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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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直的软剑斩下,砍进马夫左腕一半他才张口,断手掉落屋檐,话才说到一半,断手骨碌骨碌,滚入不见一条鱼的池塘,话音方落,不是马后炮是什么?
王明寅回头看去,很震惊,林青居然毫发无伤地冲破宋念卿布置的剑阵,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武评榜排十一位的他,自有身为高手的尊严,冷冷一哼:“有帮他说话的时间,不如出手拦我,可你并没有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拦你?”
楚平生说了一段让宋念卿和王明寅摸不着头脑的话:“老徐从北椋时就跟着我了,知道我为什么收他做马夫吗?那时候的他可不是半步指玄,还是个在油坊榨油卖苦力的老家伙,徐骁的义子姚简,就是擅长堪舆术,会寻龙点穴的那个,每半个月会在樊妹妹的监视下拉到甘泉坊路口受刑,剐够三千刀。陵州人畏我,不敢骂我,就骂樊妹妹,老徐不骂,每次行刑他都去看,我很好奇了,他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原来并不是每个北椋人都以徐家为傲,见徐骁如见恩主。他儿子以前是鹧鸪营士兵,在与北莽军的摩擦中死去,半年后,儿媳妇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有老两口帮衬,日子清苦一点还能凑合过下去,总要把儿子留下的血脉养大不是?徐骁有个义子褚禄山你们知道吧?喜食人奶,某日老徐与妻子去城里卖鸡蛋,准备换些钱买几尾鱼给儿媳妇补一补,回到家里发现孙儿由炕头跌下,冻死在那年的寒潮里,儿媳妇没了踪影,直到三日后,脂虎营的士兵将被割掉XX的儿媳妇送回,丢下二两银子扬长离去。”
“儿媳妇惊闻孩子没了,悲愤交加,当夜就投了井,淹死在冰冷的井水里,当婆婆的看见儿媳妇的尸体,受刺激晕倒,醒来疯了。老徐便一个人把儿媳妇和孙子葬在儿子的衣冠冢里,日思夜盼,希望能看到徐骁那条老狗惨死,我说惨死怎么够呢?徐家人值得一个永堕无间,生生世世不得轮回的结果,从那以后他就跟了我,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王明寅皱眉不语,他不关心老徐的故事,他关心里面的时间逻辑,林青由襄樊北上陵州,前后不过数月,一个年过半百,在油坊榨油的苦力是怎么短时间内变成半步指玄的?
楚平生继续说道:“可惜他年纪大了,如果再年轻一些,效果应该更好的。”
阴阳枣树上的宋念卿说道:“他在讲故事,也是在拖延时间。”
王明寅回头一瞧,方才脸色煞白,左臂喷血的马夫缓和不少,血不再滴,眉宇间看不到痛楚,整个人的气势却在节节攀升,一改最初的暮气沉沉,眼中杀气凝如实质,如芒刺肤,如刀在喉。
楚平生掂了掂手中断剑,说够用了,随手一丢,被老徐接在手中。
王明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残剑入手,马夫气势又增,隐隐超越他这个老牌指玄剑客,往大指玄去了。他意识到不能继续让马夫的杀气增加,真气急灌,黄金软剑绷直,剑尖又起二尺剑气,剑走枪势,迅龙出坳,刺向老徐胸口,这次他再不敢轻视对手,每踏出一步,便有一块青瓦破碎,瓦砾飞溅,池塘水花不绝,水声不断。
楚平生再没兴趣看马夫与武评天下第十一的战斗,看向头顶悬浮六把长剑,脚下枣树纹丝不动的大天象剑客宋念卿:“出第十五剑吧。”
“你怎么知道……”
身为东越剑池宗主,每领悟一剑,他便铸新剑一柄,至今领悟十四剑,便铸成十四柄剑,其实他还有第十五剑,是实打实的陆地神仙之剑,而这第十五剑,对应的第十五柄剑,便是他自己。
楚平生说道:“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挽回一些尊严。”
宋念卿没像以前楚平生遇到的那些老资格,讽刺他狂妄,或是面露不屑,又问了一遍他破马背九剑与马背十四剑的剑术是什么。
“无名的无上剑道。”
无上剑道是无名研究圣灵剑法所悟,楚平生身为剑圣的侄女婿,又学会了剑宗至高绝学万剑归宗,领教过无名的无上剑道后,变成自己的东西当然不难。
“无名是谁?”
“你的问题太多了。”
旋风起,楚平生升到与宋念卿同样高度,神情冷漠,冰冷刺骨的剑意如波涌四散,被雷劈过的枣树阴侧枯枝无声折断,纷纭落下。
宋念卿遥望东方,默念亡妻之名,双臂猛一振,身后背负的八柄长剑尽数悬空,与另外六柄长剑一起,化作十四道光芒,撕裂夜空,飞向与他同来襄樊的弟子李懿白在城外的栖身之所,动手前师徒二人有约定,无论今夜结果如何,李懿白都不可进城参战,说到底,他与林青的战斗是赵淳一纸诏书下到东越剑池,不得不为,双方实无仇怨,他不想亲传弟子也卷入这场皇族与叛军的对抗。
楚平生没有拦那十四把剑,仍如刚才般冷漠,即使手下马夫用残剑划开了王明寅的袍袖,剁下握过《朱公文集》,犹留书香的三根手指。
宋念卿伸手入怀,拿出亡妻死前做给他的那双黑帮白底布鞋,虽一直舍不得穿,却还是因为朝夕抚摸起球褪色,变作一双旧鞋,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收好布鞋,脑后白发无风自扬,衣衫鼓荡,血冲天灵,身下枣树阳面枝叶片片破碎,一股令人不安的剑气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很快,云生雷起天欲雨,整座襄樊城都在躁动,一束束剑气以他为中心分化,沛然如龙,剑光栉比。
宋念卿的身体消失无踪,剑气化龙,似有仙人坐,携带无穷威压冲向楚平生,他不慌不忙,道声很好,两手上扬,儒衫轻举,身前浮现三个巨大金轮,在他的掌印下,缚住仙人乘龙的剑光,第一个金轮下去,剑光迅速暗淡,第二个金轮下去,剑势迅速萎靡,剩下第三个金轮,楚平生抬手一抹,金轮消散,背后虚生黑白二气,首尾一转,阴阳轮转,光芒和气势衰弱,剑意仍在的第十五剑生生转向,朝站在梅园北墙看了半天热闹的天下第三曹长卿刺去。
剑仙之威,势不可挡。曹长卿紧急防守,罡风自平地起,化鹏抟空,击向被楚平生扭转方向的玉碎剑击。轰隆,雷光裂空,雨洒寰宇,剑光崩溃,风鹏做烟散,整个梅园几乎被夷为平地,曹长卿胸襟青衣片片破碎,恨看收了全部神通,任细雨淋打的人一眼,唇角溢血逃亡。
楚平生没有去追,只一闪,来到伤重濒死的宋念卿身边:“离剑开天门还差一些。”
他一掌拍下,击中老头儿受风鹏所伤,满是伤痕的胸口。
宋念卿闭眼等死,未想一股生机注入干涸的经脉,包住破碎丹田,生生把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为什么?”
“鞋没保住,给你一年时间回东越与妻子团聚。”楚平生一脸平静看着他:“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对一个失去武功的老头子感兴趣吧。”
宋念卿艰难起身,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不认为林青有放过他的理由,打残青州水师在先,杀死天象剑客在后,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以后能少很多麻烦,有利于造反创业。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楚平生往后走了几步,瞧瞧小楼废墟里宁死不拜师,被横木砸死的翠花,吐了口唾沫:“老子乐意。”
“……”
宋念卿无言以对。
雨大了起来,打得地面啪啪作响,没有月光与闪电,夜如墨染,忽有一只大手钻破地面,握住楚平生的左脚,很快是右脚,大手下面是一对暗红腕甲。
宋念卿喊道:“小心,是符甲红将。”
“我还以为它会一直猫在土里呢。”
楚平生弯腰向下,一拳砸中地面,恐怖的力道如浪潮扩散,整个院子连续震动,一道激波冲天而起,带着四洒的黑土,一具符甲红将飞上天空,楚平生趁机一掌拍下,正中符将红甲的脑袋,噗,可扛刀剑劈砍的甲胄难抵掌力,里面的傀儡炸成一团肉泥,红甲大卸八块,掉落一地,有两滴鲜血落在儒衫下摆,招来一阵嫌弃。
“公子。”
楚平生听声转头,细密的雨帘中走来一人,身前腰带别着残剑,手里拎一颗血糊糊的人头,兀自怒目圆睁,似乎无法接受自己死在一位马夫剑下的事实。
“不错,这剑跟你很配,留着杀北椋人吧。”
楚平生说道:“赵衡父子在王府前面的宅子里,去把他们抓了。”
“是。”
老徐把王明寅的脑袋丢在地上,纵身南去,几个弹跳便没了踪影。宋念卿武功废了,剑道宗师眼力还在,想不明白林探花的马夫怎么做到的,半步指玄到半步天象等于一只手?
……
宋念卿出第十五剑时,冲霄剑气看得赵楷心惊肉跳,暗忖换成自己,只怕剑气携带的杀意都抵受不住,林青今夜必在劫难逃。退一步讲,他苟活下来,土将红甲也会追击补刀,最大的变数是曹长卿,一个造反狂人,一个复国志士,难保双方不会联手,可黄龙士说曹长卿的主子与林青结仇,双方没有合作基础。
反正对他来讲,天下越乱越好,如果林青死了,徐凤年也死了,徐骁必反,隋珠公主再死了,事情压都压不下。从血缘关系看,赵凤雅是他妹妹,可他作为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族谱上名字都没有,还不如赵珣这个堂兄与赵凤雅亲近,赵珣杀得,他怎么杀不得?
轰!
右前方前面传来一道闷响,赵珣顿时惊醒,侧目看去,见一道厚重人影冲破丁字号小院外墙,重重砸在青砖铺成的路面,砸出寸许深坑,再无动静。他认出是自己的水甲,急忙上前查看,只见一道粗重剑痕由左肩到右腹贯下,刀枪不入,名剑难伤的红甲整体破碎,傀儡的骨头和内脏被剑气绞成一团烂肉,只勉强维持人形。
赵楷看向小院,眉头挑高,十分费解,林青前往靖安王府给赵衡戴绿帽子,正与吴家剑侍翠花、宋念卿、王明寅等人交战,曹长卿也跑去凑热闹,火麒麟和大雕各有对手,甲字号大院还有修为大进的李玉斧保护,丁字号小院只剩一群丫鬟,眼下一剑劈开符将红甲的大高手是哪儿来的?
ps:行吧,后面不文青了,正常写还能写的轻松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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