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偷窃也太难听了点。”

夜歌摇了摇头：“科学研究的事，怎么能算是偷窃呢？这可是为了探索这个超凡世界的无穷奥妙。”

雾龙神官惊恐地往后退去。

高深雪手指在平板上点了一下，两个圆形飞行小机器人就飞了过去，来到雾龙神官的背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雾龙神官还想挣扎。

两个小机器人的表情屏幕上露出(╰_╯)的表情，然后露出电击针在他的身上“滋滋滋”电了几下。雾龙神官身体一顿抽搐之后顿时就老实了。

地上的车型机器人伸出数条机械手臂和触手，将他抓到自己的座椅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机械触手顿时就连接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不能这样胡来......”

雾龙神官被电得晕晕乎乎：“而且没有用的......我与神明的感应被你们切断了，无法聆听神明的声音，无法祈求，我就无法使用神力......”

夜歌微微一笑：“我要试验的就是这个。”

如果雾龙神官在与神明的感应被切断的情况下依然还可以施展出神力，那么就说明，在自然界中普通神术师依然是有办法越过神明获得神力的。

只不过原先一直都是被封锁着，就像是被封锁了局域网一样。

“灵灵。”

夜歌扭头看了看白血灵：“开始吧，交给你了。”

“嗯。”白血灵轻轻应声，缓缓走上前来。

“不！不！！”雾龙神官惊悚地挣扎着：“做这样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事情，你们会被伟大上神惩罚的！！你们会死得很难看！！你们会付出代价！！”

白血灵没有理会，猩红的瞳孔闪烁，逐渐浮现出妖异的花纹。

“幻术——血灵！”

嗡！

幻术大范围施展开来。

雾龙神官的瞳孔中赫然倒映出猩红血色的花朵，眼睛骤然变得空洞无神。

夜歌、高深雪、雾龙神官的眼睛也骤然都变成了猩红色，共同坠入了幻术的世界。

......

夜歌、高深雪、白血灵一起在幻术场景中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血色的海洋，雾龙神官被绑在海洋中间的一根十字架上，嘴巴微张，下巴微微抬起向上，猩红色的瞳孔没有聚焦，翻起一大半的眼白。

夜歌来到他的面前，眼眸沉静地与他对视：“这个地方，众神监视不到你，让我们来尝试摸索神力的边界吧。”

雾龙神官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稍稍有了一些变化，嘴巴微动：“是......”

“啪”

夜歌双手合十。

随即手结法印，嘴巴轻动，默念咒文。

雾龙神官也一样双手合十，手结法印，默念咒文。

‘我可以使用神力，三师姐也可以使用神力......’

夜歌心道：‘如果三师姐没有神明血脉的话......那么就说明，即便没有神明血统，即便不是神官，也可以通过某种‘翻墙’的技巧，摸索到被神明封锁掌控的法则之力......’

夜歌眼神沉静地盯着雾龙神官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利用血灵幻术，很快就进入了与他同观同感的状态。

沉入雾龙神官的意识之中......

眼前的画面一片混沌，无数嘈杂、尖锐、疯狂的声音在嘶吼着，漫天扭曲的面孔在夜歌的面前飘来飘去，那些面孔犹如在无尽深渊中痛苦挣扎的灵魂，他们的五官不断拉扯、扭曲、变形......

夜歌觉得自己修炼了一千多年的意志已经足够坚韧，然而当他听到那些声嘶力竭的凄惨哀嚎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不由得微微一颤，他甚至无法完全分清眼前那些东西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无穷无尽的幻象......

他微微蹙眉。

这......到底是些什么？

作为一名神官，为什么他所聆听到的东西，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的场景？

接着，无数不可名状的低沉呢喃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夜歌额头上流下冷汗，闭着眼睛眉毛皱得越来越紧。

“喂，你......你还好吧？”白血灵在旁边看到夜歌的表情，犹豫了一下，稍稍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夜歌心想，还好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半神级，稍微弱一点，恐怕他此刻就直接疯了！

夜歌努力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不顾周遭的嘈杂，默默运转起青龙诀。

“神术——”

“聚灵！”

夜歌回想着当时从蓝幂老师那里学来的运用神术的知识，使用最基本的聚灵神术，汇聚天地神灵之气。

雾龙神官与夜歌不同，他没有直接使用神力的权限，所以此时果然遇见了屏障。

“呃......！！！”

这时候，雾龙神官还是出现了异常。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嘶喊起来，脸庞上的五官率先开始逐渐扭曲，就如周围空间里那些漂浮着的面孔一样，所有的五官逐渐挤成了一团，接着身体开始燃烧了起来，先从他的神官袍开始，深红色的神焰烧掉了他的衣袍，又开始烧掉他的血肉......

夜歌的精神力也遭到了一波又一波极大的冲击。

周遭空间里飘荡的那些扭曲面孔，此时全部都张牙舞爪地向他扑了过来......

“小子！汝赶紧离开！”青龙老登的声音赫然在意识中响起。

......

夜歌猛然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

他用力地连喘了两口气，冷汗已经将他全身的衣物都给浸湿了。

白血灵和高深雪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

“你怎么样？”高深雪上来挽着他的一边手臂问道。

夜歌摇了摇头，甚至没有力气说话，只觉得整个人非常疲惫，就像是普通人连续通宵熬了四五个晚上那样的疲惫，这种感觉在他的精神力达到半神以后就几乎再也没感受过了。

夜歌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原本被机器固定住的雾龙神官此时的状态可谓是惨不忍睹。

在炽热神力火焰的舔舐下，他的身体到现在仍在“滋滋”作响着，焦糊味刺鼻，全身血肉被蒸成泥浆，只留下了一团沾满粘稠物质的神官袍，布料与烧焦的肉末、油脂紧紧粘连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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