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负九层，有一只狐妖令我印象深刻。出神入化的剑法，一边吟诗一边战斗的风格，黄色的狐狸尾巴，令人倾慕的香味。可惜的是，他的仙术平平无奇，被一个使用鸳鸯裂变刀的猪头男人，用充满雷属性仙气的刀法，撕成了碎片。”江目灵说道，“可是，为什么我在负十八层的时候，一个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狐妖，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也不是一模一样，因为，这一次的狐妖，不再使用剑法，改为了雷属性的刀法。黄色的狐狸尾巴，也变成了蓝色。那一张俊朗的脸，也多了一些缝缝补补的伤痕。”

  “你都说了，不是完全一样。”凌极言说道，“所以，不就是人有相似罗！”

  “或者，是猪头男的灵魂，与狐妖的身体组合在了一起呢？”江目灵说道，“你的法阵漏洞百出，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吧？”

  “我的法阵没问题。”凌极言愤怒地说道。

  “那就是说，法阵会将你的‘顾客们’，进行灵肉重组。天赋异禀的身躯，换上更懂得运用的灵魂，拼凑出完美的修仙者。对吗？”江目灵狡黠地问道。

  “我没有说过。”凌极言说道。

  “那就是你的法阵有问题了。”江目灵说道，“反正，你总是要二选一的。要么输掉法阵的口碑，要么就说漏一切的真相。该怎么说呢，我们只是一群案板上的鱼肉。你应该知道怎么选的吧？”

  “我当然能说，这就是我完美法阵的一部分啦。”凌极言松了口风，终于回答道。

  “也就是说，半妖们或者妖怪们被打回原形，失去价值的尸体，会被你们的成员销毁掉？比如说，在老家举行一场羊肉餐，或者一顿猪肉宴，对吗？”江目灵说道。

  “浪费！”凌极言厉声说道，“我一贯主张，将这些肉类用于销售的，还能回点本。毕竟，整个法阵系统的维护，需要不少钱。但是，有些人执意悄悄销毁，想免除后患。现在，不也是被你发现了吗？事实证明，还是我的观点，才是正途。”

  “你们把修仙者当做什么了？”魅子月大声喝道。

  “饲料或者牲口啊！”凌极言说道，“或者，两者皆有吧！”

  言毕，没有进行告别，凌极言突然就消失了。

  “服务员，那个屁屁冲洗器的水温可不可以再暖一点啊？”丁有雪一脸慵懒地回到休息室之后，兴冲冲地问道，“诶，石头服务员去哪里了呢？”

  这时候，凌极言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在休息室里回荡：“屁屁冲洗器旁边有两个开关，按下红色键就是暖水了。按得越深，水温越暖。”

  “还真是在打造宾至如归的氛围啊！”鸠零姗感叹道。

  “师兄以前就是这样，想要把自己发明的法阵，销售到全世界。”华师亨情绪低落地说道，“或许，我才是那个不思进取的天罡门弟子吧！”

  “为了爱，忘了危险。”丁有雪拍了拍华师亨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华师亨苦笑着，回应道。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鸠零姗坐在一个，由机械三角龙缩小变成的椅子上，问道。

  “各位，你们有没有听说《狗吹灯》的故事呢？”江目灵说道。

  “略有耳闻。”魅子月说道，“大概讲的是，在公元908年左右，有一个捡漏派，养了一群白色土狗。捡漏派深研堪舆术数，天文地理，妄图在各大墓穴之中，挖掘出古代修仙者留下的法器、书籍、丹药等物品，目标也是修道成仙。由于修仙者的墓穴，暗藏凶险。他们会将白色土狗进行盗掘训练，之后，捡漏派门人会在洞穴口点燃一盏油灯，让土狗去以身赴险。当土狗活着回来，并吹灭这盏油灯之后。捡漏派就会从土狗身上夺走获得品，并且将土狗活埋在墓穴之中。这就是狗吹灯三个字的来由了，真的相当残忍。不过，这故事还有一个结尾。那就是，某一只白色土狗被活埋之后，凭借墓穴里的遗留物，修炼出了一身本事，反倒将捡漏派给灭门了。现在江湖上，也就没有了捡漏派的踪影了，真是可喜可贺！”

  “人类的本性不就如此吗？”江目灵说道，“都喜欢对不是人的东西，做一些不是人的事情。”

  “精辟！”丁有雪感叹道。

  “所以，这个故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鸠零姗问道。

  “你可能忘记了，这个故事也是个寓言来着。”江目灵说道，“每次说书人说到这里，就会加一段评论——不到最后，结局未知，多行不义，天怒收之。也就是说，我们的结局，会像吹灯的狗一样。我们被活埋在墓穴里是必然，但是，当我们找到秘籍之后，天命才会开启。”

  “你又知道，天命不是杀了我们呢？”鸠零姗问道。

  “刚才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梦见我们的结局了。”江目灵说道。

  “是飞轮眼造成的吗？”鸠零姗惊喜地说道，“看来，极原系统还是认同你作为行动队队员的身份，在召唤你回去呢！”

  “行动队队员？极原系统又是什么？”魅子月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我们刚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江半蓝和我成立了行动队。你们愿意的话，也是队员。极原系统就是……那个什么铃铛人的东西，能预测未来之类的。”鸠零姗急中生智，说谎道。

  “是的，我已经看到未来了——我们全员都会在地下城里死无葬身之地。”江目灵兴高采烈地宣布道。

  “什么，那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魅子月不安地问道。

  “那你就是对未来一无所知了。”鸠零姗笑着说道，“既然，未来已经指明了我们的死路。也就是说，只要江半蓝理清造成死路的原因，我们就能将未来引向一个，与死路截然不同的方向。未来就是这样，知道越多的死路，选择生路的可能性就越高。”

  “对。”江目灵说道，“在迎来生路之前，我们先沿着死路，走到地下城的负六十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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