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最近公司太忙了，很赶时间。”

  “嗯嗯，你注意不要太累了，要不辞掉吧，我养你。”

  “真的吗？”

  “真的，我现在收入不低了。”

  “可是，我不是你的妻子，怎么能让你养？”

  车上这会没人，司机也不在，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没事，不论怎样，我都愿意养你一辈子。”

  “我要那种养。我不想当一个乞丐……”

  我喉咙忽然有些哽咽，没有说什么，转身下去问了问司机，很快得知得人满了才能发车，我重新上来坐在她旁边，静静的陪着她。

  今天的天气有点奇怪，分明上午暖阳高照，现在却晴转阴天，白云不见了，天空昏暗，空气潮湿，我预测，一场雨要来了，我拿出手机查了下，驻马店有雨，南阳也有雨，我连忙下车买了一把伞，上来递给小漫，说：“钱不够了随时问我要，我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够养你的。”

  “嗯，嗯，我们一起为未来努力，好吗？”

  “…………好，好。”

  “你能亲我一下吗？”

  我沉吟了片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

  客车终究开动了，朝着远方驶去，我印象中，肖小漫每次都这样望着我，现在也是这样，客车已经驶出很远很远，我依然能看到她的身影在最后一排望着我，我猛然想起，女人比男人深情的多，尽管也有一些并不深情的，但一旦深情起来，比男人深情的多，或许，这就是她怎样都不放弃的原因吧。

  我又想起了，她说要为我生个私生子，可能，她已经魔怔了吧。

  下一刻我突然又想起，我和沈晴雪的爱情，哪怕在瞟昌入狱的冲击下也没有瓦解……我双手重重抹过头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开展业务了，明天再说吧，我想去护城河坐一会，尤其去那个白色的桥上看一看，肖小漫第一次来汝南找我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桥上下了出租车见到的我，我想去故地重游。

  ……

  当我抵达桥上时，发现这里刚出过一场车祸，两台电动车相撞了，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男一女正在那里争执，我没有理会，走到当初我站立的那个位置不断看着，我想，这个地方我也会记一辈子，这是真的。

  我忽然想起了肖小漫给我的纸条，连忙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愣在了原地。

  “家梁，我已经等待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好像有八年了，也好像有十年了，从一开始的羞怯，暗恋，到路瑶的出现，再到现在，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早点说出来……我很穷，很可笑，可是，我始终舍不得放手，我想向你表达我的心，想向你表达我的誓言，不管你会怎么看我，我都想要表达出来：在这些逝去的时间里，我一直爱着你，深深地爱着你，我想属于你，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想属于你，我永远爱你，永远等你，永远忠贞不渝。”

  泪水忽然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抬起头看向最早时候她下车的地方，继而慢慢走了过去，立在这里后，我忽然想起了上次的纸条，连忙将这张纸条也翻过来，只见背面写着：“当我疯了吧，当我傻了吧，我已经不在乎是否入魔了，还是三观碎裂了，不管怎样，不管做你的什么，我都想要和你在一起，别人表达心意，能给你的是优越的物质，我表达时能给你的，却只有这些不值钱的纸条，不管你会怎么看我。就当我疯了吧，就当我傻了吧……”

  我的泪水夺目而出，溅落下去，心里也猛的沉重到不行，紧紧的攥着纸条，萌生出了想要回去找她的想法。

  我连忙拿出电话打过去，仅响铃一秒，肖小漫那边便接通了，她向我说道：“家梁？”

  “你到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国道上。”

  “你找个地方下车，我带你回南阳，我想多和你在一起一会。”

  “不，你别回，你的车上高速危险。”

  “那我不上高速不就行了吗！我不会走省道吗！”

  肖小漫沉默了一会，说道：“省道更不安全，很多渣土车司机不看红绿灯，大白天开着远光灯，你驾龄不高，听我的话，别去了，我自己回去。”

  我再次说道：“为什么？我可是能多陪陪你啊！！”

  “不安全，我怕你出事，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好，那好，我听你的。”

  “嗯，等我来找你，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

  电话已经挂断，我沉默了很久，选择听话，既然她不让我找，我就不找了吧，或许她太累了，不想让我看到每天下班后憔悴的样子。

  我猛然看到河堤下的草地在风的吹动下缓缓摇曳着，好像和她很像，她像一阵风，来了又走，很匆匆，每次都好像带走了我的某样东西，同时又在我心里留下了某样东西……我转头看向南阳方向，很久很久，点燃了一支烟。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发出震动，我不想接，继续抽着烟，直到这支烟抽完，对方已经拨打了三次，我拿出来看了看，三次都是那个卖房的大爷给我打来的。

  “喂，大爷？”

  “小年轻娃，碰上合适的人没有？我那套房子急着卖，最近儿子要结婚，很缺钱啊！”

  我苦笑一声说道：“行，知道了，我尽量给你碰。”

  “记住哈，别忘了，我真的很缺钱！”

  “知道了。”

  这几万块钱我肯定要挣，可想了一圈，好像我得去问问沈晴雪，她家的楼盘都是高端楼盘，卖的都是有钱人，可应该也有想要这种便宜房子的客户，总之，房地产方面她比我懂得多，我得去问问。

  这会时间还早，放在以前我肯定想去接沈晴雪下班，但今天由于小漫，我不大想去了，我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想了很久，我终于打过去一个电话，只是想问问房子的事，沈晴雪很快接通了。

  “家梁，小漫走了，对吗？”

  “嗯，我有房产方面的事要问你。”

  “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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