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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冠军侯是个女人


水浪拍打着河岸,隐隐激荡的声音袭来,颍水的河面算宽阔的了,于是在船舱中都能听见这种鼓荡的声音。

船身略有些摇晃,好在半年前有过萧砚的指点,此行南来北往亦多走水路,姬如雪倒不至于再晕船。

她捧着一卷书,身上是萧砚的服饰,脸也由萧砚之前特意给她易过容,扮其他来破绽很小。

这世上,姬如雪应当算是最熟悉萧砚的人了,且她的性格本就清冷,气质上也能演出几分神似,若非身形要消瘦一些,个子简单增高了一些但仍有几分不及,其他倒没有太大的差别。

而且这艘官船上随行的朝廷官员很少有与萧砚过多接触的,这点痕迹当也不会被人注意,不过保险起见,这接近一月的路程来,姬如雪都鲜少见过外人。

手里面的书姬如雪早已看了百八十遍,都已能倒背了,她之前在船靠岸时有过让人去买一些新的,也多看过一遍。

她受萧砚的影响很深,在闲下来时,萧砚常常都会捧一卷书翻一翻,兵书、地理志、史册……他看的书很杂,儒道等百家的经传都有涉猎,按萧砚的话说,阅不阅读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主要是习惯在看书的静心氛围中思考一些问题。

保持思考,才是萧砚这种人保持认知不断递增的能力,亦是无法舍弃的能力。

耳濡目染下,姬如雪倒也将这个习惯学了去,当然,不止是因为收集书册这些事都由萧砚交到了她的手上。

到底没有萧砚那可以一心二用的境界,看过几十遍的书很难让姬如雪再静下心来,她在船舱里走来走去,纵使是性子再冷,也忍不住要掰着指头数一数距离萧砚的来信已过了多少日。

之前她一心担忧歧国与女帝她们的事,还未曾觉得时间已过了好久,直到萧砚的来信上表明事态顺利,才终于开始盘算还需多久萧砚一行人才赶得上在汴京前汇合。

踱步间,另一头还有翻书声响起。

姬如雪看过去,千乌正捧着一卷《世说新语》看的入迷,她架腿而坐,跷着一脚,身形倒是仍然优雅,不徐不缓的翻着书,早已更换成中原样式的服饰落在她身上亦很好看,不失其落花洞主原有的风韵。

将近一个月来,二人倒是相处的很和谐,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姬如雪的视线,千乌便在看到的地方折了痕迹,合上书,淡笑询问:“姬姑娘可是有所顾虑?”

姬如雪迟疑了下,蹙眉点头道:“将至陈留,汴京那边遣了使者在彼处等候,不可不见,我担心会出纰漏。”

陈留距离汴京虽然可谓只有一步之遥,但中间亦隔了数十里,朝廷遣人在那里提前接待,是表现朱温的重视、皇恩浩荡。

之前姬如雪还可凭借不与地方官有太多牵扯的名义拒见一些人,这次却不能不见了。

“暂且莫急。”

千乌沉吟了下,她并不熟悉中原的地理方位,自然不清楚陈留在哪里,只是道:“郎君正在回返的路上,在陈留之前或可能赶得上。若来不及,姬姑娘亦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起身将那卷《世说新语》搁在案上,在一方有机关暗扣的盒子中取出一张小册子来,指着上面的字迹道:“据郎君留下的这信息上来看,宫里面有一位叫丁昭浦的宦官是郎君的人,此次朝廷遣人来接待,说不得正是此人。”

那小册子是萧砚以防万一留下的一些有用情报,作用就是姬如雪在突发情况下可以根据形势做出自己的判断,而那盒子内藏机关,若是有人从外面强行打开,放在里面的小册子便会立刻自焚,不留一丝痕迹。

姬如雪是知道丁昭浦的存在的,这位宦官当初只是一个普通的黄门,还不能称上太监,在隋唐后,只有地位较高的内监才会被称为“太监”。

其人因萧砚发迹,当年河北大战时萧砚给了他不少关键的机会,逐渐入了朱温的眼,现在宫中的地位不算低。

当然,这丁昭浦是个聪明人,主动将自己的把柄交到萧砚手上,算是在这艘船上被绑死了,说是萧砚的人也不为过。

“若是如此……”姬如雪思忖了下,道:“倒也应该要轻松一些。”

说到底,姬如雪终究不能靠外人,替身这件事,讲究的正是神似二字,当年萧砚便擅于此道,也教了不少经验给她。

走水路的速度不算慢,当日下午便抵达了陈留,于渡口靠岸。

事实真叫千乌说对了,传旨的人真是丁昭浦,不过亦有其他的供奉官,倒没人辨得出什么真假来。

姬如雪先代萧砚领了朱温嘉奖的圣旨,而后便与千乌等随行人员在接待的驿馆内休息到了傍晚,便由几个不良人护卫着入城赴宴。

千乌属于女眷一类,武功要比姬如雪高上几个等次,亦随行保护,不过中间的过程中很是低调便是。

宴会很热闹,陈留县令连同丁昭浦等供奉官在内,邀了不少显贵共同庆贺,这只是提前一步给“萧砚”接风洗尘,回到汴京后自还会有一场。

南平王刘隐以及娆疆蛊王蚩离的国书都极大让朱温满意,且不说他扩建皇宫的任务也由萧砚圆满完成,楚国图谋南平国不成等等,都让朱温大为受用,认为大梁国威浩荡,其后可以利用南平、娆疆威胁楚国,自是不吝对萧砚的嘉奖,以展示他这个皇帝的恩宠。

宴上不缺舞乐,姬如雪为了不让他人起疑,席间并未刻意减少言语,若不然可能会让那些供奉官认为她这位“冠军侯”是对皇帝的安排不满。

不过她在谈笑中很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以面纱裹面的舞女对她甚有几分观察的动作。

那舞女身着很清凉,一身短裳只裹着胸下几寸,白净诱人的肚脐显露在外,纤细的腰肢极为妖娆,圆润的长腿在长裙下于烛光中不时勾勒出痕迹。

看不清她的脸,但一双眼睛却很勾人,有一种异域的风情。

很给姬如雪一种错觉,这个舞女,很有种蛇的感觉,妖娆、危险却极为诱人。

这场宴舞明显是这个女子为主角,周围的舞女在她身旁都有些黯然失色,不是说那些舞女就不好看,但她们纵使像是要扭断了腰肢,也很难有那女子身上的诱人感。

从周围官员以及宴客的注意力就看得出来。

几乎宴上的每一个男子都仿佛痴迷了似的盯着那舞女,只觉这女子在烛光下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似的,那腰肢、那肌肤,在光亮下闪着瓷质的光泽,紧绷而健康,纤细修长的赤足仿佛要直接戳进人的心里去,简直就是诱惑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对她发狂。

从大唐以来,国朝的风气都极为开放,更别提世俗崩坏,乱世下,什么礼、雅、风化,早就被践踏了个一干二净,莫说是什么露脐装,再清凉的样子在场的权贵恐怕都见过。

但这种如蛇般的妖娆,却让这宴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有些气血上涌,都只恨不得要将那女子掳进房中去。

不过就算再冲动,所有人却都明白一个道理,这场宴会的主角另有其人。

有人借着饮酒的机会观察姬如雪,能看见这位“冠军侯”似也有极大的兴趣一般,托着脸观赏着那舞女的模样,便都有些丧气。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去悄悄与那陈留县令言语,问他在何处搜拢来的这等尤物,若那冠军侯宴后未有什么动作或者一夜过后便留下来,千万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陈留县令都只是滴水不漏的一一应承下来。

宴会不算漫长,都只看姬如雪的心意,其中那舞女在退下前借着机会凑近了几次姬如雪,在舞乐结束不久,这宴会就差不多到了尾声,姬如雪首先托辞离开,众人便次第散去。

“那舞女,有古怪。”

马车上,姬如雪蹙眉道。

千乌跪坐在她对面,不置可否,只是淡笑一声:“说不得是那县令讨好你这君侯的手段?”

“确实……”姬如雪点了点头,但锁起的眉头却一直未曾舒展,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偏偏又说不出来,甚有些烦闷。

她知晓凭借萧砚的身份、权势,天下恐怕不知会有多少人想方设法的勾引他,接近他,但亲身体会后终究会不一样,这种古怪,不仅仅是因为那种吃味的意味在作祟,姬如雪还没那般小气。

“那女子……”

千乌默然片刻,她实力不俗,姬如雪能注意到的她亦是没差,不过女眷的宴厅与众官员的场所中间隔了一层纱帘,她并未看的太真切。

在宴会前后,还有不少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当然都顾忌“萧砚”在身旁,没人敢过多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她沉吟一二,才继续道:“那女子习过武,且武力不低,一身气息都很怪。不过我未曾细细观察,辨别不出来这当中的怪处,不过确也不能以等闲事视之,其后要让郎君小心才是。”

姬如雪蹙眉不语,暗自思忖一二,才突然道:“要不要寻她来服侍一夜?”

千乌长眉轻扬,微笑看着姬如雪,倒明白了她的打算,只是道:“冒冒险也无妨,有我。”

“嗯,那就先让人试探试探,暂且不急。”

——————

陈留,县衙。

“生得倒着实俊美,与传闻还真是没差。”

高挑的冷面女人抛着一枚蛇形耳坠,缓步从廊下走过。

那年过四旬的陈留县令弯腰跟在其后,陪笑道:“贵人说的是,人言那萧砚与前朝废太子有几分形似,若说相貌,总之是贵不可言的……”

“呵。”

女人早已揭下面纱,便能从细微处看出她不似汉人,双眼勾着淡淡眼影,嘴唇嫣红,姿色自是不凡,不过身上的冷然气息很足,冲淡了那几分媚气,倒看起来甚是美艳。

那县令坠在后面,眼前是窈窕的长腿在走动,那腰肢白嫩,引得人忍不住要去瞅,但这等香艳之色在眼前,他却半点不敢有逾越视线的动作。

因在女人的颈上,有一血色小蛇盘旋着,略略吐着信子,一双蛇眼只是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

“你下去侯着便是。”

女人随意坐在室内的首位上,翘着腿,涂抹有千层红蔻丹的脚趾甚有光泽,旁边阴影中有黑袍的高大人影略显僵硬的走出来,蹲膝下去,将一木屐恭敬的穿在她脚上。

木屐随着美足上下晃荡,很耀眼。

县令忍着没敢看,只是叉手陪笑道:“不知那萧砚若是来寻,贵人是……”

“呵。”

女人用手指逗弄着颈间小蛇,令其盘着纤长的指端滑下来,狭长眼眸虚掩了一二,道:“没那么简单,真要召见,也替我遮挡回去,这才哪到哪?”

县令恭敬之色愈盛,请辞道:“贵人高见。”

其人离去,这室内便只剩女人以及阴影中的几道形似活死人的人影,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露出冷然的笑色。

“有意思……”

说着,她敲了敲桌面。

阴影中走出一活死人,不需吩咐,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有一黑纱裹面的身影走进来,看其身形应是个女子,若是李星云或与陆林轩在这,便能看出其人与那所谓的“殇”很是相似,但细看下又很有差别。

那“殇”声音很冷,沙哑的厉害:“我家门主说过,未有要事,不得召我来见。”

女人身子前倾,冷冷道:“我当然会听从十三太保的话,若没有要事,当本都尉乐意搭理你这忍字门的人?注意你的措辞,我除了是礼字门的人,还是晋王亲授的折冲都尉。”

殇默然了下,抱拳下去:“请巴戈都尉明示。”

“哦,忘记与你说了。”

巴戈从岸上取来一小罐红油,开始轻轻在腿上擦拭:“在这中原,不要再这般唤我。现在,我是柳姓,单字一个茗,记着了,下次露了马脚,我先拿你这忍字门人试问。”

那殇抱着拳,没有言语。

巴戈自是有一股怒气,平白无故跑到这中原来做这等事,实乃轻贱。

但据说这是晋王亲自下达的任务,她纵有万般怨气也只得藏着,好在那十三太保李存忍给了她许多便利,譬如这些忍字门人,都可由她调动,也不至于真的在中原两眼一抹黑。

那县令是忍字门安排在中原多年的棋子,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亦是负责老老实实配合她。

今日巴戈着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接触那萧砚一二,不过这一次接触,倒让她有了几分发现。

与那巴也说的不同,巴戈并非真的是什么蠢人,她外表看似冲动易怒,实则心思细腻,极为冷厉,若让巴戈自己评价,那自称什么战无不胜的巴也,才真是礼字门下第一蠢货。

“想办法回去尽快告诉十三太保。”

巴戈轻轻在长腿上摩挲,狭长眼眸泛冷:“这颍水上的冠军侯,倒像是个女人……”

——————

“知晓了。”

千乌听过一不良人的低语,纵使是她都蹙了蹙眉,回身走进房间,沉吟对姬如雪道:“那舞女据说并非简单的舞妓,乃那县令的某位远房侄女,此次献舞,乃是因为倾慕冠军侯。”

姬如雪轻咬着唇,来回走动着,思忖其中的关系。

她的直觉很准,不认为事情会有这般简单。

萧砚的敌人不少,有些是明面上的,如鬼王之流,但更多的是暗地里的,这些才是不可不防的存在,姬如雪不想因为自己让萧砚牵扯上什么麻烦。

“看来不易轻举妄动。”姬如雪长舒一口气,谨慎道:“我听萧砚说过,只要来人有目的,那就一定会有马脚存在,顺着陈留县令查过去,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郎君说的总不会错。”千乌婉然一笑。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何事?”千乌出去询问。

“宫中那丁昭浦来拜访。”

二女都有些疑惑,姬如雪走出门,蹙眉道:“他来做什么。”

“是我请他来的。”

朗笑声从外间传来。

二女俱是猛然抬头望去,姬如雪清冷的面容霎时一怔,而后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是抿着嘴泛起笑意。

千乌美眸中异彩流转,看着萧砚风尘仆仆的从廊门外走进来,其后是公羊左等人在照料马匹。

霎时间,二女什么忧心都瞬间散了,憋了一个月的小心翼翼都在萧砚出现的一瞬间,转眼消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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