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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狗皇帝头上又多了一顶绿帽


第96章  狗皇帝头上又多了一顶绿帽

敬姝被人下药以至于无法怀上皇嗣的事,闹得颇大,次日她去坤宁宫请安,妃嫔们看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与幸灾乐祸。

再听到第五个妃嫔在心中笑话她,将她说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以后,敬姝终于决定不忍了!

“说起来,周婕妤当年入东宫可比本宫要早上好几年呢,怎么至今都没能怀上龙嗣呢?”她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周婕妤说道。

周婕妤一愣。

随即,面上浮现出一抹难堪。

“元婕妤此话何意?你自己被人暗害,身子出了问题生不出孩子,就想拿本宫撒气吗?元婕妤,你是颇受圣上宠爱不假,可也不要太过藐视宫规了!”周婕妤皱着眉头不悦地道。

“周婕妤可别误会啊,本宫这不是自己被人害了,还查不出凶手是谁,所以突然想到了你,觉得你会不会也和本宫一样也被人暗中下药了?要不要找太医看看啊?陈太医说了,本宫这是发现得及时,所以只需要调理一段时间,身体便可恢复受孕,可周婕妤都这么多年了,啧,若不再赶紧看看,怕你这具身子就真的要成那不会下蛋的母鸡了呢!”敬姝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担忧。

虽然后面听起来又是贱兮兮的了。

周婕妤被气得够呛!

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长久以来潜藏在心底从不示人的难堪和悲痛。

此时,敬姝实在没想到,她不过是受不了了连周婕妤都议论她,所以才反击一下,却在周婕妤这里又吃到一个大瓜!

她竟然有过一个孩子?

而且那孩子还不是陆瓒的?

我滴个乖乖呀!

陆瓒头上又多了一顶绿帽!

敬姝震惊不已,却又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这种事情,她也是见多了,以前东宫时就有陆瓒的妾室耐不住寂寞和侍卫搞在一起的,结局可想而知。

沈贵嫔也用过这种手段害她,只不过没能得逞。

而周婕妤这个瓜的劲爆之处就在于,她以前怀的那个孩子的父亲,乃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周婕妤的尚书父亲的几个儿子,全都是她的继母和管家偷情生的。

而周婕妤那个姘头,就是她几个弟弟的其中之一。

这个瓜是很早以前敬姝就吃到的,只不过敬姝过去一直不知道,周婕妤竟然还给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怀过孩子。

正当敬姝对这个瓜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时候,忽地听到周婕妤又是在心中说道:“我这辈子便是都生不出孩子了,可惜那药只需再让敬姝吃一个月,就能让她也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竟被她提前给发现了!这贱人当真可恨!”

敬姝猝不及防!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接着又吃到了自己差点不孕不育的真相瓜!

搞了半天,在她膳食中下避孕药这事,居然是周婕妤这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人干的?

敬姝震惊之余,便是觉得恼火不已!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一直勤勤恳恳地工作搬砖挣养老钱,结果,周婕妤却过来一脚把她的养老钱给踹飞,让她这阵子全都白干了!!

是个人都不能忍!

敬姝越想越气。

自打她穿越以后,从来没主动害过人,倒是总有人明里暗里地害她!

这次周婕妤真的触动到她的利益了,她若再不报复回去,那真的就是活该差点不孕不育!

敬姝眼睛冒火地盯着周婕妤看了片刻,而后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两人的争执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没多久,皇后出来了,她目光淡淡地瞥了敬姝一眼,便说起了腊八宫中要举办宫宴的事。

接下来的几日,因着她要调理身子,陆瓒都没再来过,除却十五那日按照惯例去了皇后宫里,其余时间则分别点了崔良娣、曹贵人、何才人的牌子,仍是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次日,终于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敬姝一向很喜欢雪,而这也是她穿越后的第一场雪。

从坤宁宫请安回来后,她望着窗外飘扬的大雪,突然起了兴致,吩咐袖青道:“去把今日炖的汤盛一碗,待会儿我们去御书房给圣上送过去,顺道去御花园赏雪。”

没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倚翠宫,从御花园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敬姝今日没坐仪仗,披着厚实暖和的白狐裘大氅,戴着一顶狐毛帽子,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妩媚白皙的小脸。

她手里抱着一只汤婆子,袖青在一旁给她撑着伞,袖冬则提着食盒走在另一边,后头还跟着一群宫人,都是上次的事情之后,陆瓒让王忠亲自去内务府挑的人。

这样冷的天,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又落了厚厚的雪,一眼望去,颇为美丽。

可敬姝却忽然有些悲凉地叹了口气。

她忽然想起有次拍戏,去东北齐齐哈尔取景,那样的林海雪原,冬日里也有一种壮阔浩荡之感,那时只觉得在那样的广袤之地,自由好似无边无际。

而如今,皇宫的雪景再美,却不过只被圈禁在这四角的天空。

“娘娘怎么了?不开心吗?”袖青不由问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江山如此多娇。”敬姝神情痴痴地望着那冰封的湖面,轻声念诵了两句诗,却并未回答袖青的问题。

然而,袖冬却看一眼那湖面,又看向敬姝,神情间露出一抹与敬姝相似的情绪。

“娘娘,以后会有机会去看看外面千里冰封的浩荡美景的。”袖冬忽然说道。

敬姝闻言,不由瞥她一眼。

袖冬心思格外细密。

她不过一句有感而发的话,袖冬就能立即懂得她心中因何而悲。

正欲说些什么,前头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生气的怒斥:“你给我跪着!我若不准你起来!你就不准起!”

“听声音,好似是崔良娣?”袖青立即道。

“哦?去看看。”敬姝眉毛一挑,说道。

一行人循声过去。

很快,敬姝就见到崔良娣也提着食盒,带着几个奴才,而在她面前则跪着一个太监,仔细一看,却发现竟然是崔华章。

两边人应该是撞上了。

崔华章还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筐炭应该是要往哪个宫里送过去,却被崔良娣刁难。

“怎么了这是?大雪天的,崔良娣不在长春宫好好待着,跑到这御花园来为难一个奴才?”敬姝走过来,就命人将崔华章搀扶起来,她看着崔良娣,眉眼带着一丝轻笑,“崔公公犯了什么错,你竟这般罚跪?天气这样冷,你叫他跪在这冰天雪地里,也不怕把他膝盖给冻废了,以后走不了路?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哥哥吧?”

“本良娣没有他这样的哥哥!”崔良娣面上浮现出一抹难堪,语气刻薄又决绝,“我是主子,他不过一个伺候人的阉狗,怎配做我的哥哥!”

“啧,该说你真不愧是崔家人吗?性情如此凉薄,对自己的至亲这般心狠手辣。”敬姝语气讥讽。

“元婕妤,这阉狗冲撞了我,我惩罚他,谁也不能说什么!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崔良娣一双眼睛恼火地瞪着敬姝。

“若本宫偏要管呢?”敬姝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色。

崔良娣只觉得她嚣张至极!

然而正如她所说。

她若非要管,位份摆在那里,崔良娣也不能说什么。

“今日算你走运!我们走!”崔良娣只能恨恨地瞪一眼崔华章,而后带着人走了。

“娘娘,看这架势,崔良娣似乎也是要往御书房去的。”袖青说道。

“她去她的,咱们去咱们的。”敬姝一脸的不以为意。

“多谢娘娘相救。”此时,崔华章躬身行礼道谢,神情间有一丝苦笑,“让娘娘看笑话了。”

“若真有笑话,也只是崔良娣一人的笑话,与崔公公有什么关系?像她这样是非黑白不分,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崔公公,她以后一定会后悔曾这样对你的。”

崔华章听得这话,目光中有光流动。

但他很快就低下头去,语气真诚地道:“娘娘,多谢你,你这番话,让奴才心里好受多了。”

“崔公公对本宫不必如此客气。”敬姝说道。

“娘娘这是要去御书房?”崔华章又是问道。

“不错。”

“娘娘,听闻近日多地大雪,有好些个地方出了雪灾,死了很多百姓,庄稼更是损毁严重,圣上提出要减免明年的税收,谢相一党以国库空虚为由极力反对……这两日,圣上心情很是不好。”崔华章低声说道。

敬姝闻言,面上有所了然。

她目露感激地望着崔华章,嫣然一笑:“多谢崔公公提醒,本宫心中有数了。”

“娘娘客气了,奴才还要去含章宫送炭,便先告退了。”说着,崔华章又一行礼,就带着那两个小太监匆忙走了。

敬姝目送他远去。

随后,又接着在御花园不紧不慢地一边走着,一边赏雪,就这么一路走到御书房。

她刚到,就恰好与哭着从御书房里出来的崔良娣撞上。

崔良娣眼睛红红,被她见着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当即恶狠狠地勾唇冷笑道:“圣上心情不好,怕是不会见娘娘,劝娘娘还是回去吧!免得自讨没趣!”

敬姝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却是懒得搭理她。

此时,御前的人一见敬姝来,连忙进去通报,很快,就陪着一脸的笑过来禀报说道:“婕妤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多谢了。”敬姝朝这宫人一笑,随后又看笑话似的目光掠过崔良娣,提着食盒进了御书房。

崔良娣见着御前的人对待自己和对待敬姝那天差地别的态度,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嫉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尖声道了一句:“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说完,自己先提步走了。

外头冰天雪地,御书房里却颇为暖和。

敬姝进去,便见陆瓒皱着眉头,浑身的冷气压,正在一脸心烦地批阅奏折。

她将身上的狐裘披风和帽子都取下来,而后将食盒里的热汤端出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而后走到陆瓒面前,动作温柔地抽出他手中的毛笔,拉住他的手,语气娇软地道:“皇上,不许再看奏折了,该看看臣妾了。”

陆瓒目光望着她。

因着要戴帽子的缘故,她今日没戴什么钗环,只一根白玉簪,发髻也极为简单,长发大多都散落下来,月华一般披在身后,更衬得她身段娇美,玲珑有致。

“皇上应该没吃崔良娣的东西吧?臣妾让人做了碗热汤。”敬姝见他不说话,又拉着他起身。

陆瓒对她颇有几分纵容,由着她拉着自己,走到一旁的长榻上坐下,而后又接了她端过来的汤。

一碗热汤入腹,身子熨帖,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皇上是为何事烦恼呢?打从臣妾进来,您这眉头就没松下来过,若不是这阵子都没见着臣妾,臣妾都要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了您不高兴,才叫您这般不高兴的脸色对着臣妾。”敬姝说着,又主动起身,坐到他怀里。

陆瓒手掌按在她的细腰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你倒是机灵。”他轻轻一笑,“都是朝堂上的那些事。”

“哦,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不说,臣妾也不问。”敬姝两手搂住他的脖颈,想到崔华章之前说的那番话,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臣妾有一言要进谏。”

“哦?进谏?”陆瓒挑了挑眉,似是有些被她这正经的语气给逗笑,“何事?说说看。”

“皇上,臣妾曾看到过一句圣人之言。”敬姝道。

陆瓒没说话,只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只大掌则继续时轻时重颇为漫不经心地在她腰间摩挲着,态度看着有些轻慢,好似并不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会觉得她真能说出什么圣人之言。

然而接着,他便听到敬姝语气颇为崇敬地徐徐说道:“圣人有言,帝王行事,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陆瓒按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瞬间停顿住了。

他似是仔细在心中品读了一遍这句话,再看向敬姝,眼神一抹惊人的明亮,此前心中的种种烦躁恼怒,更是在此时一扫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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