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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爹死了,守孝吧


皇帝种下白兰树时,曾预想过和那个人在树下再度相拥的场景,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配,但他只能靠着这些想象来度过漫漫长夜了。

  陈冲带着暗卫铩羽而归,不仅没有带回皇帝想见的那个人,就连那封血书,如今也只剩了血。

  皇帝将头揉了又揉,他如今被两个灵魂纠缠着,既不是从前杀伐果断的皇帝,也不是最初温柔坚定的小太子。小太子想见到他的元元,皇帝害怕见到他的废君后。

  “他还好吗?有没有见到那个孩子呢?他是不是很……”

  陈冲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记得当年捧着夜明珠来救他们的银袍小将,也记得被逼成失心疯的废君后,他的确不能以怨报德。

  “生不如死,陛下去晚了,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于是皇帝只能前去相见,这一刻可能是小太子赢了吧。

  辽州牢城

  那天发了一场疯之后,那个被暗卫们唤作“公子”的人又恢复了往日窝窝囊囊的样子,每日只低着头伐木,牢头们虽不知那日发生了什么,但终究不敢对他太过,竟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多日。

  直至那天,终于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皇帝到的时候,伐木场里犯人们正干的热火朝天,不需多寻,就见到一个熟悉到令人心痛的身影。以前挺立如翠竹般的脊背蜷缩着,瘦弱伶仃的一团挂着破破烂烂的囚衣,脚上套着镣铐和其他犯人一起跪在林场伐木。

  皇帝想要上前,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面对这样的祁疏玉,直到官差把他们押回住处,皇帝才一路尾随着进入了祁疏玉在牢城的“家”。

  一个不大的小院,围墙是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砖头勉强砌起来的,院落的中央有一个类似马厩的木棚就是主屋,主屋内放着一块破烂木板勉强算作了床,上面还有一堆破破烂烂的臭棉絮;西侧角落有个随意搭起来的篷布应该是净房,而东侧的烂泥堆上放了只早已生锈的铁锅,这些的全部就是祁疏玉的“家”。

  皇帝站在这样简陋破败到无处藏身的家外,感觉全身都在密密麻麻的痛,有一个灵魂似乎想挣扎而出,拽得他心脏抽痛,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只能听见胸腔内传来的“砰砰”声。

  祁疏玉扶着头踉踉跄跄的迈过门槛,脚上的铁缭缠的他有些看不清路,未及站定就被一个瘦弱的老头推倒在地。

  那老头吊梢眼,弯脖子,从头顶到嘴边没有一根毛,好似一颗没有扒皮的鹌鹑蛋,骂骂咧咧的扑到祁疏玉的身上就开始捶打。

  又见他脸上的伤痕比前几日清浅了许多,就要凑着嘴上来亲。

  旁边一个瘦弱的孩子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傻了一样,连哭都不敢哭。

  皇帝终于忍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奔过来,飞起一脚把就老头踢翻在地。又赶忙把祁疏玉扶起来。

  他有些焦急的把祁疏玉转到自己的身前,想查看他的伤势,没想到正好对上祁疏玉惨淡的面庞,那张灰白布满青紫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格外醒目,和他梦境里的白衣人完美重合,吓得他一把松开了人。

  祁疏玉这才慢慢爬过去把跌倒的老头背起来放到破屋的床上。

  见老头脸色发紫,喘不上气来,又低下头面无表情的用嘴贴上老头的歪嘴,吸出了一大口浑浊黏腻的陈痰。

  老头这才清醒过来,又骂骂咧咧的让祁疏玉滚去做饭。

  皇帝在一旁看的呆了,半晌才想起来犯恶心,捂住胸口就大大的呕了出来。

  老头转过头就看见了他,登时便指着祁疏玉骂道:“你这个贼贱人!居然还敢把外头的奸夫带回家来?砍脑袋的贱人!”

  说着又是一连串的谩骂,一边还要扑过来撕打皇帝。

  已经麻木了很久的暗卫们终于想起了使命,如同一道道黑影立刻笼罩在老头的头顶上,只一瞬老头便没了动静。

  旁边的祁疏玉还跪在地上揉着那一团根本看不出来颜色形状的“食物”,对于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门框边躲着瑟瑟发抖的孩子,眼睛一直巴巴的望着他,他还是无动于衷。

  皇帝一把走过去,打掉他手上的物什,把他扶起来,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却始终不敢,嘴巴开开合合了很多次,都说不出一句话,原来在足够激烈的情绪下,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祁疏玉青紫的脸上还是没有半分情绪,他直直的挺立在皇帝的臂弯处,想要挣脱出去,半分都不肯往他怀里靠,眼睛一直盯着虚空处,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骚动并没有持续太久,牢城的守备很快就带了人进来,先去查看了老头子的情况,确认那老头死了以后,又转过头来把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上来就要锁人。

  旁边的暗卫早已出动,一人走上前去掏出令牌冲着守备耳语了几句,吓得众人赶忙跪倒告罪。

  皇帝并没有理会众人,他现在急着查看祁疏玉的情况,正准备抱了人就去驿站,却不料被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扇到脸上,脑瓜子嗡嗡作响。

  然而就算这样,祁疏玉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那双黝黑透明的双目像是啐了冰,冷冷的与皇帝对视。

  暗卫们终于想起来制住他,却被皇帝摆手拒绝了。

  “元元,你是该恨我,这都是我应得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把你忘了,我怎么能那样待你呢?你可以恨我,但是、但是不要留在这里受苦了好吗?随我回去吧,给承佑哥哥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这些年我很想你,想到骨头都在痛……”

  祁疏玉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语,慢慢扶住木棚站起身来,将老头拖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招呼门框边的孩子,“你爹死了,你应该跪着尽孝。”

  孩子这才抽抽噎噎的过来,胆怯的跪在老头床前,小声的抽泣,喏喏的哭几句“爹啊……爹啊”。

  祁疏玉看到孩子跪好,才漠然的也跟着跪下,又用手拢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从老头枕头上撕了几缕稍微能看出白底的烂麻布系在自己的头顶,俨然一幅带着孩子守孝的样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做声。

  依暗卫的话说,皇帝此番微服私访就是为了来找这位的,说是当年委屈了他和孩子,那这……这这……祁疏玉不仅当着亲爹的面让孩子认太监当爹,还要给太监守孝,这可真是……

  平时看着闷不做声的,原来内里竟已疯得这般厉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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