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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第244章 红沙发


第244章  红沙发

    等龙学美来到身前,冼耀文指着报纸上的消息说道:“打个电话去报社,打听一下三个女人的住址。佐敦道8319号三楼有一家翩翩剪裁,教人做衣服的,我看它常年在两份报纸上打广告,一个月广告费就需要240元,你去了解一下,老师的水平高不高。”

    “好的。”

    随即,冼耀文在一则广告上一指,“把山口淑子约到这里,我先过去看展览。”

    遮打道思豪酒店,一家艺术氛围非常浓郁的酒店,是艺术家的首选展览场地,徐悲鸿来过,张大千刚离开,黄般若在酒店租了房当自己的画室。

    冼耀文在王少陵大幅墙壁绘画“凤凰”前逗留欣赏了一会,随后进入展厅。

    江苏相伯农业技术学校在此举办古今名人书画展览,他过来凑凑热闹,瞅瞅能不能在阳春白雪当中寻见风花雪月。

    江苏的学校过来办展览,江南四大才子偌大的招牌估计会带过来,唐伯虎来了,他最擅长的春宫图也许会来一幅。

    说是展览,展厅的氛围却更像是酒会,三三两两的人站在一块,畅聊绘画技巧或互相吹捧,也有几个貌似画商的人若蝴蝶四处穿梭,有两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非常受欢迎,搭讪的人走一个来一个,川流不息。

    冼耀文认识两女,中华制衣剪彩仪式两女有出席。

    一个叫韩菁清,扛一块上海歌星皇后的牌子,在上海人之间有一定的知名度,因为是记忆中的名字,看报纸时关注过她的消息,据说其父是大盐商,豪气十足,买楼一买一条街,富家女一个。

    另一个叫蓝莺莺,舞女出身,如今正在拍光华影业的《香岛美人鱼》,光华影业很有营销头脑,电影还未完成,宣传已是铺天盖地,只要看报纸,大概无人不知有个叫蓝莺莺的电影演员。

    韩菁清不符合冼耀文的审美,蓝莺莺还不错,冶艳、邪媚、性感,就是风尘味比水仙更甚,容易令人往老鸨的方向联想。

    目光在其脸上停留了一会,冼耀文来到一幅画前,看明白画的是什么,走向下一幅。

    他对绘画的高深艺术不太感兴趣,若非必要,不愿花精力去参详画的意境,所谓意境,更多是观众自作多情的脑补。

    曾经操纵过艺术市场的他接触过不少画家,也和画家们探讨过意境,据画家坦言,他们在作画时并没想那么多,不少“意境”他们是带着观众的答案,回头细细审视自己的作品才能品出来。

    犹如观一座山之前,脑子里已经建立了山似马的认知,再去观山,多半能看出一匹马来。

    艺术需要名气加成,需要有人吹捧,毕加索如果匿名出售新画,大概最好的结果就是三十五美元一幅,买三幅一百美元,外加一幅小尺作添头。

    一面墙看完一半,唐伯虎的画见了两张,可惜并不是春宫图。

    一支烟的工夫,来到另一面墙,在一张仕女图前驻足,画中仕女在荷花丛中的石头上安坐,脸部特征清晰,不似其他仕女图,面部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也正是太过清晰,且五官比例太过协调,容易看出“画人先画骨”的技巧应用,不用分析其他,单看技法,这是一幅现代画无疑。

    看一眼跋,再看一眼唐寅的落款,也不知道是哪个老不修的恶趣味,咋不给仕女画上丝袜呢,那不是更能以假乱真。

    想到丝袜,冼耀文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模特走秀时,先穿着仕女装登台走个来回,脱掉仕女装,一个接一个登台展示从汉代抱腹、唐代诃子、宋代抹胸、元代合欢襟、明代主腰、清代肚兜,然后到现代文胸的演变过程。

    清代肚兜之后,生物研究所的医学家、数学家登台,手里举着人体解剖图和数学公式的牌子,展现秘密品牌的设计是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接着,设计团队登台,展现不落俗的气质,最后才是穿着文胸的模特登台,给观众直观的视觉冲击。

    后面就是报纸杂志和电视的狂轰滥炸,《花花公子》拿出三分之一的版面出一期文胸专辑,同时在巴黎、伦敦、纽约、洛杉矶部署旗舰店,一举来一个开门红。

    “冼先生喜欢这幅画?”

    “我喜欢这幅画的技法。”回了一句,冼耀文才转脸看向来人,“蓝小姐,我在报纸上看到你是此次展览的主持,怎么会这么清闲?”

    蓝莺莺轻轻晃头,媚眼如丝道:“我的主持是三点到四点,早就过了时间。”

    看到蓝莺莺的媚眼,冼耀文提起了一丝兴趣,她的媚眼不似涓水流淌,缓缓,柔情,更似骄阳,炙热,扎人,偏凶。

    “这样。”冼耀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是什么吸引蓝小姐过来,画还是人?”

    蓝莺莺炙热的目光贴在冼耀文的瞳孔里,直言不讳道:“当然是冼先生你。”

    “光华影业好像正在热捧蓝小姐,蓝小姐的电影事业肯定会迎来大发展。”

    冼耀文从蓝莺莺的直接闻到一点熟悉的味道,像她这种半红不红的女演员,平时能经常接触大场面,眼光养得很高,普通人不敢想象的片酬很难支撑她们所想的生活方式,于是,交个富商男朋友成了一件非常普遍的事,能嫁最好,不能嫁也有了一个钱包。

    蓝莺莺幽怨地说道:“光华是一家小公司,拍完《香岛美人鱼》,还不知道接下去有没有工开。”

    “这样啊。”冼耀文故作思索了一会,说道:“蓝小姐给我留个电话,改天我请伱到天香楼吃饭,那里推出了几款冰镇的糖水,夏日炎炎,吃点凉的非常畅快,我们到时候边吃边谈,也许我能给蓝小姐提供一点帮助。”

    蓝莺莺笑容绽开,“30447,我等冼先生电话。”

    “我记住了,蓝小姐请自便。”

    “不多打搅,冼先生慢慢欣赏。”微微颔首,蓝莺莺扭着腰肢离开。

    在展厅待到五点,冼耀文去咖啡厅坐了一个多小时,龙学美过来会合了。

    “先生,我只问到一个住址。”龙学美递上一张纸。

    冼耀文打开瞄一眼,递给戚龙雀,“让阿叶查一查,我想知道上线是谁。阿美,你继续。”

    “翩翩剪裁的老板兼老师叫谭鉴柳,我找两个学生打听了一下,他的授课水平很高,但学费很贵,一个学生只教一个月,十五个半天,学费85元。”

    “有几台缝纫机?”

    “5台,学生轮流上机。”

    “那一个月收不了几个学生。”冼耀文捂着下巴沉思片刻,“阿美,改天你去找一下这个谭鉴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扩大教学规模,我们可以赊给他一批缝纫机,也可以帮他解决场地,并给优秀学生提供就业。

    谭鉴柳需要做的很简单,一是把学费降下来,二是允许学生赊欠,先学,等就业后一个季度或半年按月分期支付学费。如果是我们提供就业岗位的学生,学费直接由我们进行支付,同样是分期的形式。”

    “先生,如果我们的招收比例不高,对谭鉴柳来说风险很大,他未必愿意。”

    “正式招收学生之前,可以开一两节体验课,让学生们上手尝试一下,把没有天赋的直接刷掉。这是第一点,对学生严格把关。第二点……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拓宽招收熟练女工的渠道。”龙学美想也不想地说道。

    冼耀文轻笑道:“然后呢?”

    “压低用工成本,随处可见的东西卖不上价钱。”

    “很好。”冼耀文满意地点点头,“对文化水平不高且没有特殊技能的女人来说,制衣女工是很好的就业方向,收入比较高,活也算轻,只要学校的广告打出去,相信会有不少人来报名。

    以当前香港的制衣行业规模来看,想要消化1万女工都比较艰难,就算以发展的眼光来看,两三年内,两万女工就会是极限。

    当然,我说的数字是把我们自己排除在外,暂时来说,我们有能力消化1.5万女工,也打算往这个规模努力,不过,当规模达到1万的时候,我们需要停下来整肃内部,顺便观望一下。

    1万这个数字可以用于学校的招生营销,这个数字我们认,一定会招这么多人。但在毕业学生数量快达到这个数字的前夕,我们就要撇清和学校的关系,我只想要前半场女工轻松欢快就业的好名声,不想背负不好找工作、被压榨的骂名。

    同时,你必须明白,我们是给学校投资,不是贴补,投资要讲回报,好好想一想我们的回报该通过什么方式获得。”

    龙学美把冼耀文的话消化后,说道:“先生,第二点是什么?”

    冼耀文拿起边上的报纸,翻个页,指着分类广告里的一则待聘广告,“玉珍的国语太差,需要找个家教给她补补课,这个挺不错,北平大学毕业的国语教员,三十多岁……”

    “先生,上面没写年纪。”龙学美提醒道。

    “北平大学1927年成立,1937年西迁并入西北联大。沦落到登报找工作,神童的可能性不大,今年最少三十三四岁,除非学历有假。”冼耀文解释完,直接继续之前的话,“如果她是京城人士,找她聊聊,合适就把她请了,待遇由你决定,比市场价高一点。另外,我允许你找她要半个月工资当介绍费。”

    龙学美一点即通,听到介绍费三个字,立刻反应过来,“先生是说把学生介绍到其他制衣厂,向她们收介绍费?”

    冼耀文拍了拍龙学美的肩膀,和颜悦色道:“阿美啊,我打算去非洲开矿,投资由我负责,你负责招矿工,股份我们一人一半,说好了,我们没有给矿工工资的预算,每天最多给两顿猪食,干上半年,矿工的身体差不多也该垮了,你出面找矿工谈,让他们写信回家叫家里人寄钱,不给钱就把人扔到矿坑里活埋。

    这样一来一回,我们的利润会非常高,最多两年,你也可以在这里盖一座大酒店,学美酒店,这个名字很不错。”

    “先生,我说错话了?”龙学美怎么可能听不出冼耀文话里有话。

    “你没说错,只是想错了,我前面刚说要好名声,你居然不假思索想到向学生收介绍费,你的基础商业思维已经在建立,这一点很不错,值得鼓励。

    只是你应该想得更深一点,我刚刚层层推进,分段式跟你说,又点明投资,又暗示介绍费,你怎么就没往以解决就业为条件,向谭鉴柳提出要分红的方向想呢?”

    冼耀文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只要1万名优秀学生,听清楚了,优秀。这是条件一。把不优秀的介绍到其他制衣厂,这是条件二。人快招满7000的时候,退出学校,不再参与分红,这是条件三。

    我们把成熟的就业渠道给谭鉴柳留下,钱变成他一个人赚,完全可以要一笔退出补偿。还有缝纫机、场地是先决条件,一加三的条件逐个提出,层层推进,攻破谭鉴柳的心理防线,拿到最好的分红比例。”

    让龙学美消化一下,冼耀文又说道:“我问你,为什么要留下3000个名额。”

    “留给谭鉴柳的甜头。”龙学美小心翼翼道。

    “剖析条件二,把学生推向其他制衣厂不是用嘴说就行,需要去做,怎么做留给你看和想,在做的过程中免不了要和制衣厂老板接触,也免不了把学校介绍出去,制衣厂老板自然会知道有学校这个生意。

    假设优秀与不优秀的学生比例是7比3,当我们招收7000个学生,就意味着学校毕业了1万名学生,缝纫机需要成本,我们不会,谭鉴柳也不敢佘太多,这就控制住了每一期的招生规模;

    即使谭鉴柳再能干,1万名学生至少也要分成十几期,再假设一个月一期,方便计算,一期取整数1000名学生,分期一个季度。第一个月学校没收入,第二个月收入1000×学费÷3,第三个月基数变为2000,第四个月3000,第五个月3000,第六个月依然是3000。

    到了这里,谭鉴柳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该考虑扩大招生规模了。就在这个节点,女工的需求还未饱和,行市一片大好,招生更不用说,不愁招不到人,只要发愁怎么劝退没天赋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和谭鉴柳明确退出时间,完成条件三的闭环。行市好,谭鉴柳可以一个人继续往下走,也可以找另外的合作伙伴,还是因为行市好,合作伙伴找起来不会太难,甚至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求合作。

    不管怎么样,需求饱和之前,行市会一直保持大好,我们又留下了3000个需求,等于把谭鉴柳扶上马又送了一程。”

    说到这,冼耀文摆了摆手,“后面的我就不说了,你应该也必须想得明白,学校的事我全权交给你来办,只当是给你练手,我只会给你把把关。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会,做得好,你会有应得的分红,做不好,责任全由你扛。”

    “啊?”龙学美惊愕失色,“我来做?”

    “不然呢?”冼耀文拿起桌上的报纸,目光对向方才看到一半的文章,“老板动动嘴,秘书跑断腿,你也该适应适应秘书的真实状态。关于条件二,我还有不少内容没说透,想不明白找传销公司的林醒良一起合计。

    现在去订间房,我打算在房间里吃烛光晚餐,先点瓶好红酒,让酒店提前醒酒。办好了,你在港岛自由活动,十点钟过来会合……嗯,不用浪费脑细胞猜测,就是你下意识认为的那样。”

    “先生,我没有。”龙学美小心脏怦怦跳,先生太厉害了,自己脑子里想什么都能猜到。

    “有没有无所谓,只要你开心,我的八卦你随意在脑中编排。”冼耀文抬起头,“在女人方面,我比较放得开,以后你还要帮我梳理女人的关系,玩过就算的,保持短期关系的,保持长期关系的,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对待方式。

    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遇到了蓝莺莺,她想找个男人养,我愿意养她三个月,时间一到怎么断掉关系,我会给你做个示范。

    还有山口淑子,我的想法是走着看,不一定会发生故事,所以也说不好什么时候结束,反正没结束之前,你要帮我维护好一个合格情人的形象。

    去吧,其他以后再说,已经说得足够让你今晚不会太无聊。把脑子看紧点,不要去西环瞎转悠,你吃了亏,我还要帮你报仇。”

    “我又不是傻子,正经人谁会晚上去西环。”龙学美腹诽一句,带着糨糊脑子走了,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东西,她要好好消化消化。

    “小面,你觉得她怎么样?”

    “挺好的。”

    “是挺好的,人不差,就是悟性差一点,想把她带起来有的累了。”

    冼耀文其实对龙学美相当满意,忠诚度的可塑性很强,悟性差一点没关系,慢慢带,犹如题海战术般,实践的项目一多,也就学会套公式了,不知所以然就是差点灵活,复杂的问题需要人把关,做事还是不会耽误的。

    贴己人,能力可以差一点,忠诚却是一点马虎不得。

    一上来就给龙学美超高的待遇,无非就是为了垒高背叛的筹码,想收买她,开价至少几十万,香港大概没人舍得,花八百一千把她家人绑了要经济实惠得多,做生意不会精打细算可不行。

    ……

    离七点还有一刻多钟,山口淑子到了。

    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波浪卷发,发际线很高,额头和头皮连成一线;修得非常细的柳叶眉,眼睫毛短、稀疏,根本无力遮挡双眼的神采;鼻子的线条非常柔和,鼻型趋向希腊;嘴比上次看着显小一点,应该是口红的功劳。

    一身无袖的旗袍,浅青色为底,点缀鹅卵黄为心咖啡色为边的花朵形图案,紧贴肌肤,露出白皙的天鹅颈,也凸显前凸后翘的曲线,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板,缓缓向冼耀文走来。

    正是饭点,酒店大堂的客人寥若晨星,山口淑子不用担心找错人。

    此时,她的心情不错。

    初次见面,五官比三观重要,人们总是更喜欢外表好看的事物,恰好,冼耀文长得还不赖,而且年轻。

    来到近前,山口淑子向冼耀文微微鞠躬,嘴里用流利的京片子说道:“老板你好,我是李香兰,请多多关照。”

    冼耀文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山口淑子三十公分远站定,目光俯视,微笑着用日语说道:“我们第一次非正式的见面在藁火,就是那天,我决定把你签来香港。”

    山口淑子再次鞠躬,说道:“松田芳子女士已经把此事告诉我,非常抱歉,那天我有心事,没有注意到老板。”

    “不用为此抱歉,请跟我来。”

    冼耀文走在前面,带着山口淑子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待来到电梯前,他对印度驾驶员摆了摆手,走到最角落里,正对山口淑子。

    “芳子跟我提过你想去好莱坞发展,这个想法现在依然有吗?”

    “是的,我想去好莱坞拍戏。”山口淑子心中狐疑,合同条款中明明有这条,为何还这么问。

    “你做好准备了吗?”冼耀文淡声道。

    “做好了。”

    冼耀文用英语问道:“你了解好莱坞吗?”

    “一点点。”

    山口淑子同样用英语回答。

    冼耀文切换回日语,“我相信你对好莱坞的了解只有一点点,现在我来告诉你真实好莱坞的冰山一角,在好莱坞想要拿到任何一个角色,你都要付出一点代价。

    ‘Casting  couch’,一个只在好莱坞流传的单词,文雅的解释是我愿意,就是西方婚礼宣誓时的我愿意。在试镜间里有一张沙发,原来各种颜色都有,现在已经统一为红色,这是一个暗示,如果你想拿到角色,脱掉衣服坐上去。”

    冼耀文摊了摊手,“抱歉,即使这么做了,也未必能拿到角色,仅仅是进入候选人名单,后面还要继续付出代价。”

    闻听此言,山口淑子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一点点是她谦虚地说法,其实她对试镜沙发有所耳闻。

    “我在纽约的一次聚会上认识了一位导演,他给我分享了制片厂选女演员的标准,既简单又实用,就是我想×她吗?”冼耀文轻笑道:“我当时听了感觉粗俗和不可思议,但听过那位导演的解释,我改变了想法。

    他说观众之所以对某个银幕形象感兴趣,本质上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制片人对女演员没有兴趣,根本无法保证观众会感兴趣。”

    “老板,你是在告诉我去好莱坞需要付出的代价?”山口淑子从冼耀文的话里听出暗示的意味。

    冼耀文淡笑道:“不是,你将来要拍摄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公司会参与投资,争取其他角色,公司也会为你保驾护航,我刚才所说的,你在好莱坞都不用经历。”

    “……呜”

    山口淑子正要说话,冼耀文的手心已经贴在她的嘴唇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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