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这几天王文元已经不带着小丫头到处乱跑了，每天哄小丫头睡觉以后，就独自来到书房，也不点煤油灯，也不开灯，就点根檀香，静静的打坐，一打坐就是一夜，一连十几天，直到五一节过后。

王文元确认书房背后的乔文举绝对是个特务，每逢三、七日子就回发报，每回都是半夜三点，最主要的是王文元还发现为他放风的那个同伴，就是前院倒座房门房的赵志，王文元过了五一确认过以后，也没耽误直接就去了东城分局，找到了邢处长，跟邢处长汇报以后，王文元发现邢处长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事不小，王文元当即就打算抽身。

邢处长其实这时候不是吓的，是在衡量利弊得失，这事牵扯到底有多少人他还真不知道，但毕竟涉及到纺织厂和轧钢厂两个正在过渡期间的厂子，他自己也不好决定，最后咬咬牙，决定不独吞功劳了，他是真的吃不下，直接上报到市局。

王文元汇报过后，就被邢处长下了禁口令，跟谁也不要提及此事，王文元满口答应，转身就去了街道办，王姨可是他亲姨，怎么也得通个气，等王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满目的警惕和不安，王文元说道：“姨啊，你只是个街道办的，你不是专业抓特务的，你紧张什么啊，只要你把这几个人的来龙去脉的资料准备好，等有人要的时候，你能第一时间拿出来，你就是无责之人，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啊？”

王主任一听，是这个理啊，这才是自己本分的事，我做的没问题，剩下的就干我的事儿了，王主任乐了，笑着把王文元送出办公室，等王文元刚出办公室门口，就觉得后屁股被踹了一脚。

王文元苦笑着离开了街道办回到家中，王文元看着小黑傻傻的站在自己院子的风水缸下面，有些好奇，走过去蹲下，点点小黑的鼻子，问道：“你这傻傻的干嘛呢？”

小黑脸面向风水缸，汪汪的叫了两声，王文元向自己的风水缸看去，里面的鱼还在，数量也没差，再看水面上，睡莲上明显有条抓痕，水缸边缘还有一些水渍，王文元仔细辨认了一下，得出结论，这是小白的抓痕。

当王文元转过头奔着竹林去的时候，小白应该是得到了感应，转身就想跑，王文云喊道：“想跑就别回来，想好了再说。”

小白委屈的跑到了王文元的身边，尾巴高高翘起，不停地围着围着他转，王文元乐了，这是认错了啊，行吧，原谅你了，抚摸了一会小白，小白这才放松下来，王文元接着教育它，这风水鱼不能吃，想吃鱼就找他，行了，晚上就吃鱼。

小丫头是什么都不知道，晚上吃饭的时候还问着哥哥，哪儿来的鱼，得之是哥哥去市场买的就吵吵明天还想吃，王文元想了想，说道：“行，明天哥哥去钓鱼，应该能钓到。”

乔文举的事情迟迟没有动静，但许大茂不止一次的找到了王文元，跟王文元告状，说阎埠贵得了乔文举的好处到处打探他的情况，王文元仔细想了想，就不得不防了，这是怀疑自己已经得知他的秘密了，所以，王文元一是尽量用自己的能力，监视隔壁的动静，另一方面，王文元已经把小丫头放到隔壁院子去住了，跟花妈妈一个屋子，这事儿小丫头早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反对的意见。

五月的一天，阎埠贵又上门了，敲门声很是平和，王文元倒是觉得很烦躁，都告诉分局这是个特务了，还迟迟不收网，这是什么原因，但王文元还是打开门，迎进了阎埠贵，笑着问道：“阎老师，今天应该是上班时间吧，您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啊？”

阎埠贵一愣，接着说道：“你不也是应该上班时间吗，怎么在家里？”

“我啊，是伤病原因，已经休长假了，这跟你不一样啊，你这是请假啊，还是逃班啊？这我得去你学校反应反应。”王文元都没动地方，就站在大门口说道。

“我，你，你别瞎说，我是早上拉肚子请假了，这就去上班。”阎埠贵慌张的说道。

“哦，你拉肚子敲我家门干什么，有什么事需要你上茅房前来我这儿？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王文元瞪着眼睛说道。

阎埠贵被吓到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身就跑了，王文元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老家伙，不吃亏，不知道什么叫难受。”

王文元有点不耐烦了，转身，跟奶奶和小丫头打声招呼，就骑着车奔东城分局去了，依然是那个破败的大门，但现在已经没人拦着王文元了，都知道他是分局的副科，王文元顺利的来到了方局长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

王文元进到办公室，方局长抬了下头，看了看，就继续看自己的文件，王文元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问道，为什么不收网？

方局长看了看王文元，放下手中的钢笔，点上一根烟，说道：“你应该了解过，一般他们的小组都是三个人，现在我们才发现两个，怎么收网，跑了一个谁负责？”

王文元一愣神，想了想，说道：“长期的监视，就发现两个，有没有可能他们小组已经损失了一个，只能是两个人作战？你们靠猜测，等出现更大损失谁负责？”

方局长一下子也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万一真是王文元说的情况，他们现在就叫渎职，王文元也不多问，就说道：“你们想多了，抓更多人，是你们有更多功劳，但创造更多的损失，也是你们的责任，这种责任你们负不起，今天凌晨，我还听他们研究刺杀高级技工的事呢，你们自己看着办。”

王文元自己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方局长看着王文元的背影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是应该重用这个家伙，还是舍弃这个家伙，这个人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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