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目灵经历的负十一层地下城中，华师亨再次加强了领域壁的强度。

  江目灵、魅子月、鸠零姗、丁有雪站在华师亨的身旁，在周围激烈的打斗声中，享受着一份难得的安宁。

  “对不起了，师兄，我还以为长得帅的都是好人。”魅子月看着江目灵，自责地说道。

  “我理解你的感受。”丁有雪说道，“看着他热心肠地帮我们张罗，我甚至有点感动。”

  “所以，他说见过小时候的我，也是骗局吧？”魅子月低着头，说道。

  “这家伙，似乎喜欢把真话掺在假话里说。”江目灵说道，“我们只能将他说过的话，好好记下来，等到证据充分之后，再下结论了。”

  “厉害啊，明明是灵体的状态，却能让我们看到你的肉体。”鸠零姗对着华师亨感叹道。

  “你怕是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吧，投影人？”江目灵斜瞟了鸠零姗一眼，说道。

  “你知道我是投影人，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随时能逃离这里的。”鸠零姗说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让大家一起困在地下城，和我们一群人来到茶室和魅如歌打一顿相比，有什么优势吗？”

  “这一点我知道，因为我用身体感知过魅如歌的强度。”华师亨说道，“他应该至少是躯起境大成期，到神会境入门期的水准。加之魔道中人，在神会境之前，战力远高于同期的修仙者。可见，最不善战斗的天罡门弟子，与战斗实力低于查案实力的天算门弟子，是完全不能与之匹敌的。我们群殴他，都铁定会输。比如说魅子月小姐，你能战胜魅如歌手底下的一匹赤血狼吗？”

  “他的腐食怪我都打不过了，更别说赤血狼了！”魅子月说道。

  “明白了吧？”华师亨对鸠零姗问道。

  “我想听你给我说一遍。”鸠零姗转过头，对江目灵说道。

  “果然颜值才是正义啊！”华师亨走到了一边，不满地感叹道。

  “其实，我已经想到战胜魅如歌的方法了。”江目灵说道，“但是，除了魅如歌，还是第二菅呢？还有修建地下城的人呢？我想，我们是没办法战胜这样的一个，能将一个镇子的资源为地下城所用的，庞大组织的。而地下城中的对手，以及石头怪兽，至少我们还能拖延一些时间，来思考对策吧！”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魅子月指着领域壁外，说道，“怎么这些人突然都不打斗了，竟然开始吃起了盒饭？”

  “时不时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江目灵说道，“每一层的战斗经过半小时后，都有几率出现一群盒饭的派送员。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看到那个穿橙色衣服，戴着橙色帽子的男人没有，他就是派送员了。这个地下城似乎想要最低程度地维持参加者的生命，让大家可持续地战斗，提升战斗实力。当华师亨和我们结盟之后，他就能达成我们的电梯了。在坐电梯来到负十层的时候，电梯两侧都开门了。一面是地下城，另一面则是配置全面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除了厕所、浴室、床铺之外，还有一个炼丹炉，以及一些制作法阵的材料。”

  “不过，里面的东西确实不敢随意使用。这些派送员的饭菜，我们也不太敢吃啊！”华师亨说道，“不过，我现在是灵体了，倒不用吃喝拉撒睡了，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不能抓一个派送员过来吗？”魅子月问道。

  “我已经抓过了。”鸠零姗说道，“结果，那个派送员告诉我，他只是一个虚像罢了。他的人物形象，是从地下城的死者中，复制下来的。具体的，你还是让华师亨给你解释吧！”

  “这样说吧，大家理解的法阵，都是单一作用的法阵。”华师亨接过话茬，说道，“其实，天罡门研究的法阵，八成以上都是复合型法阵。这些法阵并不适用于战斗，却能完成一些复杂的工作。举个例子，我们会用普通的风属性法阵驱动风车，利用风车内部的齿轮，来驱动高级的复活类法阵。这样的话，会大量消耗施术者仙气的复活类法阵，就只能去消耗齿轮的仙气。而齿轮没有仙气，法阵就只好从空气中去吸取散落的仙气了。而这个地下城，就大量使用了这样的法阵。比如，妖血精绝法阵驱动了石头怪兽，对周围进行攻击。石头怪兽的站位，又恰好在每一层的隐藏法阵中。它们攻击或者被攻击，都会驱动隐藏法阵，点燃火把。半小时后，石头怪兽遭受的攻击力度不足，就会驱动召唤类法阵，将派送员和盒饭带来。对了，我们战斗实力的变化，也会驱动电梯，到达不同的楼层，和同等水平的对手战斗。也就是说，整个地下城都是靠各种法阵运转起来的，根本无人操纵。于是，这断了我们的一条后路——杀死施术者来终止所有法阵，终止战斗。不仅如此，我并不敢轻易破坏任何一个法阵。因为，我不知道法阵之间的牵扯，会不会触发陷阱，让我们万劫不复。”

  “也就是说，这里的法阵，很可能就是你们天罡门的人设计的。”江目灵总结道，“对吗？”

  听罢，华师亨咬着自己的手指，思考着，没有说话。

  “你现在的样子，是想到了什么怀疑的对象吗？”江目灵问道。

  “是我的师兄凌极言。”华师亨犹豫地说道，“天冶门的掌门萧满，曾经来求助过我们门派的掌门。他点名我派最有天赋的弟子凌极言，帮助天冶门进行重建。虽然，天冶门的法阵能力，并不弱于我派。但是，在复合型法阵上，我派就极具优势了。即使掌门同意此事，但凌极言委婉地推辞了重建工作，似乎是想要花更多时间在如何成神的法阵上。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凌极言竟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坐上了天冶门的飞空艇，离开了门派。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凌极言师兄，却听说过师兄曾经出现在奇化山附近。并且，我回忆起了师兄登上飞空艇的时候，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魅子月插嘴问道，“难道是他的脖子上，也多了一个脖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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