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有几个人，看见叶沐阳来了，都起身恭维。

  坐下后，有人开始敬酒，叶沐阳却没有动作，冷冷地看着夜绫音。

  她知道，她是来挡酒的。

  心底苦涩，胃绞痛使她的脸更苍白，但她微笑着拿起酒杯，“叶总最近不舒服，不适合喝酒，我替叶总敬你。”

  她碰了碰那个男人的杯子，然后举手喝了下去。

  "小姐好酒量！"

  男人称赞她，看着她的眼眸很有兴趣。

  她穿着长裙，但若有似无的阴影，她本来就白，所以更明显。

  小脸清纯，身材却火辣，让人一看就上头。

  夜绫音这一口喝得有点猛，立刻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也露出一丝红晕。

  叶沐阳淡淡地说：“慢点喝。”

  好像在关心她，但她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怎么会关心她呢？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敬酒，夜绫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进来喝三杯白酒。

  胃痛加深。

  她放下酒杯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眸强行忍受。

  她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有人敬酒她就得起来挡酒，不挡他就会不高兴。

  如果他不高兴，她就会受苦。

  她不想自讨苦吃。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夜绫音躺在桌子上，小脸红得不像话。

  叶沐阳一路滴酒不沾，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她没有吃几口，此时的样子十分娇艳。

  只是酒气太浓，影响兴趣。

  “回去。”他淡淡地说，站起来朝外走。

  夜绫音迷迷糊糊地起来，半眯着眼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叶沐阳……”

  男人身体一顿，转过头看着她，她很少这样叫他，至少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后。

  除非是极度愤怒。

  现在，她娇憨软糯，乖巧地叫他的名字，让他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他朝她走去，但她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叶沐阳，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到底是什么？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

  夜绫音哭得很小声，像一只受委屈的小兽，但又像一拳打在他的心上。

  叶沐阳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站在她身边很久没动了。

  “不...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把我当作一个物体，开心的时候逗逗不开心的时候肆意羞辱……”

  夜绫音根本没有等他的回答，声音小小地自言自语。

  她的眼神模糊，却染上了浓浓的悲伤，晶莹的泪水沾在卷曲的睫毛上，轻轻一颤就掉了下来，楚楚可怜。

  “但是…但是……”她又说，痛苦地捂住胸口，“我爱你。”

  这几个字似乎没有声音，却像一把大锤重重地砸在叶沐阳的心里。

  我爱你啊。我爱你啊！叶沐阳的脸上出现了茫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说她爱他。

  但她怎么会爱他呢？

  她答应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他的钱吗？

  她从一开始就有目的，他也是。

  她看中了他的钱，他看重她的美丽，各取所需，不应掺杂感情。

  否则，这种关系就会改变味道。

  但现在，她亲自承认爱他。

  叶沐阳很想拒绝相信，但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她的聪明听话都历历在目。

  她从不主动问他要什么。

  他看到了，然后给了他。

  叶沐阳深深地看着她潮红的脸，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既然爱我，为什么要伤害我妹妹？”

  他好像在问她，好像在问自己。

  矛盾的很。夜绫音说了这句话后，没有声音，直接睡死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听雨庭的房子里，卧室很黑，但感官非常明显。

  男人在吻她。

  呼吸灼热，撩拨着她的神经，一寸寸不放过任何角落。

  夜绫音下意识地哼了一声，然后迎来了更猛烈的进攻。

  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夜绫音半眯的水眼闪过一丝异色。

  ……

  次日。

  夜绫音起床时腰酸腿软，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当她出去的时候，她看到叶沐阳已经锻炼完了，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冷冷地走了进来。

  想起昨晚的缠绵，她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

  叶沐阳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药在桌子上，记得吃。”

  五脏六腑似乎被无数的洞割开了，很痛，但却能忍住。

  “嗯。”她没有情绪波澜的回应，然后走到桌子旁拿起药吃了下去。

  和以前一样聪明。

  叶沐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进了浴室洗澡。

  夜绫音去厨房做早餐。叶沐阳做好的时候刚出来。他换了衣服，冷静内敛。

  夜绫音坐在椅子上，拿着勺子喝粥，抬头看着他，忍不住问：“我要在12楼做多久？”

  叶沐阳看上去冷淡，“想升职吗？”

  夜绫音微微扭眉，“去13楼继续当清洁工吗？”

  语气有点气性，叶沐阳很容易听出来。

  他冷笑道：“怎么了？对我为你安排的职位不满意？夜绫音，你也不看自己的能力是否足以做别的事。”

  讽刺意味浓重。

  昨晚很热情，但今天早上就像冰一样。

  反复无常。

  夜绫音脸色苍白，捏紧手中的勺子，“我只想知道大概的时间。”

  "那又怎样？"叶沐阳冷冷地看着她。

  夜绫音惨淡地笑了笑，“叶总，我不能一辈子都在叶家当清洁工吧？以后还是要好好生活。”

  叶沐阳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夜绫音，你把新新伤得这么惨，你为什么要好好生活？”

  夜绫音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看着他，“那是我也得了心力衰竭还是癌症才算扯平？”

  她身上到处都是疤痕，她觉得昨晚他刻意避开了那些疤痕，显然也觉得丑。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伤疤？

  这些都是他赐予的。

  叶沐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语气冷了几分，直接甩了筷子。

  夜绫音的脸更白了，“不，我怎么会嫌命长呢？”

  叶沐阳直接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很冷，“不要试图离开我，你敢有这样的想法，我会让你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夜绫音的下巴很痛，眼泪盈润在眼眶里，“我知道错了。”

  似乎刚才的针锋相对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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