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世纪婚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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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进去后,周若云睖了冼耀文一眼,醋味十足地说道:“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吧?”
冼耀文淡笑道:“我和她在伦敦巧遇,她一眼看上我,对我百般勾引,我意志不坚定,主动咬钩,被她睡了好几次。”
“哼。”
一个“被”字,却是减轻了周若云的怀疑,暂时不再纠结。
事实上也没有时间让她纠结,离开席时间越近,来得客人越密集,两人说话的工夫,兄弟国际株式会社的犬饲显夫来了。
“冼君、冼太太,致以我对你们婚姻最真诚的祝福。”
冼耀文微微鞠躬回礼,“犬饲君,感谢,请一定多喝几杯。”
犬饲显夫之后,小格利菲斯·伦敦、欧文·贝克汉姆、安德鲁·甸三人连袂而来。
格利菲斯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笑嘻嘻地说道:“亚当,你没有向我们要礼物,我们凑钱给你买了一台收音机。”
冼耀文接过盒子,笑道:“早知道我应该向你要一台车,劳斯莱斯幻影。”
格利菲斯耸耸肩,“我可以送你一个模型。”
“模型也不错。”说着,冼耀文和欧文、安德鲁两人握了握手,“感谢你们能来,我在开膛手杰克家订了几桶棕色啤酒,请尽情喝。”
之后,柳婉卿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李志清、虞澹涵、蓝妮、张幼仪、唐瑛、谭端,一群友谊商场的大客户及正洽谈新合作的关系。
接着,柯莱夏·莫希甸、沙努德里·莫希甸,虽然两人是兄妹,但以不同的名义过来,前者是周若云闺蜜,后者是商业合作伙伴。
不过两人都可以算是周若云的关系,冼耀文已经将斯里兰卡珠宝的项目交给她负责。
然后,梅友卓携娇妻邵素霞、曹达华、于素秋,四人一起过来。
冼耀文虽然很看好《重案之虎》系列,却还是选择找合伙人分摊风险,曹达华和于素秋两个主演以片酬入股,梅友卓和曹达华两人的电影公司吃下部分份额。
迎走四人,周若云的脸色突变,陆雁苏来了。
“给你们介绍,我的得力干将陆雁苏小姐。”冼耀文指了指陆雁苏,又示意周若云,“我的夫人冼周若云。”
陆雁苏一脸微笑地冲周若云说道:“冼夫人,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谢谢,请多喝几杯。”
周若云说话的语气很差,但起码没有当场发作。
只不过陆雁苏一离开,周若云的脸就拉了下来,“她不在宾客名单上,为什么请她来?”
“得力干将。”
“你明知道……”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不要揪着不放。”
“周家过不去。”
“晚上慢慢跟你说,先迎客。”
周若云还搞不清楚状况,待周懋臣去世,周孝赟顶多不将周孝桓视为敌人,但周家一分为二是一定的,往后她回娘家该回哪个周家?
感情上她肯定更亲近周孝桓,但冼耀文只认周孝赟的周家,周孝赟对陆雁苏可不敌视,陆雁苏来了,他的立场在周孝赟眼里也就更加鲜明。
话又说回来,陆雁苏对他的价值比整个周家捆一块都大,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选择陆雁苏。
紧接着来的客人是两个大美女,刘佩玥、尹在诗,两位空姐,是谢丽尔在航空系统开发的伙伴当中唯二可见光的,平时帮冼耀文带报纸和信件,让他实现十天之内完成纽约和香港之间的纸质信息传递。
今天请她们过来,一是对两人过去的工作表示感谢,二是暴露他和两人的关系。
飞翔货运已经编织好更快更安全的航空邮件网络,以后重要信件不会经过两人,但合作关系依旧,就等着聪明人惦记拦截偷看他的来往信件。
两大美女之后,谢丽尔和她姐夫罗伯特一起过来。
接着,金季物流罗莎琳德·亨伍德带着正在香港考察的苍蝇船公司的老板让·布鲁尔。
金季贸易萧经岳带着最大的塑料花合作商约瑟夫·马科维茨公司的老板尼克·马什,以及印度最大的人字拖合作商德里商行驻港代表,也是商行股东、锡克族人辛格·达里瓦尔。
然后,警界人士一阵骚动,伊辅和戴磊华来了。
伊辅已经是警务处助理处长,且在升职之前曾被保送到诺丁汉修读法证课程,马上又要去苏格兰场政治部受训,按照香港警队以往的惯例来看,他升到二哥是板上钉钉的事,能不能到一哥倒是要打问号。
戴磊华于1938年已经在特立尼达警队升到助理警司级别,兜兜转转从军为“祖国”而战耽误了升迁,到了香港依然从助理警司起步,三年升到警司,然后原地踏步了三年。
按他以往的履历以及上头有人,英国政府不会忘记对他有所亏欠,不出意外的话,升到助理处长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二哥也不是问题,一哥同上,需要打问号。
这两个鬼佬同时出现,镇住了姚木和刘福二人,他们两人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是自己努力和利益输送的成果,但在他们利益链上的警队高层鬼佬只是边缘警司,真正的实权派根本够不着,更不会和他们面对面谈利益。
他们根本搞不清楚收钱的人到底是谁的白手套,更不清楚具体是谁决定了他们的地位,只能猜到就是伊辅、戴磊华这一类人。
他们够不到的人,却来喝冼耀文的喜酒,和冼耀文谈笑风生,两人不约而同地思考与冼耀文交往中的自我定位,以前是不是将自己的位子看得过高了?
周孝赟是送亲人,需要被好好招待的角色,根本用不着帮忙干活,从开始迎宾,他一直在关注来宾的身份,并对来宾进行归类——这个是自己家的关系,这个是钟家的关系,这个是冼耀文的关系,以后可以亲近亲近。
他基本能认出来宾中的华人,鬼佬却是大多不认识,见气派的鬼佬越来越多,他不由寻思该怎么认识这些鬼佬,便宜妹夫滑如鳅,想搭这个仆街的桥,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骚乱过后,身穿英国皇家空军晚礼服的克劳德·蒙哥马利出现。
这位中校先生也是聪明人,知道穿军装能给冼耀文带来最大好处,穿一次军装,获得一个人情,非常实惠。
在他后面,海军军需官阿尔文·卡勒姆打头,跟着五个海军军官太太。
再然后,冼耀文朝着新来的客人迎了上去,给出今天最重的礼仪。
没辙,杜月笙来了,坐轮椅上被人推着走,他敢站在原地等,免不了有人对他口诛笔伐,特别是……他娘的,杜月笙摆明了故意的——我杜某人都这副鬼样子了,死撑着来喝你冼耀文的喜酒,这么大面子,你准备拿什么还?
杜月笙这是为冼耀文“保杜家周全”的承诺买保险来了。
“娘希匹,土都埋到脖子了,脑子还这么好使。不行,上海大厦的招商计划要提前,榨干老杜最后一滴油水。”
脑子骨碌碌转着,冼耀文已经来到杜月笙身前,抱拳、弓腰、心疼脸,三件套齐活,“杜先生,你老真是折杀我了,让小杜先生来就好了,你老怎么亲自过来。”
杜月笙露出惨白的笑容,“冼先生新婚之喜,我杜某人当然要亲自到场祝贺,我还想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喜酒没有,虎参汤想喝多少都有,后厨熬了药性平和一点的虎参汤,杜先生可以喝一碗恢复一下虎气。”
说着,冼耀文很自然地接过推轮椅的位子。
“老了,虎气已经用不到了,最近馋酒馋得厉害,只想喝点汾酒。”杜月笙有气无力道。
汾酒出自汾阳,地理位置差不多在古平阳边上,此平阳就是虎落平阳的平阳。
“汾酒成名千年,汾阳的酿酒坊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地方豪强,想理清脉络需要一番工夫。
倒是遵义的茅台酒,处在一个有特殊意义的位置,只有几个小酒坊在酿造,处理起来要简单得多,或许将来在名气上会超越汾酒,就是成为国酒代表中华也不无可能。
我开了间办馆,代理洋酒的同时,也打算代理几个内地酒牌子,对茅台酒存必得之心,这不,今天招待客人的白酒就是茅台,你老真想喝白的,只能喝茅台。”
杜月笙爽朗一笑,“茅台也行,我不挑。”
“自从杜先生去过丽池花园,生意更上层楼,我看到了四月份有必要进行一次分红,不过在分红之前,还需新增锦上添花的项目进一步扩大营业额,项目我已经策划好了,就是头疼缺少得力的人手。”
“杜某认识的人不少,没几个成器,但胜在忠厚纯良,改天打发他们给冼先生见见,冼先生有看上眼的,赏他们一口饭吃。”
“我忙,没太多时间操心丽池花园,杜先生你身为股东,不能光拿分红不干活,让小杜先生到丽池花园任个职务,负责一下新增的项目。”
杜月笙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弯如月牙,抬手摆了摆,“杜某只想厚颜当个不做事也不管事的股东,就不让犬子去丽池花园遭罪了。”
“你老德高望重,不讲道理我也拿你没办法,不去就不去吧。”
“哈哈……咳咳咳~”
冼耀文手贴到杜月笙背上轻抚。
咳了几下,杜月笙顺过气来,连摆两下手,“咳得难受,冼先生别再让我发笑。”
“好,好。”冼耀文应一声,不疾不徐道:“我太太佩佩爱听粤剧,我正准备建一座粤剧馆,杜先生不想小杜先生遭罪,就让太太遭份罪吧,让冬皇帮我一起筹备粤剧馆,工钱就不开了,将来的收益可以分润一二。”
杜月笙吃力地转上身转头,冲冼耀文抱拳作揖,“冼先生,杜某在此谢过。”
冼耀文抱拳回礼,“杜先生请放宽心,冼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杜某的错,请冼先生原谅。”
冼耀文作了个揖,继续推着杜月笙往前。将人安排在一张桌前,他回到迎宾的位置。
迎了陈威廉、王书宁和伊丽莎白医院的几个主要高层后,放年假回香港过年的全旭来了。
冼耀文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后打量他的全身,揶揄道:“你小子,一身的美国味,得让你回香港待一段时间。”
全旭尬笑一声,“老板,没有美国味在美国不好做事。”
“也是啊。”冼耀文拍了拍全旭的肩膀,“你姐姐在后厨,过去跟她说说话,顺便打个下手。”
“好。”
五点出头,周、钟两家的重量级宾客陆续过来,如冯强、周焬年、梁凤轩等,都是香港各个领域的商业霸主。
稍晚一点,米歇尔和亚瑟·摩士一起抵达,然后是索菲亚,带着三个官太太,不得不说索菲亚这女人的交际手腕不一般,她的交际圈早就突破海军系统。
五点十分,约翰·马登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叫宋文杰的中年人,冼耀文对此人有所耳闻,以后可以亲近亲近。
然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张锦记张家的张玉良,冼耀文和张家之前并无交集,张家居然来贺喜?
暂时想不通,客还是迎着,事后再做思考。
他又哪里知道卡罗·甘比诺抢了张家的药,炸了人家的船。
接着迎客。
一拨接一拨的客人迎着,时间一晃就到五点三十五,客该来的已经差不多都到了,再有五分钟就该进入婚礼正式环节。
葛量洪两口子还没来,闲下来的冼耀文在琢磨这两口子在哪个位置卡时间。
压轴出场自然要卡准时间,又不能将时间卡在赶路时速上,只好早点出发,将车停在快抵达目的地的近处消磨多余的时间。
冼耀文冲后面招了招手,戚龙雀很快来到身后。
“玉珍出发了?”
“小姐十分钟前已经到酒家。”
“嗯。”
繁华背后,总有一群默默付出的人,从早上到现在有不少人为他的婚礼有过辛劳付出,仅仅一个红包显得礼轻,主家人好话说着、酒敬着吃个席,礼数就差不多到位了。
北河街,深水埗码头旁的北河酒家。
老板陈永枳刚刚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
半个月前,冼家派人来订酒席,两百块一桌且不含酒水,一订就是二十桌,是一笔很肥的买卖,但在定菜单的时候,陈永枳却是头大了,两百块一桌,该上什么菜才能交代的过去?
绞尽脑汁定下的菜单,终于到了上桌的时刻,冼小姐就是有派头,还没吃呢,账先给结了,这买卖做得痛快,明天做些糕点给冼小姐送去。
冼玉珍站在北河酒家门口,迎着三三两两的制服客,巡警、CID、水警、缉私队,她基本不认识来人,却也有应对的办法。
“今天辛苦了,里面请。”
“辛苦,辛苦,进去多喝几杯。”
冼大小姐站在门口相迎,嘴里还说着客气话,面子给得足足的,进店里往桌上一瞅,嚯,山珍海味,想必婚宴的席面也不会比这里好,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还别说,家里的酒席成本到不了两百元,虎肉、熊掌、高丽参,听着稀罕,实际价格也没多贵,再说来的宾客出手都不会小,挣钱是一定的,就看多少个万。
当然,冼耀文不会挣这个钱。
当时间来到五点二十九分,葛量洪的座驾终于出现在冼耀文的视线,无须他发暗号,一号楼至九号楼的烟花同时升空,黯淡的天空点缀上五彩缤纷。
早就布置好的彩灯亮起,七号楼和九号楼两盏夺目的霓虹灯缓缓下落,上面分别闪烁着冼耀武和钟洁玲、冼耀文和周若云。
当宾客们的注意力被烟花、霓虹灯吸引,冼耀文四人的身边出现几个拿着吉他的宾仔,一个话筒也被竖在冼耀文和冼耀武中间。
周若云和钟洁玲一脸惊讶,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
冼耀文迎向葛量洪和葛慕莲,“港督、夫人,非常感谢你们能过来。”
葛慕莲笑着回应,“亚当,你们要表演?”
“是的,给甜心一个惊喜。”
“期待你的表演。”
待葛慕莲和冼耀文寒暄结束,葛量洪向冼耀文伸出右手,“赫本先生,祝你们新婚愉快!”
“谢谢港督。”
简单的寒暄,冼耀文回归自己的位置,葛慕莲挽着葛量洪的手站在原地等待观看表演。
冼耀文一回到自己的位置,七号楼和九号楼分别射下来一道灯光,两道灯光在空中交会,照射在地面慢慢移动,仿佛在寻找东西,然后快速移动,照准冼耀文几人的位置。
吉他奏响,冼耀文从话筒架上摘下话筒,走到冼耀武边上,看着钟洁玲,开始哼唱:“他将是你的新郎,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福和祸都要同当。”
拉着冼耀武走到钟洁玲身边,将钟洁玲的右手放进冼耀武的左手心。
“她将是你的新娘,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苦或喜都要同享。”
走到周若云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找幸福的可能。从此不再是一个人,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你付出了几分,爱就圆满了几分。”
一曲唱罢,冼耀文往后一抄,一个吉他到了他手里。
“I found a love for me.”
哼唱一句,他的手指放到琴弦上拨弄。
“你在对的时间点,为我而来,跟随着我;我的女孩,美丽迷人;从没想过,你就是那个对的人;相爱时,我们只是孩子,对爱情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次我会珍惜你,亲爱的,温柔给我一吻,你的心就是我的所有。”
他抱住周若云,吻住她的唇。
冼耀武从他手里拿走话筒,接着哼唱,“在你无瑕双眼里,对我满是爱意;宝贝,我会紧紧搂住你,在黑暗中跳支舞;赤脚踏在草地,边听着我们最爱的歌。”
掌声、欢呼声响起,一个角落里却是响起一声叹息,另一角落里酸味弥漫天际。
被“我看上你了”牵绊的张爱玲看着拥吻在一起的璧人,不知为何心中满是酸楚,她没有品尝过攻击性如此强的爱。
“亚当,你真是天生的演员。”米歇尔如是想道。
罗鹰世、洪英东、周裕彤三人聊在一块,就两人的吻技做出点评。
“当你轻声说着自己看起来糟透了,我吸口气喃喃说着呓语;你听见了,亲爱的今晚你看起来完美无比……”
又一曲唱罢,王霞敏接过话筒开始哼唱。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电台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冼耀文松开周若云,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取出戒指在周若云右手食指上套了一下,然后套在无名指上。
边上的王霞敏递上一份婚书,冼耀文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递给周若云,“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周若云接过,默念婚书上的誓言,“一旦我提出离婚,你将获得我的一半财产……为什么给我这个,好不吉利。”
“拿着,你可以放在箱子里,也可以裱起来挂在客厅。”
“嗯。”
周若云虽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王霞敏唱罢,人离开,话筒被收走,伴郎伴娘就位,护着两对新人慢慢走向酒席中间的小舞台。
冼耀文没有为难自己,既没有安排给宾客开胃助兴的节目,也没有安排当下比较流行的与新人合照环节,四人上台感谢一下宾客,立马宣布开席。
下了小舞台,四人钻进了六号楼,上了天台,在一张桌前坐下。桌子上已经摆着打边炉和一干一湿两盘炒牛河,四人拿起筷子立刻开动。
楼下开始上凉菜,一道法式凉菜厚多士,就是在冰箱里冻了一天的吐司切小方块,然后送进烤箱一烤,在上面搁两勺冰激凌球,大概几十年后会有一个新名字“面包诱惑”。
菜没什么好说的,不新奇,香港的西餐厅里可以吃到类似的冷菜,只是摆盘比较新奇,一桌八个人,吐司也正好八份,用菜叶和水果做点缀,摆成云朵的形状。
第二道炝拌螺片,一个大盘里螺片被摆成八个花环,围绕着中间的玫瑰花酱摆成的一红一白两朵玫瑰花。
第三道核桃卤牛肉,八块牛肉冻围绕中间的拔丝瓜子仁摆成太阳的形状。
其他凉菜也差不多,通过摆盘实现变相的分餐,也照顾了使用不同餐具的宾客,用筷用叉都不会别扭。
热菜同样兼顾中西,既有适合西方人口味的中餐,也有适合东方人口味的西餐,以及中是中,西是西,菜的花样多,八个人的口味完全可以照顾得过来。
宾客们对菜表示满意之余,不少人都在关注葛量洪那一桌,太奇怪了,葛量洪不断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说话,而且看说话的态度,女人的地位大概不低。
黛丽尤那一桌也吸引了不少宾客的目光,一些男宾客有了一个共同心声,这个女鬼佬长得真好看,连玩三年不会腻。
成熟一点的宾客在评估冼耀文的实力,几乎香港半数有实力的华商都坐在这里吃席,还有三十来桌地位一看就不一般的鬼佬,冼耀文是怎么做到短短时间汇集如此雄厚的人脉?
与冼耀文比较亲近的宾客在感慨他平日的低调,拥有如此人脉且掌握诸多生意,不见他和冼家其他人飞扬跋扈,个个平易近人,赚足好人缘,冼家大概要一飞冲天,冲击香港最大的商业家族。
如果冼耀文知道他们的心声,只会说一句想多了,这次是冼家第一次集体高调,也会是最后一次,亮过这次胳膊,后面在香港的路会好走很多,但这种高调所带来的福利,他只需要享受两三年。
过了这个阶段,冼家做人做事都会转入低调。
面对满桌的美味,张爱玲吃得没滋没味,一是还在纠结冼耀文那句话,二是失落,她的小资产阶级情调和眼下的这些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不仅是物质,还有精神,冼耀文的精神。
大抵来说,张爱玲是缺爱的,也是闷骚的,后一点观其文章便可知,比如性,得到的少,因此刻骨铭心,有不多的实践打开了她的幻想枷锁,对冼耀文而言习以为常的东西,她却能写出直通其他闷骚心灵的文字。
这与文采无关,完全是经历得少,却又想得厉害、深刻。
如果让冼耀文这种老司机来写,大概肯定写不出来亲个嘴直抵女人心里的文字来,他只能写出“操,这娘们老烟枪,有牙结石,不会让我尿路感染吧。”
基本来说,张爱玲这个闷骚文艺女青年好泡得很。
楼上,四人已经填饱肚子,冼耀文和冼耀武站在天台边沿抽烟,周若云和钟洁玲妯娌说着悄悄话。
“洁玲,离过年还有三天时间,你们准备出去玩吗?”
“嫂子,你和大哥呢?”
“我们打算去坪洲露营。”
钟洁玲想了下说道:“我们就不出去了,我怀孕了不方便。”
“啊?你怀孕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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