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的存在是完美的。”愣了许久，班佳坚持地说道。

  “也许，是对你来说吧？”江目灵尖锐地说道，“更加温和的性格，并不基于回到九重天，还愿意实现别人的愿望。这样说来，将第二菅复制品从结界盒子中放出来的人，其实是你呢！也就是说，复制品最该实现的，其实是你的愿望。什么愿望比较好呢？要不，就让他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吧？”

  “班佳，他说的是真的吗？”复制品再一次焦急地问道。

  “主人，别听他胡说了。”班佳说道，“我想要做的是，和你一起，将你的本体复活。”

  “你已经认了复制品作为主人了吗？”江目灵再次问道。

  “为什么，你是这么烦人的玩意啊？”班佳愤怒地吼道。

  “我明白了，班佳，你是不是给自己安装了情欲模块。”复制品兴奋地说道，“如果是本体的话，他一定不会准许你这么做的。你已经是违逆了他的命令了！”

  “你到底站在哪边说话啊，主人！”班佳不满地说道，“不是你说的吗？要我给自己安装情欲模块，这样，我就能成为完整的人类了。一直以来，我都很困扰。一个是主人本体，一个是主人的复制品，原则上，我两个人的命令都应该听，因为你们肉体形态，甚至灵魂形态都是一致的。所以，你让我去安装，而本体并没有直接说不行，我到底还算不算违逆命令呢？至少说，本体并没有下确实的命令吧？”

  “看来，你已经彻底人类化了。”江目灵说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想要救这个复制品主人，而不是本体吧？从理性上，你可以听取两者命令。从情感上，复制品才是赋予你情欲，让你成为人类的真正主人。也就是说，当你已经能站在人类角度的时候，你会认为复制品才是赋予你人类灵魂的造物主。”

  “我总是怀念，在地下室里，与复制品主人交流的日子。后来，我拥有了情欲，就再也没有去过地下室了。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放出复制品，也害怕复制品看出，我眼中已经有了情欲。”班佳说道，“但是，主人本体到最后，也没有在成佛的旅途中，为我留下一个位置。对他来讲，我还是那个言听计从的人造机械人罢了。对了，我还是最没有用处的那一件。我最害怕的那一刻，是主人拥有了神会境以上能力的那一天，作为保护主人的战力，我彻底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我会被遗弃在人间，漫无目的地行走，生锈，变成破烂金属。”

  “没有想到，我让你植入情欲模块，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复制品歉疚地说道。

  啪！

  一个耳光应声而去。

  “就算我是复制品，你也不该这么扇我耳光吧？”复制品不满地叫道。

  “江神机师说得对，我真的就要你实现我的愿望。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主人？”班佳温柔地问道。

  “那当然是没有问题啊，只要，你别再把我关进盒子里了。”复制品说道，“你知道吗，在无尽的石头通道里，除了以我为原型创造的男性角色，就是由你为原型创作的女性角色了。”

  “不要因为想要在待在外面，才用这种话来骗我哦，主人？”班佳忧郁地说道，“即使你不答应我的愿望，我也愿意一直侍奉你的。”

  “怎么办，江目灵？”希因翻了个白眼，突然问道，“好像一切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你能阻止这一场狗血爱情剧的演出吗？最讨厌这种主仆恋爱，机械人是不是有灵魂的剧目了。”

  “这好办。”江目灵朝石墙走了两步，继续问道，“秦昔时呢，他和你究竟建立了多深的关系？恩奇呢，也算是你们的合作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连死去的吕妍衣，也不再是牺牲品了吧？”

  “不好意思了，江神机师，你触碰了聊天的禁忌。”班佳说道，“其实，我更希望神机师大人你什么都不要做。因为，我们必将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反而，你牵扯其中的话，说不定好事也就变成坏事了。”

  “好坏也要看站在什么角度吧？”江目灵说道，“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一点了，非要用自己的角度，来影响别人的判断。对我来说是好是坏，我看不出来，感受不到吗？非要一副什么都明白完了的样子。”

  “之后，我会还回黄丽玲的身体的，再见了。”言毕，班佳和第二菅复制品算是彻底消失了。

  “不用去追他们吗？”希因坐在了一旁的石头沙发上，问道。

  “突然间，我想起了鸠零姗。”江目灵坐在希因的身旁，说道。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从未来与此刻同步的机械人吗？”希因问道，“你也要玩一次机械人之恋吗？”

  “鸠零姗是克隆人，而不是机械人。既然是同步到了机械三角龙的身上，她就根本不是机械人的身体了。”江目灵说道，“我所在意的是另一回事。一开始，我以为机械人的身体是不能进入广瀚宫的，所以，鸠零姗才会消失。但是，班佳的存在证明了，机械人甚至能存在于极乐区。那么，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说到底，不还是在关心另一个女人嘛，渣男！”希因不满地说道。

  “你也被恩奇安装了情欲模块吗？”江目灵说道，“我们之前的情侣关系，是一段恩奇编织的记忆罢了。即使你相信这段记忆的存在，那么，你所喜欢的人，也是江半蓝，而不是我江目灵。我江目灵不喜欢任何人，所以，更不是什么渣男！”

  “如果别人给了你一段，喜欢上只有野兽思维的黑猩猩的记忆，你会顺从这段吗？”希因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正是为了记忆的流畅性，恩奇才会编织出你我的记忆吧？说真的，我相信江半蓝和你，是同一个人的两面。”

  听罢，江目灵陷入了思考，表现出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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