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药还没吃，先把药吃了再散步呀！”

  护工语气关切，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沈瑶初的药瓶来：“我刚给您取的药，您不能没吃药就散步，这很危险的！”

  沈瑶初心中一阵懊恼，她这才意识到，护工是每天清晨，趁着高禹川还陪在她身边时去取药的。

  她无奈地停下脚步，接过药瓶：“那我现在吃！”

  “回房间吃吧！”护工扶着她的手臂不肯松手：“这个药您也知道的，吃完还要观察半小时，确定没有副作用再活动的！”

  护工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高禹川和医生交待她的话，她一定会坚守。

  沈瑶初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那半小时的观察期，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真相隔开。

  她知道自己今天无法继续跟踪高禹川了，失落和懊恼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敛了敛眸：“好，知道了。”

  “……”

  沈瑶初默默地跟随护工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看着手中的药瓶发呆。

  每一颗药丸都似乎成了她心中的负担，她机械地吞下药片。药丸在口中散开，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里。

  沈瑶初静静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沈瑶初的脸上，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好的景色。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高禹川离去的背影，以及自己未能跟上的遗憾。

  明明触手可及的真相，却因为没有提前做好准备，而化为泡影。

  见沈瑶初发着呆，护工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太，您药吃了吧？您是打算先去散步，还是先吃早餐？”

  护工解释道：“如果您想散步，那我就待会儿再去给您拿早餐……”

  护工话音未落，沈瑶初就摇了摇头：“不散步了，现在吃早餐吧。”

  “啊？”护工有些疑惑：“您刚刚不是说想散步吗……”

  “不用了。”沈瑶初道。

  *****

  ————

  机场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清洁车划过地面的轻微声响和偶尔传来的航班信息播报。

  高禹川倚在衣柜边，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头顶的灯光映照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却坚毅。

  难得的休息时间，高禹川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方助理那边有没有消息。

  可点亮屏幕的瞬间，上面却显示着沈瑶初的护工打来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到。

  高禹川的心猛地一紧，手上动作一顿。

  护工从来没有这样频繁地给他打过电话，难道是沈瑶初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迅速蔓延。

  高禹川立刻回拨过去，回应他的却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高禹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准备赶回疗养院去看看情况。

  电话终于被接通，那边传来护工故意压低的声音：“高先生？”

  高禹川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怎么回事？是不是沈瑶初出什么事了？”

  高禹川急切的声音吓了护工一跳，她回过头来后连连解释：“没有没有，不是的高先生，您别误会。”

  听到护工的解释，高禹川悬着的心脏才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他拧了拧眉：“你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您稍等，太太在休息，我出房间跟您说。”

  “……”

  护工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外，脸上表情复杂。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瑶初，见沈瑶初的注意力没有在她身上，护工才敢继续开口。

  她压低了声音，对高禹川说道：“太太没事，我给您打电话，是想跟您说，太太今天早上的行为显得有些异常……”

  高禹川：“什么异常？”

  “早上我拿药回来那会儿，正好是您离开疗养院的时间。”护工小声解释：“看到您离开，我就加快脚步想着赶紧回房间，怕太太身边没人，结果谁知太太也跟在您后面出来了……”

  高禹川一怔，眉头微拧，沉声道：“你继续说。”

  护工叹了口气，将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禹川：“我以为她是真的要散步，结果吃了药以后她很失落说不用散步了。所以我就在想，她早上神色匆匆地出门，有没有可能是在跟踪您？”

  听到护工的话，高禹川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

  高禹川稍作回忆，却根本想不起沈瑶初是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出门了。

  最近他去得晚，走得早，都是在沈瑶初睡着期间，所以早上他只是轻手轻脚，却没有在意沈瑶初是醒着还是睡着的状态。

  甚至，他在亲吻沈瑶初时，也并没有发现她有醒过来的迹象。

  如果沈瑶初真的跟着他出了房间，还能紧跟在他身后，说明她应该是早就醒了，早就做好了要跟踪他的决定。

  高禹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意识到，沈瑶初已经对自己的行踪产生了怀疑。

  高禹川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轻轻放在唇边，点燃。

  火光在烟头跳跃，照亮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深吸一口，烟雾在夜空中缓缓升腾，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烟雾也似乎承载了他的思绪，飘向远方。

  “行，我知道了。”高禹川微微眯了眯眸子，手指在烟身上轻轻摩挲，那动作显得熟练而自然：“帮我盯住她，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好的，高先生。”

  烟雾缭绕中，高禹川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深邃。

  烟草的香味与夜晚的冷空气交织在一起，高禹川沉思片刻，熄灭了手里的烟头。

  随着烟雾的消散，高禹川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高禹川找到方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高总。”

  “瑶初起了疑心，你得帮我做点事。”高禹川声音低沉果断。

  方助理立即应道：“没问题，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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