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得到了恕尘的法身之后，是可以轻松修复肢体的。但是，玄天鹰的攻击，附带着一种禁制，让我始终保持在刚刚受伤的状态。现在，蒙面男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们也暂时无法离开这里。”魅子月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至少，如歌熟悉这个洞窟，能够改变迷宫中的法阵，令敌人无法深入。刚才，也是因为看到是师兄你，才让赤血狼将师兄引进来的。”

  “还是帮你先止血吧！”江目灵用手抚摸着对魅子月的伤口，说道。

  随即伤口的血水被止住了。

  “怎么做到的，师兄？”魅子月惊声问道。

  “我知道，你使用了各种法术，都无法止住鲜血。那是因为禁制，对所有修复类型的法术有破坏效果。但是，我使用的是转移法术，在你的伤口外部，覆盖了一层薄膜一样的转移法阵，让鲜血转移到了其他空间罢了。”江目灵说道，“接下来，我会为你制作一副义肢，虽然不能让你恢复如初，但是，也能够保持行走活动的基本功能。”

  言毕，江目灵从饕餮袋中，拿出了一只傀儡，说道：“当初，我找到人头果树的时候，其实取走了不少木材。这种木材，能够附着灵体，能受意识控制。所以，我也曾经试着制作傀儡。现在，我将傀儡四肢拆卸下来，增加一个连接装置就行。”

  江目灵对魅子月进行了一番改造，之后，不满意地说道：“现在，就差点人类的真实感了。这样吧，我先以我的审美，给你制作一个四肢的外观。之后，如果不满意的话，就让魅如歌来帮你调整吧！”

  言毕，江目灵的法术令魅子月看上去恢复如初了。

  魅子月跌跌撞撞地控制着新身体，最后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说道：“谢谢师兄，这样至少能靠自己行动了。”

  听罢，魅如歌松了口气。

  “你是有什么，想要和我单独聊聊吗？”魅如歌主动问道。

  “师兄，你们先去吧。”魅子月苦笑着说道，“现在，我倒可以自己照顾着自己一阵子了。”

  江目灵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往洞穴外走去。

  魅如歌召唤了赤血狼保护子月，随后跟上了江目灵。

  “你已经注意到了，对吧？”魅如歌问道。

  江目灵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我照顾魅子月吗？”魅如歌再次问道。

  “等子月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安全了，我就会杀了你的。”江目灵冷冷地说道，“我相信，在此之前，你都会保护着子月的安全。我相信幻觉的力量，你让她感受到了爱，是虚假也是真。”

  “你已经理解到了这一步了吗，不愧是神机大人呢？”魅如歌说道，“或许你会觉得有违伦常，但伦理是人类的产物。我们多目真一族的后代，本就承载着特殊的永生使命。”

  “魅巢，这算是你的第一个名字吗？”江目灵用一双迷离的眼睛，望着魅如歌，问道。

  “你知道多目真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吗？”魅如歌说道，“多目向道，不假为真。三世不语，千载不言。主之仆役，自在天明。这段祭文，是多目真一族的祭司，最常用的祷告词。我把多目真的族语，翻译成了风奚国的文字，念给了你听呢。”

  “那你还真是周到呢！”江目灵讽刺道。

  “哈哈。”魅如歌摸了一把不存在的长须，说道，“四千年前，夜瞳罔顾我族人的性命，将自己变化成了肉墓碑，并且封印了自己的五感和记忆。是我随了他的意旨，将一双今世之眼，分别埋藏在了753年的山鹰国，和2012年的风奚。原本，凭借着夜瞳与恕尘真仙的关系，我们一族人都会有光明的未来。两人分开之后，其实并没有闹出什么不快。所以，夜瞳一人之下的力量，也足以带领我族，走进九重天上的圣堂。”

  “我们只是离神明差了一小步罢了！”魅如歌说道，“然而，失去了夜瞳的统帅，我族人成了一盘散沙，都隐藏在了全球各地。而我，则选择了奇化镇，以夜明之名，生存了下来。”

  “那么，天寄是怎么一回事呢？”江目灵问道。

  “想必，你是查看过我族留下的《天寄寿语》一书了。原本，我想过销毁这本书。但是，它作为我族存在过的证明，我也不甘心它被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魅如歌说道，“天寄寿语中，有一些我族的祷告词，也有一些关于我族生存方式的描写，比如——夜起瞳生，幻世皆灭，千机其中，天寄而存。这里描述出了我族，身上长出前世之眼的时间，是夜晚。说世界早已经毁灭，我们一族只是在体会毁灭的过程罢了。世界的千变万化，我们一族是读不完的，所以，要依靠天寄之术，来储存这些体验。”

  “也就是夺舍，夺取别人的身体，对吗？”江目灵问道。

  “算是肤浅的理解吧！”魅如歌解开了上衣，露出了背上的肉瘤，说道，“在我身上的肉瘤，其实大部分都是前世之眼。”

  “唯独这一双，才是今世之眼。”说到这里，魅如歌背部的一双眼忽然睁开了，“这双今世之眼，包含了魅如歌今世的全部记忆。这就是天寄，真实的写照。我们多目真其实是自体繁殖的，虽然，也能和其他种族生育。但无论如何，每一双今世之眼，都只能容纳百年的记忆罢了。每隔百年，我族之人就会长出新的今世之眼，以新鲜的眼光来看待世界。而前世之眼，就会转移到躯干和四肢，以肉瘤的形态储存起来。当我们需要过去记忆的时候，我们就会从前世之眼，调取过去的信息。今世之眼的位置，和前世之眼是可以对调的，它代表一种主宰自我的权限。”

  “那么，来世之眼呢？”江目灵问道。

  “从哪里知道，关于来世之眼的事情的？”魅如歌摇了摇头，紧闭着嘴唇，没有直接回答江目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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