外闪过一抹衣裙的人影。

  云浣一连跑了两三间屋子才终于在连廊处停下来,一口口的喘着粗气。她用力的呼吸着,任由空气用力的撑满胸腔,心口一阵又一阵的钝痛,也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自己就是他口中最下贱的娼妓,没有现在的身份,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正眼看一下自己。

  好像就算有新的身份,他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她如今也不过是个舞姬,又比娼妓好到哪里去呢?

  云浣捂住心口,她不明白,钝痛的是自己脆弱的自尊,还是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沵愤恨的盯着站在自己院门口的女人,“我已经躲你躲成这样了,你还偏偏要送到我眼面前?云浣,你贱不贱啊!我听闻王爷已经好几日不曾去你房里了,这么快就失宠了,你在跟我猖狂什么!是算准了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陆沵在家时一家人千哄万宠的,谁都不曾给过她气受,如今有人骑在她头上,她又岂会同意?

  “来人,将我把她压着。”

  “娘娘,云小姐毕竟是王爷身边的人,名义上还是您的妹妹,这样会不会不妥啊?”

  说话的正是陆沵的奶娘,云浣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明面上看着是在劝陆沵不要对自己动手,可她说的话字字都踩在陆沵的雷区上。

  “还不动手,我说的话是没有用吗?”

  两三个小丫鬟应声而上,将云浣死死摁在地上,一点不得动弹。

  陆沵蹲在她面前,一巴掌又一巴掌清脆的落在她脸上,“这一巴掌是打你前两日目中无人。”

  “这一巴掌是打你不配进我陆氏族谱。”

  “这一巴掌是打你恬不知耻勾搭王爷。”

  “这一巴掌是打你娼妓低贱,却做美梦。”

  云浣原本死灰的眸中盛满了恨意,灼灼的盯着陆沵的脸,陆沵被盯的一巴掌生生没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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