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把岛外人作为了实验品。那些卖火柴的少女，就是在弥煞灵魂碎片的驱使下，实现岛外人的愿望，并且制造着更多的尸体、残虚和血魔，是吗？”江目灵问道。

  “是的。”希因说道，“之所以X78是最好的希因，其实是因为，恩奇错误地判断，他以为希因X0是乐于去战斗的。而实际上，真正的希因X0不渴望战斗，只是为了保护真实的自己罢了。X78，是唯一一个满足条件的希因。而且，这样的X78保留了一种，恩奇忽略了的情绪——恨意。那种一直被恩奇操控，而造成的恨。终于，恩奇以X78为主要参考对象，制造出了完美的妹妹——也就是我。我成为了低阶的残虚，虽然，也有魔兽化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现在被恩奇命名为心魔。通过实验区的恩赐，就能彻底去除心魔，令我成为永生不死，战力爆棚，却没有任何负面效果的高阶残虚。”

  “那你是X79还是X0呢？”江目灵疑惑地问道，“这算是触碰到我的思维盲区了。我很难理解，被修改了记忆的自己，还是不是过去的自己。”

  “你还是继续叫我希因吧！”希因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使用莫希因作为我的姓名。更像是一种期望，成为原本的我。但是，我也很清楚，X0，X1，X2——79，都已经被恩奇的实验给杀害了。”

  “啊，原来如此。”江目灵舒了口气，说道，“的确，应该是这样的一种感受才对。”

  “你和恩奇真的很相似。”希因说道，“不过，相似不代表是。你是恩奇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而恩奇，已经偏离了所有的初衷。或许，恩奇拥有更多人性的东西，却还是渴望成为神吧！”

  “让蛮古族永生、逐月，用别人的女儿制造自己的妹妹，将血魔改造成残虚，还创造了卖火柴的少女。世界的规则被他随意的篡改，或许，他真的认为自己是神吧！”江目灵说道。

  “所有卖火柴的少女，都是被注入了我部分记忆后的实验品。恩奇利用卖火柴的少女实现人类的愿望，也只是为了这些数据，能帮我拆解掉体内的弥煞罢了。”希因说道，“接下来的部分，则是将他认为的，最完美的我，投放到他用超算生成的实验区之中，那个被命名为恩赐的虚拟装置里。黄丽玲让我逃脱宁江职业中学之后，给我指明了前往别墅飞船的路。她告诉我，只要站在孤云村的穿山隧道中，等待火车与我相撞的时候，坚信能通过隧道能离开实验区，就能抵达别墅。但是，最后一刻，我胆怯了。我不是害怕被火车碾过自己的身体，而是在想，就算是离开了这里，我又该做些什么呢？”恩奇含着泪说道，“我逃离了隧道口，辜负了黄丽玲。当我意识到自己的逃窜之时，已经被一双大手给抓住了，那个人就是高秋的哥哥——高大哥了。他谎称自己在拐子佬那里，花钱买下了我，将我关押在猪圈里，准备与他的弟弟圆房。轻度弱智的高秋，看到我之后兴奋不已。在猪圈的外面，是一群拿着火把，监督我是否能融入村子的女人们。她们手里拿着刀，时刻准备给那种歇斯里地的反抗者，致命的一击。原本已经除掉心魔的我，在最后关头，竟然再次魔兽化了。虽然是不得已，但是，我的确屠村了。执行部的人在收尾的时候，准备将我改造为孤云村的首领血魔。我认为，他们的行为是符合执行员培养手册的。但是，恩奇直接带走了我。因为他发现，只要去除掉我屠村的记忆之后，最完美的妹妹就已经制造成功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江目灵狐疑地问道。

  “从观测员宿舍醒来之后，我发觉自己很想念你。在我的脑海中，只有这样的情绪，让我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其他的记忆，都是恩奇拼凑出来，用于完善我的制作原材料罢了。醒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蛮古族高中教室里飘舞的窗帘，而你就在窗帘的背后吹着风。我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就打开了窗户，对我说，虽然你哥哥不会批准，但我很想带你从这扇窗门离开。不从正门出去吗？我是这样问你的。你告诉我，恩奇的手下就在门口。他们既然制定了这样的规则，那么，我们只有打破常规，才能离开这里。但是，这些也是虚假的，对吗？”希因说道，“梦醒了，我接到了恩奇秘书打来的电话。她让我来到观测大厅，接受观测员的业务分配和培训。在过去之前，我来到CX000号实验室，因为在我虚假的记忆里，哥哥总是在那里辛勤地工作，维护着蛮古族人的和平与安宁。现在想来，桌上的实验报告和重生计划，应该是恩奇专门放在那里的。他想让我了解真正的我，但是却选择作为哥哥的他。”

  “你已经看到了那些资料了，对吗？恩奇出现后，对我问道。是你的恶作剧吧，为什么连欺骗人，都要编造这么完整的故事呢？那时候，我生气地对他这么说。但是，我真的不相信里面的故事，和时不时出现在脑中的闪回片段吗？不，在那一刻我选择了妥协，接受了恩奇安排的生活。的确是这样，难道不是吗？我是被恩奇所创造的，最好的妹妹。除了我以外，其他的妹妹不是都已经在实验中被销毁了吗？”说到这里，希因的眼角涌出了泉水，却表情木然地说道，“根本不需要什么记忆篡改，因为，我是能自己欺骗自己的那种人。”

  “谢谢你的这句话，会让我很认真地考量，谁是最好的帮手。我不会那么傻，把信任寄托在恩奇的妹妹手中的。”江目灵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和恩奇之间没什么复杂的情感羁绊，需要除掉他的时候，下手也容易得多。”

  “好的。”虽然这么说，但希因眼中的溪水已无法断流。

  “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和你一起去一趟教室，在窗帘底下，将梦中的话重复一遍。那样的话，你的梦境就不是虚假了，而是你的未来，难道不是吗？”突然间，江半蓝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擦去了希因的眼泪，说道，“江目灵这蠢货，跟平时一样，把不擅长的事情交给我不就行了，自把自为！”

  “你要吃豆腐泥沙冰牛奶羹吗？”言毕，从饕餮袋中拿出了一盘豆腐泥沙冰牛奶羹的江半蓝，被虚空颗粒所影响，再次昏倒在了地板上。

  希因则端起了豆腐泥沙冰牛奶羹，看着江半蓝的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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