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目睹莫晴的事件频发。莫苦很快就带着催魔人来到了京城，开始追查此事。终于，莫苦和催魔人在临风楼附近，逮到了所谓的莫晴。他们撕破了对方的伪装，证明了假莫晴的真面目——文川。”岳月激动地说道，“但是各位知道吗，这件事最终也被低调处理了。因为在五十年后，文川本人去世之后，民间又传播起了文川不老不死的故事。”

  “原本，这种故事听一听也就罢了。但是，莫朋央请我们来殿后，却让我把一切给联系了起来。”岳月说道，“莫朋央家族的陵墓里，有某种需要催魔人驱赶的玩意，而催魔人只能处理血魔。众所周知，低阶血魔是很容易处理的，也就是杀死。而高阶血魔则可以驱赶和封印，加速血魔的自毁。成为血魔所获得的永生，是廉价的。因为血魔大多会失去自己的理性，变得疯癫、嗜杀。而残虚，则与血魔完全不同。他们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智，在不杀人的情况下，吸收人类的灵蜜，漂亮地永生下去。为什么莫朋央在找到最强催魔人之后，还要我们这些赏金仙人来殿后呢？要知道，在我们之中有一个叫菠萝椰的散修者，已经到达了神会境的地步。也就是说，莫朋央认为，自家的陵墓中，还有超越血魔的存在，也就是残虚了。不仅如此，如果莫朋央是在隐藏自己家族的秘密，比方说莫晴成为了残虚之类的事情，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合理了起来？”

  “总之，我没能忍受到，残虚所带来的吸引力。要知道，古往今来大多数的永生故事，其实都是残虚所造成的。很多成仙的故事，不是渡劫，而是人类转化为了残虚，从而不死不灭。不过，成为残虚有两个难点。一，听说被残虚转化的方法，会造成高概率的死亡。二，成为残虚之后，有高概率产生无法遏制的杀人欲望。这种克制不了欲望的残虚，就是低阶残虚。民间普遍害怕的残虚，就是这种。由于高阶残虚，被人类当做了地仙，所以，大多数人把两种残虚混为了一坛。”岳月说道，“就在况当和他父亲进入陵墓之后，我也使用了匿形术，悄悄跟在了后面。其实，菠萝椰应该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的。不过，这种寻找残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结果。如果，我因此成为了低阶嗜杀的残虚，菠萝椰是可以消灭我的。可是，如果我成为了高阶残虚，或者并没有显露出嗜杀的欲望，那么，菠萝椰就会放过我。对于修仙者来说，我是极其渺小的存在。我看不到渡劫的未来，只能先寻找到真正的永生，才能用时间来兑换梦想。”

  “然而，我还没有看到况当他们的战斗，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原来，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中，有一个豁口。通过豁口，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洞窟，里面有一些古怪的石柱，石柱下方还流淌着炙热的像岩浆的玩意。很快，我注意到了一种蛇形的黑色物质，开始在每一根石柱上缠绕。那种黑色物质越来越多，似乎也看到了我的存在。于是，无数的蛇头朝我激射了过来。恐惧之下，我赶紧远离了那个豁口。”岳月说到这里，情绪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和父亲在过程中，见过那个豁口。”况当补充道，“豁口的外部，刻着大量的虚弱法阵。应该来说，就算这些黑蛇从豁口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我父亲告诉我，洞窟里面的石柱，也是专门应对血魔的封印石柱。也就是说，整个陵墓的修建，就是为了封印里面的血魔。或许，黑蛇也是血魔的化身吧！”

  “不，不是血魔。”岳月坚决地说道，“那些黑色的物质，根本不是黑蛇，而是一种黑色的菌类物质。我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因为我发现，一个小女孩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根本没有看清小女孩的样子，所以，我甚至到了今天才知道，她可能就是莫晚霜。当小女孩忍不住捡起地上蘑菇，放入嘴中之后，我连阻止都来不及了。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的身体也无法动弹，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我看到了那些软弱无力的黑色菌丝，早已经在我不注意地时候，缠绕住了我匿形的身体。菌丝顺着我的脊柱，也深入了我的脑部，还有全身的经脉。我在昏迷前一直在害怕，残虚会不会趁机过来吸食我的灵蜜，让我死去呢？”

  “再次醒来，一把菜刀已经横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知道，这把菜刀是菠萝椰的法器，叫做缤纷水果切。菠萝椰最终收回了刀，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答案——我已经是一名没有嗜杀本性的残虚了。恭喜你，菠萝椰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反正，他只要渡劫就好，根本不需要向我这样，冒着被诛杀的风险，去赌一次。”岳月说道，“所以，在结合了你们说的话之后，我大概理解了事情的原委。莫家山陵墓中，封印着某种黑色物质。这些黑色物质能产生菌丝，也能长出菌菇，是它们令人类变成了残虚。所以，莫晴很可能就是黑色物质造成的残虚之一，而残虚又造成了血魔的存在。血魔会杀生，所以才需要催魔人的存在。低阶残虚实力过强，才需要菠萝椰殿后。可奇怪的是，我成为了不嗜杀的残虚之后，却没有取得力量的成长。我基本上来说，和变成残虚前，修为毫无区别，只是获得了永生罢了。”

  “可现在，你不也杀了人吗？”鸠零姗尖锐地问道。

  “应该是两件事情吧！”岳月说道，“我也是最近，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变成卖火柴的少女。此外，我从来没有为了吸食灵蜜，而杀人，甚至连伤害人的事情也没有做过。我这种高阶残虚，是可以正常吃饭、睡觉的。”

  “你有过吸食灵蜜的欲望吗？”江目灵突然问道。

  “没有！”岳月坚定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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