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雷浅笑：“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运气不好遇上这种事，但说到底运气也不错，人都是好好的，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该我们配合的，大人尽管吩咐。”

  明扬点点头：“该我们做证的，大人可以吩咐，但请尽可能快一点，我们还得赶着回庆州府，不日还得赶回京城，时间上耽误不得。”

  县太爷忙陪笑：“各位大人，最多耽误各位一日功夫，其实半日就够，只不过过了午再起程也行不了多少路，还不如让本官略行地主之宜，明晚在福运楼宴请诸位大人。”

  明睿看大家伙都望着他们几个，忙道：“大人还是忙公事吧，我们就留下一日配合大人，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上楼再歇一会，回头有事尽管吩咐，只不过，如果时辰早，我们还是尽可能赶路，望大人把我们安排在前面一点。”

  “当然，当然，抱歉，抱歉，各位大人请上楼歇歇。”县太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态度非常诚恳，看着就是一个能进能退的精明人。

  ……

  上了楼，几个人也睡不着了，明扬、殷雷干脆到了明睿房里。

  明睿笑道：“离天明起码还有一个半时辰，你们就不睡啦？还是回去躺躺吧，我估计半上午我们就能赶路，事情应该不算复杂，就算复杂，也不关我们什么事。”

  殷雷拉着明扬：“走，咱们还是去休息，实在睡不着，我就陪你下棋，聊天也行，楼下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想害我们也不容易。”

  明睿栓上门进了里间，不多时他就灭了灯进了空间。

  这些布袋、木箱，每个里面东西都整整齐齐的，首饰放一起，金、银放一起，银票单放小木盒里，还有玉器等等。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新的，不过明睿没什么兴趣，稍微估算了下，差不多三万两银，首饰、玉器就不算了。

  隔日一早。

  客栈所有人都跟着衙差去了县衙，他们到时，县衙已经围满了人。

  明睿这些人被安排在偏厅等候，大堂里的事都听的清清楚楚。

  县太爷审案还是有一套，不多时，一个开口，就都开口了，明睿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劲，怎么他收进空间里的东西根本没人谈起，应该土匪都没谈，只说了后院带了六辆马车，马全不在了，车厢也少了一个。

  应该是逮土匪的人拿走了。

  但这些人根本没动地窖被困的人的财物，难道真是义侠？

  明睿稍微想想，就知道了，这些土匪别看着是胆小怕事，一个个吐了口，实际上早已经串通好了，真的被抓，过去的案子也不能说，起码身上罪少些。

  这个县城也才来两日，汪地主家财物不多，主要是粮食什么的，都没拉走，客栈里的客人，东西都还在。

  县太爷很快让客栈里的客人签字画押，审土匪的事情不着急，没理由老是把人困在这里，特别还有三位大人在。

  县太爷因为审案走不开，特地让别的官员送他们回了客栈，又送了他们出城，态度相当地好，本还要送他们三人礼物，当然是拒了没收。

  这次上路，客栈里三楼住的人有一些也是回府城的，忙跟在他们后面，人多胆子总要大些，明睿也不管他们。

  至于地窖里头晚的客人，因为受了些惊吓，估计没几日不能上路的。

  明睿注意到，那些土匪自始至终没有说，原本要杀了这些地窖里的人，但也没有牵出掌柜被逼下药这件事。

  说这群人是土匪吧，他们却知道什么该守口如瓶，同伙之间也相当义气，没有乱指认乱推卸责任。

  但就是这样，相信这些土匪也不会有好下场，至少会判流放千里。

  五月的阳光暖洋洋的，隔着车顶他都感觉到暖热，车厢里铺着被，不多时他就睡着了，梦里还是昨晚的事。

  ……

  又是七八日过去，转眼出门已经十二日，再有两日就到了。

  这些天三人经常坐一起聊聊天，谈谈上职以后的事。

  临近家门，殷雷道：“明睿、明扬，我回去后就带家人回庆州府，应该不超过半个月，到时候请你们吃席。”

  明睿笑：“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跟明扬肯定要去趟永安县城，一来一去就是十日左右，尽可能早些动身，天气越来越热了。”

  殷雷道：“没事，我等你们回来办，席我家老爹是一定要办的，这次我会带娘子和孩子们进京，我爹不一定走，今后我大哥估计长住这一片。”

  明扬道：“你们的进士牌坊放哪？”

  他自己的没打算立，京都进士多，五品六品官一抓一大把，进士不算什么，老家的宅子这次回去准备出了，没必要留着了。

  明睿道：“我回去跟老爹商量商量，估计会托人在老家立，银子多带点，自己就不去了，时间也不够。”

  殷雷也叹气：“我也不回去了，我的进士牌坊肯定放青州，不过我大哥会亲自回去办这事的，明睿，你如果不打算回去，就让我大哥一起带去，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

  哪家都有乱七八糟的亲戚，明睿具体在哪当官，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多谢殷兄，那是最好了。”

  殷雷道：“这有什么可谢的，不过顺手的事，这次邓大人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凭我的名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派上官，就是派上也不知道分去哪里。”

  明扬浅浅笑：“大家都是兄弟，说这些见外了，你日后跟我姐夫一处当官，更是自己人了。”

  殷雷道：“大恩不言谢了，回京我会提前请好镖师，这次多少还是有些受惊了，如果我没猜错，真是给土匪得了手，怕是不准备给我们这些人活路的，毕竟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明扬有些沉默，他也想到了这个事，不由得有些胆颤心惊。

  “得不了手，我们这么多人，也服了解毒丸，门窗关紧，就不会有什么事。”

  殷雷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次也算是走运，遇上了贵人，不然万一被人一把火，到时候跑都跑不出去。”

  这让明扬有些惊，也不能说就一点这样的可能性没有，真是泼油点火，还真不一定全能跑出去。

  他叹息：“这样的人最好是全灭了，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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