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区分，我将来找我的林乌儿称之为一号，而另一个则是二号。”鸠夜说道，“一号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我父亲的斑鸠研究所，在当地非常出名。不同于其他的科研机构，我父亲的研究所，其实是以灵异传说为基础，试图以科学来解释、还原灵异之事，和法术之能的地方。连我都不知道，父亲的研究所在林乌儿这种灵异爱好者眼中，是极其出名的。”

  “一号和二号相比，一号似乎继承了灵异爱好者的身份，而二号，却是一个想要认真读书，融入同学们的好学生。上课的时候，我悄悄接近了二号，想从她的口中探听些消息。没想到的是，二号对我说的话毫无兴趣，走进了教室就开始预习起了功课。也就是这一点，让我明确了一号才是本体，二号是克隆体的想法。毕竟，一个正常的学生，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好好学习呢？”

  “哈哈，我理解你的判断。”君流喝了一口桌上的奶茶，开心地说道。

  “对吧，老公？”恍惚间，鸠夜不经意地说道。

  噗！

  君流听到这样的称谓，惊得喷出了嘴里的奶茶。

  “不好意思了，我可能听错了什么。”君流一边用桌上的纸巾擦嘴，一边说道。

  “不，你没有听错，是我情不自禁了。”鸠夜如此说道，“该说不该说的，我还是都说了吧！其实，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在做一些奇怪的梦了。在梦里，我是一个叫艾娜含的女人，总是和一个叫何妄言的男人纠缠不休。我们相爱相杀，在不同的时空，发生着不同的故事。最近的一年里，何妄言总是和艾娜含领取了结婚证，开始了婚后的生活。这让我梦醒之后，也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艾娜含还是鸠夜。不仅如此，每当我在街头，看到某个同龄的男生，总是会不自觉地确认，对方会不会是我梦中的何妄言呢？”

  “不久前，你们的奶茶店开张了。在我来到店里，从你手中接过第一杯奶茶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和其中一个何妄言的脸，是一模一样的。之所以说其中一个，是因为我梦中的艾娜含与何妄言，样子是千变万化的。也只有一个艾娜含的模样，和我是相同的。”鸠夜叹了口气，低着头，红着脸，拼着命一口气说道，“我们相见之后，事情就越发不得了。其他艾娜含和何妄言通通不见了，在我的梦里，只有我和你，在恕月南岸的某一个房间里，过着我们的婚后生活。”

  “哈哈。”君流尴尬地笑着，说道，“可能，我们首先还是要，理清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关系才行的。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因为，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非常关心你的一举一动。我从来没有做过梦，所以不清楚做梦的感觉。所以，我们必须要排除掉梦境对我们的影响，再谈喜欢，才会让我有真实感。毕竟，我也很害怕自己，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了。我讨厌这样，因为，会有一种被操纵的感觉。”

  “是的，令人讨厌的宿命感。”鸠夜说道，“我想对你更加真诚，事情已经不能更加复杂了。我接着来说吧！林乌儿一号告诉我，她在使用了秘术之后，见到了恕尘的法身。恕尘看了她一眼，不悲不喜地说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召唤我的。如果你令我觉得讨厌的话，我就会惩罚你哦！紧接着，恕尘就消失在了一号的面前。发生这一出之后，一号开始加紧研究残页上的内容，白天在镇图书馆，晚上就在公园厕所隔间里住。在她睡我床之前，我才让她好好清洗了一下，除掉了身上的酸臭味，还给她了一套我的衣服作为换洗。”

  “一号告诉我，我才是恕尘所希望的，真正的召唤人。”鸠夜说道，“自从使用了降神咒之后，林乌儿一号开始能够看到每个人身上，所泄露出来的黑气。那是一种叫做噩气的东西，噩气越重的人，会吸引一些半透明的灵体在自己的身旁。所以，一号明白了残页所写的，降神咒需要噩气护体，噩主为法身的含义。也就是说，噩气清淡的一号，根本就不能作为恕尘三十六法身的其中一个，而几乎被噩气所吞噬的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准备妥当之后，我和一号来到了一片树林里。听一号所说，这里就是最好的施术场所，是什么迷魂凼。”鸠夜说道，“她似乎准备了一些恶心的虫子，让他们在吸过血液之后，变成了蓝色的蝴蝶。蝴蝶打开了一扇门，一号就让我和她一起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重要关头，我却害怕了起来。一号不断劝慰我，说在门背后的梦境世界里，降神咒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面包车出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打断了我们的仪式，还将一号推进了门中，关上了大门。此后，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回到了面包车上，就离开了。犹豫了很久，我只好拿着留在地上的古书残页离开了现场。本来，我还想要靠着残页的记载，找到那种虫子，把门打开的。谁知道，残页上只是记载了降神咒的用法，并且需要另外一些杀人仪式作为前置仪式，才能使用。我一不杀人，二不懂前置仪式的方法。所以，我只能将残页收了起来，躺回了床上。”

  “之后的日子，我看着二号在学校里自由上下学的样子，还有她和父母在餐厅吃饭的样子，逐渐开始怀疑，会不会一号的事情，只是我的一场梦呢？要不是一号换下的衣物，以及古书残页还在我手中，我都快要分不清楚了。”鸠夜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些话是很难让人信服的，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对此，君流沉吟了片刻，终于认真地说道：“那么，你还记不记得那辆面包车的车牌，车型，颜色之类的细节？又或者，那个车上的壮汉，有没有什么特征呢？这样吧，我去拿一下我的平板和手写笔，我先根据你的描述，将人和车画下来，看是不是符合你的记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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