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建国坐近江暮归，二话不说，先干为敬。

  江暮归见状，也是一口闷。

  然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两人连干三杯白酒，才放下。

  路建国手指打抖，拍着后脑勺江暮归：“臭小子，之前陪小砭回来收拾行李，看戏看得挺爽哈？

  在你路叔叔面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哈！

  把小砭拐家里我还得给你说声谢谢哈！”

  江暮归不躲闪，任由路建国拍打几下，视线迷茫，迷迷糊糊回答：“路叔叔，对不起啊，我也，没办法，我，嗝，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不过，我会好好照顾小砭的。像亲弟弟一样！”

  江暮归一说完，感觉整个桌上都震惊了。

  江成军一脚朝江暮归椅子踢去，暴起：“江暮归，你说什么混账话！”

  江暮归木讷看着父亲，眼睛眨巴不知醉酒说了什么。

  江暮归咽口唾沫，茫然：“我，我说好好照顾小砭的。”

  江成军：“然后呢！”

  江暮归：“像弟弟”

  江暮归还没说完，江成军就要暴起打人，被洛佳华眼疾手快拦住。

  但是拦住了江成军没拦住路建国，路建国一把提起江暮归衣领：“臭小子说清楚，劳资可没醉。”

  江暮归迷茫看着这些人，只有宋至知道怎么回事，连忙起来，：“路砭，路砭赶紧拉他回去。”

  路砭这才从刚刚的“弟弟”言论中惊醒，猜测到江暮归可能受剧情限制，不能超出某个限定，但，当着众人面说出来，这不就是断了以后往前发展的路嘛。

  此刻，路砭有些拿不准江暮归到底怎么想的，有些懵，也有些迷惘不知所措。

  听到宋至的提醒才回过神。

  拉住路建国：”爸，爸，喝醉了，都喝醉了，都说胡话呢。”

  路建国：“你起开，你耳朵聋嘛，哈？人家只当你是弟弟呢！你上赶着干什么！

  我告诉你，劳资当年千杯不醉，我没喝醉，我听的真真的。

  江暮归，这里，我最放心的就是你，哈，搞半天，当我家小砭好玩嘛，哈。”

  江暮归被路建国凶狠狠样子惊愕，一个激灵，偏头看去，所有人都看着他，眼中都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江暮归甩甩脑子，根本想不起刚刚说了什么，：“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说那些。”

  江暮归看向宋至，小声询问：“宋至，我刚刚说了什么？”

  路渝一巴掌“啪”扇过去：“江暮归，我从前就说过，你要是敢伤害小砭，我跟你没完。

  你说了什么你问你自己，你问小至做什么。”

  江暮归被一巴掌扇懵，心里知道自己肯定闯祸了。

  宋至低头拿出手机，在江暮归聊天页面，把刚刚的事都打字说了一遍。

  宋至手指间有些微微发抖，刚刚江暮归就像被什么控制，却又自然而然的对答如流，宋至有些心惊，所以，刚刚江暮归是被那道“意识”控制了嘛。

  那道“意识”还能控制人的所作所为，那自己呢？也会有一天被控制做出伤害路渝的行为嘛。

  路砭拉开江暮归和路建国，大喊一声：“好了，都喝醉了，江叔叔，洛姨，尘尘麻烦你们把他带回去。

  姐，你和宋至也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江成军恨铁不成钢瞪了一眼傻愣在原地的江暮归，一脚踢到江暮归腰间。

  江暮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手撑在椅子上。

  江成军怒斥：“滚回去，明天醒了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江家你也别回了！”

  路建国还想说什么，眼看江家几个拖着江暮归走了。

  路砭扶起路建国：“爸，你醉了，阿姨做了醒酒汤，我去带你喝。”

  路建国一把推开路砭，呵斥：“路砭，你就非他不可，是不是。

  你没听到嘛啊？人家只当你是弟弟，亲弟弟。

  你还死皮赖脸住人家里面，贱不贱？你还是我儿子嘛？”

  路渝大声喝道：“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别跟着耍酒疯。”

  路建国更生气：“你吼什么，我是你爹，你没大没小吼你爹！”

  路渝站上前，指着门口吼：“路建国！要耍酒疯滚外面耍！”

  路建国和路渝大眼瞪小眼半天，路砭单手拉开路建国，细声中还是带点委屈的哭腔：“爸，姐，好了，我带他上去醒酒。”

  路建国凶不过女儿，又迷糊感觉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乖乖跟着路砭上楼，进卫生间。

  路砭麻溜给他擦脸，一直不抬眼看路建国。

  路建国歪着脑袋，揉揉路砭脑袋上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一样：“小砭，爸爸刚刚说错话对不对？你别生爸爸气，好不好，爸爸明天给你买糖吃。”

  路砭喉咙堵着，声音很小：“爸，我要真不是您儿子，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哄我了。”

  路建国：“啊？小砭你大声点，我没听清。”

  路砭扯扯嘴角：“没事，我没生气，我不会生爸爸的气。

  永远不会的，我怎么舍得生爸爸的气呢。”

  路建国拦过路砭，大手在路砭头上轻揉着：“小砭真乖，不愧是爸爸好儿子。”

  路砭眼中泪珠打滚，眉头拧到一起，心理莫名慌乱，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好像下一刻路建国就会推开他，见鬼一样吼着“你不是我儿子，你滚，你不是小砭。”

  路砭自我安慰很久，才睁开路建国：“爸，你先休息，我下去给你拿醒酒汤。”

  路建国乖乖坐床边，等路砭喂他喝了汤，乖乖躺下。

  看着路建国闭上眼，安静睡好，路砭叹气走了，关上门。

  黑暗中，路建国睁开双眼，眼角还有一丝不明的水汽，轻声呢喃：“小砭，爸爸的小砭……”迷迷糊糊睡着。

  路渝和宋至洗漱好，在楼下等路砭。

  路砭走下来，宋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毕竟，那道意识太琢磨不定，说出来，他们也未必会信。

  路渝：“小砭，刚刚爸发酒疯你别往心里去。

  至于江暮归，你”

  路砭仰身在沙发上：“姐，我累了，大家洗洗睡吧……”

  路渝和宋至最终也只能化作叹息，自己上楼。

  路砭麻木上楼，洗漱，没有困意，翻开抽屉里路砭的日记。

  路砭微微愣了一下，日记的位置好像有一点点变化，但是都是原封不动在那里躺着。

  毕竟这么久没在家，可能记错了，反正都是放抽屉里的。

  路砭打开最后几页，那上面是自己刚来时对自己的要求，不喝酒，不抽烟…………

  每一条后面都打个勾，表示自己做到了，所有事情都做到了，路砭自嘲一笑，将那几页撕下来，用抽屉里的打火机烧掉。

  好像这样才能抚平心里那无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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