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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交换


边千尘的思绪被记忆中面容逐渐模糊的母妃牵引,苏言溪也自然能察觉出他情绪的异样,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膀,“若之后还能在京中发现他的踪迹,我定会告知你,你放心。”

  边千尘牵住她搁在自己身上的手,也明白她要同自己传达些什么,了然的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你那边虽然是四通八达,却终究缺少一个掩人耳目的人,若是有心人刻意要查,定然还是会同我一样查到苏家头上。”

  边千尘分析的冷静,苏言溪也是个讲理之人,明白边千尘的良苦用心,“我最近着手安排个合适的人选吧。”

  边千尘转身看着她,却又怕唐突了她,整个人十分小心谨慎的开口,“不然让邢寒去吧,见过他的人不多,而且能将我的一批暗卫带过去,万一以后有什么情况,他们也能护住你们的安全。”

  苏言溪想想也觉得有理,不以为然的点头,“那明日就让邢寒去环采阁吧,我来同钱先生说一下,刚好他的气质跟那个地方也比较符合。”

  边千尘听完哈哈大笑,苏言溪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若是换墨钰去,未必能有这样的效果。

  边千尘欣慰的感慨道,“你倒是放心将这些事情都同我说。”

  苏言溪只含着笑意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在她心里,他是日后可以带着大宣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的明君,若是可以,她倾尽一切又如何?苏家不管是哪一辈子孙,对报国这件事从未有过私心。

  苏言溪提起那个人还是连连感慨,“那个时候我还小,对非为的印象并不深刻,但一直被家中长辈提起他的身份贵重,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收场。”

  边千尘讽刺的提了提嘴角,“当初他仗着先皇的宠幸大肆扩张疆土,直到攻破我母妃的小国,将母妃生擒进献给先皇。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算是我的仇人,可最后竟然只有这个仇人才知晓母妃为何而亡,实在是讽刺。”

  “会找到的,一定会的。他既然会出现在京城,定然是京城中有他不得不出现的理由,那这样的话,他便不会只出现这一面。只要他出现,我们定会抓到他。”对于京中的情报网,她一直都十分自信。

  苏言溪扶着边千尘,接过他浑身的力量,两人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前方啊,会是一片光明吧。

  苏品儿却不是这样想,她接到陛下的赐婚圣旨后,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出现在营地中,不用再像之前如过街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潜进嘉庆的营帐中躲着了。

  她笑嘻嘻的送走了引路的小太监,打量了营帐中的摆设过后,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再也按耐不住内心喷薄的情绪。

  抬手就将那个比嘉庆身边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仿佛将这种可以证明她地位的东西都砸干净,才勉强能安抚住内心汹涌的巨兽。

  苏品儿又准备砸那个花瓶的时候,嘉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嘉庆一个眼神,小翠麻利的就夺过苏品儿手里的花瓶,恶狠狠的将她推到一边。

  苏品儿面对这突来的灾祸一时傻眼,差点倒在之前自己刚刚砸碎的瓷片上,花容失色。

  嘉庆欣赏着她脸上的狼狈,落井下石道,“莫不是以为你被封了一个贵妾就能同本郡主平起平坐了?”

  苏品儿自然明白她同嘉庆郡主间的差距,立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恭敬的跪到嘉庆脚边,语气虔诚,“民女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郡主所赐,民女怎敢肖想其他。”

  嘉庆弯腰,猩红的指甲’轻轻’的划在她的脸上,脸上立刻留下一道红印,“还算你识相,怎么?对陛下的赐婚不满?”

  苏品儿害怕的狡辩着,“民女不敢,民女只是觉得若是民女的位份能高一点,也方便为郡主和王爷做事。”

  嘉庆被她的解释气得发笑,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过去,“你以为你是谁,也配?不过是苏家一个废物,若你没有沾上苏家这个姓连给我三哥哥提鞋都不配,竟还敢奢望更高的位份!”

  苏品儿被打得歪倒在一边,却丝毫不敢懈怠,又恭敬的跪回来。

  只是这一次,苏品儿的心思还算玲珑,她明白了,为何嘉庆今日如此反常。

  想必这一切都跟三皇子有关,若是她没有猜错,想必嘉庆也是一直倾心三皇子的。而如今自己被赐给三殿下,叫她如何能不嫉妒?想到这,苏品儿的内心突然得到了宽慰,就算是个贵妾又如何?那也是有的人求而不得的。

  嘉庆语气逐渐不耐烦了起来,“进府后他那边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来跟本郡主说,不要以为自己进了王府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本郡主能将你送上去,自然能将你拉下来。”

  “是,品儿明白。”

  “哼,你还算识相。”嘉庆接过小翠递过来的手帕,细心的擦着自己刚刚摸过脏东西的手。

  一根根手指玉纤纤,毫不怜惜的将自己用过的手帕丢到苏品儿脸上,声音夹杂着威胁,“我那个三哥哥平生最怕被人算计,要是本郡主之后告诉他,是你让他在大庭广众下这般丢人,让他不得不去陛下面前求旨要了你。你猜三哥哥会将你如何?”

  阴测测的声音就响在苏品儿脑袋上,像是一盆凉水当头倒下,浇醒了苏品儿的王妃梦。

  “是,品儿单凭郡主吩咐,绝无二心。”

  目的达成,嘉庆勉强露出丝笑意,“好,本郡主便信你这一次,若你办事不妥帖,本郡主不介意一天送你一根你母亲的手指。”

  苏品儿连忙跪着磕头求情,她那个死鬼父亲如何她倒是真的可以不在意,但是母亲决计不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内心不禁升腾起一阵寒意,却束手无策。

  等嘉庆将苏品儿那桀骜不驯的性子收拾妥帖,怡然自得的回了自己营帐。

  凳子还未坐热,旻王那边就差人来寻她前去问话。嘉庆先是疑惑,今天原不是跟父亲约定好的日子呀,为何这般突然?

  虽然想不明白,但嘉庆还是收拾了一下一出门了。一进父王营帐里,就看见边衿桦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

  那男子眉眼如画,肤色白皙,换下了早晨脏兮兮的猎装,一身墨玉般的长袍穿在身上,愈发衬得他气质出尘。哪怕是再热的骄阳洒在路上,遇见他都变得和煦温暖。

  嘉庆在门边看得眼睛都发直,他一直都是那般干净无暇,勾动着她的心绪。

  嘉庆再也掩藏不住的欲望赤裸裸的挂在脸上,旻王在一旁看得眉头紧皱,轻微的咳嗽声将嘉庆唤回现实。

  旻王也不绕弯子,将话早点讲清楚赶紧让这个人走,“衿桦过来说我们送过去的药有问题,这件事情,你可知情?”

  “父亲可是错怪我了?我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嘉庆面露无辜,其中语气包含着些什么,旻王岂会不知?

  旻王一见她撒娇就抵挡不住,立刻伸手示意,嘉庆扭捏的将手递过去,里面包含的都是小女儿姿态。

  旻王一个用力就将她拉过来坐在腿上,却依旧是之前责问她的语气,“这件事情,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难道还是本王泄漏出去的不成?”

  胸腔发出来的声音震动着嘉庆,嘉庆只埋头于他的胸膛之间,完全没有认真在听旻王说些什么。“怎么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了?你们确定没有别人了吗?”

  经她这么一点拨,边衿桦面容沉静,“难道是余曜?药可是他买的?”

  “是,一直都是交代给他处理的。他可是王府里用惯了的老人,能有什么问题?”旻王反驳着边衿桦的想法,这个孩子最懂他的病,他要是不在了,再找人实在是麻烦。

  嘉庆的小手逐渐开始不安分,委屈巴巴的从怀中抬眼看着旻王,“难道父亲真的要怀疑女儿吗?是哪个下人不懂事偷听过去想让自家妹子攀高枝也不一定,不然同三哥哥一起被救上来的女子是哪里来的?”

  “这两件不是一个事情。”边衿桦冷若冰霜的打断嘉庆的撒娇,想起早上两人干的那无理的事情,难免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目光无意的瞥到那两人的动作,心跳竟然跳动了又快了些。可平日里他们两人要是在一起不就是这样不安分的吗?

  像是察觉到了边衿桦目不转睛的眼神,旻王手上的动作又用力了几分,平时他就最讨厌嘉庆叫别人甜腻腻的哥哥,如今她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叫?

  一口、两口、三口,嘉庆身上逐渐出现了痕迹,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父亲,女儿生病了,求父亲帮着看看。”

  说完便扯了点领口,边衿桦紧赶慢赶,丢下一句“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再去查。”,落荒而逃。

  嘉庆和旻王忙着治病,哪里还有空去管他?各人顾各人的快乐去了。

  边衿桦能感受到今天的自己与平日的不同,慌慌张张的往自己营帐跑的时候,在门口就看见了早就等候多时的苏品儿。

  品儿看到他出现喜出望外,“殿下,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让奴婢给您擦一擦。”

  苏品儿掏出了之前嘉庆丢下来的手帕,含着害羞的样子仔细的给边衿桦擦着汗。

  原本就晕乎的边衿桦只觉得更不清醒,一把将苏品儿推开,苏品儿刚好借着力,跌进营帐中。

  她假惺惺的装哭,“可是殿下觉得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殿下?奴婢虽然不如姐姐貌美,但是奴婢今日一见殿下便倾心不已,求殿下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伺候殿下。”

  边衿桦只觉得脑袋空空,等清醒过来之后那可怜的姑娘就跪在地上哭诉着对自己的感情,一时不忍。

  边衿桦伸手去将苏品儿扶起来,见姑娘害羞的模样便屏退左右。

  “快起来,快起来。本王本没有那个意思,毁了姑娘名誉就应当娶你,没有配不配这一话说。”

  品儿娇羞的朝着边衿桦又挪了一步,“奴婢心悦殿下,却不是因为您是殿下,而是因为您这个人。奴婢不敢奢望殿下能给奴婢全部,只求殿下能在这里给奴婢一小块地方。”

  她鼓足了所有勇气,用着指着边衿桦的心口位置,姑娘家赤裸裸的示爱,边衿桦也是第一次经历。

  他只觉得整个人愈发晕乎,只能感受到眼前姑娘鲜艳的红唇,娇嫩欲滴。

  苏品儿见药劲上来,边衿桦整个人贴过来,却一只手将边衿桦推远了些,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内心的野性得以释放,用的力气愈发大了些。

  “殿下。”女子的声音像是一双酥手,撩拨着他的心弦。苏品儿看着边衿桦这任人拿捏的样子,不禁感慨自己来之前去环采阁花重金学习的媚术,简直物超所值。

  苏言溪午梦刚醒,就看见华霏一脸盛满了八卦的表情等着她。“可有什么事?”

  “哈哈哈哈哈,小姐,您都不知道您午睡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这不等你跟我说呢嘛,莫卖关子了。”

  “小姐,二房的果然不让人失望。上午陛下才下旨将她赐给三殿下,两人中午就圆房了。”

  苏言溪不解,“这样私密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三殿下下午都误了去陛下面前请安的时辰,被一通教训,奴婢下午刚巧去五殿下那边送药听来的。”华霏说着说着靠近苏言溪耳边,又悄悄说道,“其实是两人折腾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营帐本就不隔音,二房的又叫的那么大声,丝毫不避讳人。”

  苏言溪无语的摇头,华霏伺候小姐起床穿衣,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苏言溪随意的坐在棋盘前发呆,“看样子环采阁买的值得啊。”

  华霏还以为小姐是同她说的话,还轻声回了一句,却发现小姐自顾自的下起了棋。

  原以为是照着以前的老话本子走,现在发现故事逐渐脱离了之前的走向,也蛮好,没那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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