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爷决定吃软饭
陆夭带宁王在院子逛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开席,按规矩分男女桌。因着陆夭是出嫁女,回门的姑奶奶最大,又是王妃,于是被众人劝着坐上座。
徐氏心里有三分不忿,但当着一众亲属女眷,面上不好露出来。
孰料陆夭并没坐主位,而是径直坐到礼部侍郎夫人秦氏身边坐下,而且亲亲热热叫了声“二婶母”。
秦氏有些受宠若惊,她素来长袖善舞,在贵妇圈子很是吃得开,明白这是王妃示好的信号,当即笑逐颜开。
“二婶母近来身体如何?”陆夭状极亲密握住对方手腕,“让我猜猜,是不是睡的不够沉,夜间总起夜,早晨起床还有些眩晕?”
秦氏大惊失色,之前她还是碍于面子应酬,这一下子倒是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王妃如何得知?这几日正是睡的不好呢。”
陆夭心说,上辈子陆侍郎养了外室,被你知道之后闹得天翻地覆,能睡好才怪,但面上却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
“婶母睡前用这个焚香吧。”陆夭从荷包掏出几颗包装精致的丸药,表情意味深长,“过几日我登门拜访,再替您彻底解决。”
秦氏也是聪明人,抬眼看了下徐氏,当即掩下话头。
徐氏有些不满自己被冷落,搭讪着夹了筷子肉准备递过去。
“夭姐儿多吃些,你最爱的樱桃肉。”
陆夭面色淡淡的。
“这些年了,母亲还是不习惯用公筷。我倒是不忌讳,可这么多夫人,还是讲究些好。”
徐氏出身小门小户,这些年一直想挤入上流圈子,可惜那些贵妇不太待见她,而且陆尚书一直没为她请封诰命,就显得愈发尴尬。
这会儿陆夭公然点出她餐桌礼仪有问题,无异于直接打脸,于是那筷子肉夹也不是放也不是。
陆夭故作大方端起盘子接过那块肉,却没有吃,转头又去跟其他贵妇聊天了。
从头到尾,她除了喝几杯酒,压根没有下一筷子。
因是回门宴,自然要问新妇些私房话,徐氏不开口,有的是人想趁机打听。
“都说宁王这人性子有些冷淡,夭姐儿觉得如何?”族长夫人跟徐氏私交不错,仗着自己年纪大,先开了口。
“人有亲疏远近,说王爷性子冷淡的,大抵是没什么机会近距离接触吧。”陆夭故作羞赧笑笑,“王爷待我甚好。”
族长夫人还不肯罢休:“都是自家女眷,夭姐儿可别不好意思,这里都是过来人,还能帮你参谋参谋。”
“参谋怎么挟制外室吗?还是怎么给妾室灌避子汤?”陆夭轻抿口茶,故作愁容,“可王爷不爱女色,硬是不给我施展的机会啊。”
“新婚燕尔蜜里调油,都是海誓山盟的,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野女人抱着孩子上门了。”
陆夭忽然起身,露出一副惊诧且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我这就去问问王爷,看他是不是瞒着我找了姐姐妹妹。”
族长夫人吓坏了,陆夭若真是去问,她今天准得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急忙拉住陆夭,强挤出笑容。
“是婶子瞎操心了,宁王为人正直,定不会有这些花花肠子。”
“还是问问踏实。”陆夭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秦氏见状在一旁敲边鼓:“族婶也是,人家新妇回门就说这些,打脸了不是?”
满桌想趁机给徐氏出口气的人都不敢开口了,陆夭眼神一一扫过众人,轻描淡写开口。
“愁的我饭都吃不下了,不若早点回府。”说毕叫过丫鬟,“去问问王爷好了没有?”
片刻之后丫鬟来回禀:“王爷说,本就无心应酬,就等王妃说走便走。”
这一句带了十足十宠溺的话一出口,满桌人除了秦氏,面色都不够好看。秦氏浑不在意地跟陆夭道别。
“这几日,我在家里候着王妃大驾。”
陆夭点头:“婶母放心,先祝叔父寿辰永继。今日晚了,改天一定上门补上寿礼。”
秦氏露出既惊且喜的神情,万万没想到陆夭居然还记着陆侍郎的寿日。
陆夭笑笑,转身出门上了马车。
“王妃这是搭上线了?”宁王递过一个小巧的手炉。
“算是吧。”陆夭愣了下,随即把宁王的大氅脱下来还给他,“这里没人,王爷不必再演戏了。”
这回换成宁王愣了,合着他好意怕她冷,倒成了演戏?
当即便沉了脸。
陆夭搞不懂他为什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想了想,可能是中途离席的缘故。
“王爷吃饱了吗?若是没有,我做东请您吃饭吧。”
民以食为天,多大事儿,吃一顿饭也能化解了吧?最不济,就两顿,还能把她吃穷了不成?
她想起上辈子她久居王府,鲜有出门机会。宁王曾经带她去过一个面摊,东西好不好吃倒是记不清了,但那种鲜活热辣的人间烟火气,她至今难忘。
“王妃做东?”
陆夭想想王府账面那堆赤字,心底愈发浮起几分对宁王的同情,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做东,我可以拿嫁妆养活您。”
宁王感兴趣地挑高眉毛,姑且不论先皇临终前给他留下的封地,单是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做的那些生意,也不至于要靠人拿嫁妆养活。
但看小丫头一脸正经的模样,宁王故作沉痛点点头。
“那日后还要王妃多破费了。”
陆夭郑重其事点头,让马车调转了方向,二人很快到了城西一处夜市。
人潮攒动,夜市上有很多好玩儿的,卖珍珠玉石的,狗皮膏药的,还有各色卖生鲜果品的小贩。陆夭凭着记忆很快找到当年那个面摊,摊主还是那位鹤发童颜的老太太。
蹲在炉子旁拉风箱,火光照出一张填满岁月的脸。
“一碗荠菜馄饨,一碗排骨面,面不要香菜,馄饨多加一点。”陆夭轻车熟路地点菜,不忘回头问一句,“您是不吃香菜吧?”
宁王那股诡异的感觉又来了,她好像不用多问就熟知自己的一切喜好。
“不加,再给我来个蟹壳黄的烧饼。”
陆夭笑着点头,又冲老太太道:“那就再来两个烧饼,皮烤酥一点。”aishangba.org
宁王挑了个干净地方落座,习惯性从袖子里取出银针预备搁在碗里。
被陆夭轻巧抓住手腕:“不用试,我刚才看过了,没毒。”
宁王颇有些兴致地看她:“你这身本事真是在外祖家学的吗?教你那位师傅还能找到吗?若能,本王也想见识见识。”
陆夭想到了他的伤脚,前一世是婚后好几年,那位神医才出现,而且每次治伤的时候都不许外人进入。
她很后悔没有偷师,但一些基础步骤恍惚还有些印象,包括怎么敷药,怎么针灸。
“王爷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试试。”
她知道二人目前关系未稳的时候不该贸然提这样的话题,但情感上她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宁王有一点残缺,所有哪怕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也想试试。
宁王不出意外地沉默下来,周遭气场也变得低沉。
陆夭感觉到她手掌握住的腕子有些僵硬。
恰好此时老婆婆端了面上来,多多少少化解了尴尬。
如果是以往的陆夭,必定是见好就收,但事关宁王的脚。
“我以性命作保。”
宁王慵懒靠在椅背上:“王妃的命很值钱吗?”
前世他能顶着毒发的痛来救自己,想来应该是挺值钱的吧。
“要不这样,但凡给王爷用的药,我先用,这总可以了吧?毒死也是我先死。”
“陆小夭,同坐一条船归同坐一条船。”宁王挑眉,“但你该不会是真的心悦本王吧?”
就在这当口,身后不远处有兵戈之声传来,一帮来历成谜的黑衣人凭空出现。
其中一人手执长剑,直直朝着宁王刺来。
“谢知蕴,纳命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那剑已经递到眼前。
陆夭无暇再想其他,本能扑过去挡在了宁王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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