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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妻少夫的惨剧18


  “她一开始也跟客人出去,不过前几个月,好像突然转性了,一唱完就走。”尼娜向他递了个老于世故的眼神。

“她有男朋友了吗?”

“不晓得。她没说起过,不过她花钱很凶,又没见她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见她吸粉,所以我们猜她养了个小白脸。”尼娜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花钱贴小男人最傻了。喂,你在干什么?”

“我在记账。“伍东盛说,“记好了,以后好向丽丽要债啊。”

“你们两个倒真像,丽丽也有个本子,我看她尽记些莫名其妙的数字。”尼娜耸耸肩。

“是吗?”伍东盛心中一动,“她都记些什么?”

“我看她一边看书,一边在本子上记些东西,谁知道她记什么?她有时候神经兮兮的,跟我们不是很合得来。不过人倒还算爽快。”尼娜评判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尼娜把烟掐灭在烟缸里,从小红皮包里掏出一个钱包,“我找你零钱。“

“不必了,到时候我向她要。”他笑容可掬地说。

“你够朋友!”尼娜笑出来,亲昵地拍拍他的肩,把钱包又放了回去,接着她拿了个粉红色的小化妆包丢给他。

“这个也是她的,你见到她后顺便还给她吧。”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伍东盛看见那个小化妆包,不禁露出微笑。尼娜专注地盯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喂,帅哥,你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你应该不是她的那个……”

拜托,请别侮辱我!伍东盛听出她后半句的意思,冷冷地说:“尼娜,我是杂志社的编辑,你说的丽丽一直在为我们杂志写稿子。就是《信使》周刊。”

“你说丽丽一直在给你们写,写文章?”尼娜大为吃惊,“怪不得她老是拿着你们的那个杂志左看右看的。”

“她写了有一阵儿了。我们是朋友。我现在一直在找她,因为自从‘五一’过后,她就没音讯了,稿子也没交。”伍东盛不知道他说这些对方是否能听懂,因为尼娜看他的眼神明显很困惑,于是他决定问个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她是什么时候来你们夜总会的?”

“去年年初,元旦过后她来的。”尼娜回答得很快。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过去的事?”伍东盛拉开化妆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尼娜应该早就看过化妆包里的东西了,所以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只是说她曾经在外地的小舞厅唱过歌。”尼娜笑了笑,“其实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以前在别的地方干过,她很有经验。”

化妆包里的东西有点脏,伍东盛伸展了一下手指,努力克服自己的洁癖,一一拨弄着从化妆包倒出来的各类小玩意儿,两支口红、一盒眼影、一盒腮红、一副假睫毛、一个粉饼、一支圆珠笔、半包餐巾纸、一些瓜子壳,最后是,一把钥匙。所有的东西都污迹斑斑,让伍东盛难以下手。周水可真是个邋遢的人。

“这是哪儿的钥匙?”他问她。

“当然是房门钥匙喽。她平时总在化妆包里放一把房门钥匙。”

“钥匙可真脏啊!”他叹了一句。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嘛,你看这化妆包,肯定从来没洗过。”尼娜讪笑。

钥匙上面油乎乎的,伍东盛皱了皱眉,取了张餐巾纸将它包上才放了回去。

“她家在哪儿,你知道吗?”他问道。

“不知道。”尼娜说着又给自己点了支烟,她抽烟的姿态倒是不难看。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伍东盛尽量使自己的语调不像个警察。

“大概是5月5日晚上。”她打了个哈欠。

“丽丽有没有特别提起过某个人或某件事?”

“你想问什么?”尼娜好像觉得这问题挺可笑的。

“比如,她有没有特别提起过某个男人或女人?”

“不知道,没注意。”尼娜一脸茫然。

“她有没有提到过洪缦云,妙龄,或者舒文志这些名字?”伍东盛进一步启发道。

尼娜想了一会儿,说:“那个什么洪缦云的,好像听她提过。”

“洪缦云跟她的老公舒文志相差二十一岁,这件事媒体曾经大肆报道过。”

尼娜的眼睛一亮:“啊!原来是他们呀,这我知道。她的确提过,她那时候拿了份报纸在那里看,我凑了上去。我当时还说那男人这么英俊却找了个老女人,肯定是为了那女人的钱,要是那女人是个穷光蛋,看那男人要不要她。”

“丽丽怎么说?”

“她说肯定是那女人太不要脸,死缠着那男的,否则好好的男人怎么会跟个老女人结婚?她好像很同情那个男的。她看见帅一点的男人就容易犯花痴。”

“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那照片拍得很好,把两人的神韵都拍出来了。她说让她拍拍不出这样的。”尼娜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帅哥,你还有什么问题就快问,我约了人。”

“最后一个问题,她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特点吗?”伍东盛问道,虽然这问题不像是朋友应该问的,但是相信拿了钱的尼娜不会介意这个。

果然,尼娜很爽快地回答:“她喜欢数数。她都能告诉我,我一天抽过几口烟,怪女人!”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她有这个特点的?”伍东盛盯着她问道。

“就是那个香艳记忆的晚会。她说她看到一个男人朝一个女人瞄了5眼,那个女人瞄了那个男人8眼,哈哈,真好笑。她还给他们数纽扣和女人脖子里的珍珠颗数,真是无聊!那两个人好像后来一起跳舞了,反正我是没注意。丽丽说那个男人用手指在那个女人的背上写了很多字,让那个女人猜,她说其中五个是,‘我假装君子’,那个女的好像笑了几次,丽丽还数她笑的次数。她脑子肯定有病,要不怎么会特意去记这些?哎呀,哎呀,我不记得了,你不要问我了……我哪有这闲工夫老是注意丽丽干什么,告诉你,反正她就是个怪女人!看她的样子,以前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都是出来混的。你别看我年纪不大,我见的人多了,我身边也有这种人,她以前干过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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