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你提到棒打鸳鸯，鸳鸯是什么？”

  “是一种鸟类，雄鸟和雌鸟总是在一起，成双入对的，因此在我们国家，鸳鸯是爱情的象征。”

  “嗯，是好鸟。”夏瑟再次下定义，“那棒打鸳鸯就是破坏别人爱情喽？”

  “大人你真的很聪明。”江沚不吝赞叹道。

  某些大人的尾巴翘上了天。

  “你再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

  夏瑟摆出一副乖乖听故事的表情。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家世普通，长相普通，学业普通，我有时候就怀疑你们选我来萨因，估计是哪里搞错了。”

  “我觉得一点也没错。”夏瑟坚决道。

  江沚没理会他的任性，接着说道：“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他们就会把我丢在少年宫。少年宫就是一个让小孩子学习各种本领的地方，唱歌啊跳舞啊什么的。我在少年宫的时间很长，那里能学的我几乎都学了个遍，就是不太精。”

  “我们沚沚多才多艺。”

  “我有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他就很有画画的天赋，我还有个闺蜜也是我的同学，还有班长前不久想向我示好来着，我没答应他……”

  “我在过年的时候，差不多八个月前吧，突然得了一场病，然后就在医院，认识了禹医生，就是洛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输的血中有他的血，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你们的试验品。”

  “就是这些了。”江沚停止了叙述。

  “沚沚，”夏瑟如获至宝一般地抱紧她，“你一点也不普通，能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子怎么可能普通。你纯真、美好、又脆弱，像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眼神清澈的女子。我的心里，一直就像长着一棵树，它枝枝丫丫地生长着，但它是黑色的，丑陋的，张牙舞爪却没有生命力。直到你出现后，突然它的枝丫开始新生，蜕变成了有生命力的绿色，而在最高的枝头上，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朵。而我，毕生都将保护好这朵花……”

  江沚听罢这一番话，有点动容，呼吸滞了滞。

  夏瑟调整了一下抱着她的姿势，让她面对着自己。

  “你要不要听听我以前的事？”

  “嗯。”江沚轻声应道。

  “我出生的时候，我的母亲，也就是萨因最高统治者，典舞主母，她还在执政，一边在前朝操劳政事，一边在后宫生儿育女，全宇宙都没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辛劳了。”

  “洛林是个体贴的孩子，懂事起就想着要为她分担，母亲很欣慰，便用尽心力去培养他，给他请最好的老师，铺最顺畅的通路。而我，偏偏是个混世魔王，总是闯祸，现在想想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关注罢了。”

  “洛林对我还算不错，但是他瞧不上一个不求上进的弟弟，我也没来由地不喜欢他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我还有个姐姐，她是唯一真心疼爱我的人，她其实对我很严格，想尽办法让我跟洛林受一样的教育。她很多年前也去了别的星球联姻。”

  夏瑟的眸子暗了暗。

  “她明明没有生育能力，去了别的星球也不可能传宗接代，只能做妾室。我死活不愿意她去，在萨因一辈子没男人也比去遥远的星球当小妾要好吧。”

  “但是她说这是她身为皇族的天职。”

  “我们萨因还不够强大吗，还需要牺牲女子去巩固政权吗？”

  “洛林也是，明明可以在家安心继承王位，非要去地球研究繁衍后代的方法，我这个混世魔王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没有他们那种觉悟。”

  “等我活够了，死了，萨因人是不是毁灭，也轮不到我操心。”

  “我是不是很差劲？”夏瑟低头看向江沚。

  “可是你还是在萨因最需要的时候，担负起这个重任了。如果不是你，人民还过着民不聊生的生活呢。”江沚认真道。

  “只有你这么想，他们只是觉得我篡夺政权  ，强抢繁育者。”

  江沚轻柔地捋了捋他垂肩的银发，“你也在不自觉中履行了天职，你不自私。”

  夏瑟捉住她那双柔荑，递到唇边轻轻地吻着。

  “沚沚。”

  “嗯？”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地球人和萨因人相隔这么远却外形完全一致吗？”

  夏瑟突然没来由地问出这个问题。

  “想过的，按照我现有的认知，我除了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得而知。在地球，甚至都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外星人。”

  “以前我们也不知道，最近我在看地球的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夏瑟除了腻着她，其他时候可没闲着，如饥似渴地去看所有地球的资料，学地球的语音。

  “嗯？是什么？”

  江沚啜了一口面前的水。

  “莉莉丝。”

  “莉莉丝？”

  江沚不解，这好像是美剧真爱如血里面吸血鬼的始祖。

  “她是亚当的第一任妻子。也有很多其他的传说，在不同的地域文化里，她的形象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巧的是，在萨因也有莉莉丝。”

  “亚当的妻子不是夏娃吗？”

  他吻去江沚嘴角边喝水蹭出来的水渍。

  “犹太教的记载里  ，亚当和莉莉丝是被上帝同时用泥土捏出来的，后来两人因为地位问题吵架，莉莉丝就离开了伊甸园，上帝只好重新为亚当捏了一个新的配偶，才有了夏娃。”

  江沚瞪大了眼睛，这些地球的神话传说，连她都不知道，夏瑟竟然讲得头头是道。

  “我想说的是，在萨因，也有类似始祖的传说，相当于你们国家的女娲，而且只有一个版本，那就是萨因人的始祖是莉莉丝。我想这可能不是一个巧合。”

  “在亿万年前，地球和萨因上的人都是莉莉丝的子孙，他们可能在同一个星球上生活过，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将一部分人移居到另一个星球，经过沧海桑田的变换，地球和萨因断了联系，但是相同的基因被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了下来。”

  脑洞真的很大，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江沚只知道人类是猴子变的，从来没有信过泥土能被捏成人的神话传说。

  江沚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脑洞，她还在习惯性地去思考泥土变成人的可能性，或许是泥土里有着形成生命必备的有机分子？

  夏瑟见她出了神，又趁机偷了一个香。

  “我们其实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可怕的外星人。”

  夏瑟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沚，眸光深极了。

  “所以，沚沚，你现在可以多接受我一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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