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老婆？”李庄生装傻。

“你的伊卡洛斯啊！”祝枝雪轻哼揶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你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李庄生捂脸了，对方之前就拿这事说过。也怪李庄生自己，当初为了婉拒祝枝雪就随口瞎说。如今这还真不好认真解释，就像一层膜，尽管两人都知道，就是不会主动捅破。

我当初是为了拒绝你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实话还真说不出口。

“好吧，我宣布，伊卡洛斯不是我老婆了！”李庄生说。

“那现在谁是你老婆？”祝枝雪斜着眼睛看他。

女生的脸上故作做出促狭的笑意，好像只是一个捉弄人的玩笑。但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了裙摆。

“当然……是你啊。”李庄生望着祝枝雪飘忽的眼神，低眸亲了她一口。

“嗯……嘿嘿嘿……”祝枝雪故作镇定地点头，然后又忍不住傻笑了几声。

这是她第一次从李庄生口中听见“老婆”这两个字。上一次，他好像是避开了。

“你也是我的……”祝枝雪搂住李庄生亲他的脸，然后凑到他耳边，呵气如云，“老公。”

李庄生一个激灵，耳垂微微泛红。虽然上次携“七仙女”一起去第一山时就听祝枝雪这么喊过，但那次不过祝枝雪故意和李休羽胡梦蝶她们较劲罢了，对方之后也没有这么称呼过他。

如他所意，夫妻的称呼本该是庄重的，不该轻易说出口的。一旦出口，就是应是海誓山盟，长命无绝衰。

他此前只在婚后这么叫过胡梦蝶，也只有胡梦蝶这么叫过他。

因此，耳边传来的这声娇弱的“老公”，竟然让李庄生在一瞬间恍了神，想起了另一个女生曾经在他耳边的呢喃。

祝枝雪满心欢喜地抱着李庄生，此刻自然是瞧不见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摸不摸？”祝枝雪又轻声问。

“别动不动就这样好不好！你这个色女！”

“真不摸吗？”

“摸。”

……

李庄生在祝枝雪家里呆到傍晚，祝枝雪给李庄生煮了粥，又去楼下买了包子和卤菜。

两人吃完饭，又腻歪了好一会儿，等到祝父回来，李庄生才起身离开。

祝枝雪将李庄生送到小区大门口，眼见着他坐上出租车，才转身回家。

她大概猜到了李庄生今天怎么会突然到访，不仅仅是因为照片的事情，恐怕，更多的是因为昨天见了她母亲。对方害怕她心里难受，所以就来陪她了。

真好，我的男人真好啊。祝枝雪心想。她昨天刻意打扮了一番，心中未必没有对王翠云抱有期待，明明知道她不爱她了，却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无非是让她再一次失望。

实话实说，祝枝雪那时虽然非常非常不满，但还没有怒不可遏的地步。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对于王翠云那样的态度早就有了心理预期，她早已认识到了母亲“不要她了”这一事实。

可直到李庄生霍然起身，她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可以大大方方生气的，她应该对这样的母亲感到愤怒。

这一切都是李庄生让她明白的，她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虽然她的母亲不爱她，但是李庄生爱她，她的男人爱她，将来他们还会有小孩子，这已经足够了。嗯，有李庄生，就算没有别人爱她也可以的！

所以，李庄生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

天色黯淡，夕阳含羞。窗外的街景在不住倒退，路边商铺的招牌逐渐亮起了灯。

李庄生坐在出租车里，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他隐约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可是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是最好选择。

短暂的假期后，没两天就是开学。

正式成为高三学生的李庄生和李休羽像往常那样骑着电瓶车，每天上下学。县城高中生都这样，披星戴月的。

早上五点半不到就要起床，晚上十一点才能回到家。

或许是刚开学，或许是晚自习又延长了一个小时，高三的课间比高二还要安静。哪怕是祝枝雪，在课间找李庄生的频率也是直线降低，趴在桌子上利用一切时间补觉。

李庄生十分怀疑如此作息的合理性，这样学习效率真的高吗？按照他的认知来说，早八晚八的效率应该比这天天半死不活的学习效率高多了。

但如果适当休息真的能提升效率，达到更好的学习效果，为什么大家都还那么卷？

“发什么呆！”耳边响起了林月花淡淡的声音。

“没什么……”李庄生摇摇头，低头继续做作业。

窗外下起了雨，希望晚自习结束前能停。嗨，说起来，当初的自己可是希望雨不要停的。

他最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高中生了，看见黑板倒计时上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少，居然还会焦虑。

“听说县中高二下学期就把所有课都上完了，我们到现在还没上完，估计要到期中考试前才能上完了。”李庄生幽幽地说。

“上快了你又跟不上。”林月花乜斜道。

“都是人，智商能有多大差距？”

“那你怎么没考上县中？”

“这不是为了和你相遇……咳咳！”李庄生下意识地说了句玩笑话，但话音未落又觉得这样说话不妥，“那不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分嘛，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啊！”

林月花低头勾了勾嘴角：“你这成绩，也不算鸡头啊。”

李庄生冷冷地说：“这么说，你才是鸡头咯！”

林月花微微皱眉，她当然知道到这是李庄生调侃她的陷阱，淡淡地轻哼：“我不是鸡头，但你一定是猪头。”

“又在诋毁我！”李庄生啧啧，“天天搞打击教育，我将来要是考不上大学就都是你害的！”

“考不上是你自己笨瓜。”林月花挑眉，冷不丁问，“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李庄生眨了眨眼睛：“大学啊……只要自己不想卷，就比高中强……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小社会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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