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亲赴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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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嘉倒是并不因为自己的狼狈而尴尬,他看着面前这位和他一样贤名远播的长公子,苦笑了一声。
以前众人总爱把秦赵两国拿出来对比,什么都要对比,长公子自然也逃不过。
同为长子,同样素有贤名,同样被朝臣寄予厚望。但他们两个的命运却截然不同,一个是父亲弃之敝履的废太子,一个是深受宠爱的长公子。
公子嘉以前并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差多少,但今[ri]看见了正主,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差得有点远。
扶苏是个表面看起来温润和煦的人,作为他的敌人,赵嘉敏锐地察觉到了温和表象下的危险,那是他曾经面对自己的父王时都没有过的危机感。
大秦公子气势如此之强的吗?也难怪能压制得弟弟们毫无存在感。
扶苏对赵国贵族没有任何好感,能让他们维持住最后的体面已经是他涵养好了。当年父亲在邯郸受人欺凌,受的就是这些贵族的欺凌。
不过赵嘉倒是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扶苏对他勉强还能和善一些。
扶苏反正是搞不懂这么一个名声在外的公子是怎么能被赵王迁排挤得出不了头的。
要么你狠狠心,直接联合李牧反了弟弟。要么你就老老实实打消翻身的念头,当个富贵闲人。
造反不太敢,放手又不甘心,整天和邯郸文臣死磕。明知道臣子多是郭开的爪牙,还要想尽办法策反他们。
没必要,属实是没必要。
公子嘉如今已是阶下囚,被士兵松开之后,他认命地长长一揖:
“如今赵国已然投降,还请秦国高抬贵手,放其余的赵国贵族一马。”
他听闻韩国投降之后,有一部分贵族被斩杀了,因此心下不安。秦国素有杀俘虏的先例,赵嘉觉得自己不能不管。
扶苏挑眉:
“那些贵族误国,害赵国被灭,[ri]常又排挤你,你还为他们说好话?”
这位公子是不是有点傻白甜?
难怪做不到起兵造反,怕是下不了狠手清洗朝中的[jian]佞党派。看谁都觉得是能够迷途知返的未来忠臣,所以宁愿用怀柔的方式劝人回头是岸。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天真的公子了,上一个……上一群还是他那堆被押去加班干活的弟弟们。
自家弟弟傻一点叫可爱,别人家的公子傻一点就叫可笑了。扶苏想起了曾经的赵武灵王,感觉这可能是赵国王室的遗传吧。
赵武灵王当年废长立幼把王位传给小儿子,回头一听大儿子哭诉[ri]子难过后他又后悔了,跑去和小儿子说要不咱们把赵国一分两半你和你哥哥一人一半吧。于是很不幸地被小儿子手底下的臣子饿死在了沙丘行宫,白生了一腔慈父心肠。
赵嘉跟他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想到沙丘行宫,扶苏的心情顿时不美妙起来。父亲上一世也是在沙丘病逝的,这地方就不吉利,赵国也不吉利。
可恶,想父亲了。
扶苏顿时失去了和赵嘉废话的心思,让人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
本来也是为了确定抓到的人是真的赵嘉,没有被旁人冒名顶替。现在确定就是本人了,那也没什么好聊的。
至于要不要放过赵国贵族。
扶苏勾起一抹冷笑,赵嘉真是想得美。
扶苏给了士兵一份名单:
“这上头的人,全部给我抓起来。过些[ri]子送往咸阳,[jiao]给父亲处置。()”
——
……play
“▆()▆[()”
扶苏嚯地起身,顾不上被他衣袂带翻的帛书简牍以及毛笔墨汁,匆匆越过案几朝外走去。
没想到父亲还是来了邯郸,每[ri]的回信里也没提这件事啊?
秦王政坐在车架中,透过车窗眺望邯郸的亭台楼阁。
其实从车马入城之后,秦王政就有些坐不住了。恨不能直接瞬移到赵王宫中,看看这些[ri]子出门在外,儿子是否又清减了。
他催促车夫:
“快一些。”
() 如今距离邯郸被破也不过才三五[ri],
城内竟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这并不是靠着庶民畏惧不敢上街而达到的,
事实上街上有不少胆大的庶民已经继续过起了正常生活。
见到贵人车架路过,庶民们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猜测这又是谁来了。
听闻赵国贵族已经被悉数抓了起来,如今还能用上这么华丽车架的,应当是秦国来的贵族吧?
“是不是公子扶苏?”
“不是吧,公子扶苏的车架不长这样,而且这辆车是从城外来的。”
“上次我有幸见过一回公子露面,确实气度不凡。”
“好多士兵护卫,一定是个大人物!”
秦王政听着庶民们对儿子的吹捧,十分意外。这才几天,扶苏到底做了什么,能赢得这么多声望?
赵人:也没什么,就是分发了粮食,处决了恶贯满盈的贵族,约束士兵不许侵犯庶民,做过的好事比赵王他们加起来都多。
第一[ri]还有些年长的庶民试图刺杀秦人,没想到公子只是把他们关押了。没有他们的治罪,分发粮食时还一视同仁地也发给了他们的家人。
邯郸毕竟是赵国都城,这里的民心更难获取。所以扶苏没有选择像其他城池那样杀掉反抗的庶民,而是用怀柔拉拢人心。
士兵们原先不太理解,不过想想也觉得确实不好和庶民计较。
反正这些老者没什么杀伤力,反抗了半天都没刮掉士兵一层油皮,不杀就不杀吧。
如今看着邯郸城内恢复了往[ri]生机,有意见的人就更少了。没人闹事意味着他们可以松快一些,不用整[ri]里紧张地四处巡逻了。
干巡逻的活干得再好也没功劳可分,这种额外的加班能少一些是一些。
秦王政入邯郸时带足了护卫的人马,本来是防备刺客的。却不想扶苏手段了得,城中根本就没有刺客。
普通庶民已经登记造册清点过了,至于偷偷藏匿起来的家伙,必然不安好心,都被扶苏派人抓了个七七八八。愿意配合他们打掩护的庶民不多,没人帮忙的情况下基本一抓一个准。
能做到这一点全赖扶苏经验十足。
大秦一统天下之后的几十年基本都在干这种事情,所有郡县都得抓反贼。怎么挑拨庶民和反贼之间的关系,扶苏再擅长不过。
“父亲!”
沉思间车架已经抵达宫门[kou],扶苏急匆匆出来迎接,身上的衣服还沾着墨点子。
秦王政见儿子依旧活蹦乱跳,顿时放下心来。他也不着急了,下车的动作不疾不徐,好似从来没催促过车夫加速一般。
“怎么也不换身衣服就跑出来了?”
秦王政扫了一眼儿子略有些凌乱的外衫,不满道。
如今天气还有些倒[chun]寒,扶苏穿着室内的衣服,出门也不知道加一件外袍。秦王政立即命人去取了披风,亲自替儿子披上。
长公子上一刻在殿内还是杀伐决断的掌权者,下一刻见了父亲立刻化身
小绵羊。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父亲往屋内走,
满脸乖巧地开始汇报这几[ri]自己都做了什么。
父亲在路上,
或许没有收到他新写的家信,对邯郸的情况恐怕不太了解。
秦王政听得点头:
“寡人已经命人去追那些信件了,傍晚应当可以送回邯郸。”
哪怕已经听儿子讲过了信上的内容,秦王政还是想再看一遍。顺便亲自收着那些信件,到时候一起带回咸阳。
扶苏谈完正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父亲怎么突然来邯郸了。
提起这个,秦王政微微一顿。而后他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估算着邯郸将破,想要尽快过来手刃敌人,于是便提前出发了。
扶苏听罢微笑。
好的,这肯定是个借[kou]。
他敢打包票,父亲在他刚刚问话之前,大约都没想起来过自己在邯郸还有仇人。
是什么让一向记仇的父亲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时间回到月前。
那[ri]秦王政和朝臣商议过立储的事情之后,越发感觉独自一人待在咸阳十分凄凉。所幸晚间几个扶苏家的小崽子下学回来了,孝顺地陪祖父吃了一顿饭。
短暂的天[lun]之乐结束后,深夜回到寝殿的秦王政心里空落落的睡不着。翻出儿子的信件看了看,开始估算什么时候才能攻破邯郸。
不算不要紧,一算发现时间也太长了。
而且以扶苏的[xing]子,估计不会在破城的第一时间回家,还得留下处理事务。再有就是处理完事务后,回咸阳赶路还得耗费一段时间。
秦王政立时就坐不住了。
从扶苏离开算起,他得有半年见不着儿子。偏偏扶苏那小子还身体孱弱容易生病,当爹的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不是他信不过王翦的报平安,而是臭小子喜欢报喜不报忧。要是他强令王翦不许说实话,自己连儿子生没生病都搞不清楚。
秦王政选择[xing]忽略了老狐狸王翦如果当真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在来信里委婉暗示一番。
他越想越觉得扶苏和他身边的人都不靠谱,还得自己亲自去看看。
于是接下来的小半个月,秦王政都在为自己离开咸阳做准备。他是秦王,不能跟扶苏似的说走就走。
扶苏没从父亲嘴里问到实话,不过问题不大,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他明智地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询问父亲要不要去见一见那些昔[ri]仇人。
既然父亲说了自己是迫不及待过来处理仇人的,那便干脆把这件事提上[ri]程吧。
秦王政这会儿哪有心思去管什么仇人,人都在那里什么时候不能处置?他扯了个自己累了的借[kou]把事情推后,却也不肯去休息,而是坐在一旁围观儿子发号施令。
扶苏沐浴在亲爹的目光下倒也怡然自得,完全没有普通孩子被老师和家长盯着做作业的局促。
迅速处理好了几件重要事务,剩下的小事让人送去给偷懒躲闲的王老将军。
然后扶苏笑吟吟地询问父亲:
“我第一次来邯郸,哪里都不[shu]悉,父亲可有空陪我四处逛逛?”
赵国的邯郸和秦国的邯郸郡那当然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里充斥着令父亲不高兴的回忆,但陪着父亲巡视一下抢来的领地,也不失为一段愉快的经历。
秦王政听罢果然心动了。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仇恨虽然还刻骨铭心,但有儿子在身边陪着,他倒也没那么生气了。反而是领着儿子欣赏艰难打下来的战利品,听着就特别有面子。
秦王政便矜持地颔首:
“既然你想逛一逛,那寡人便陪你出去走走。”
末了还要加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邯郸远不如咸阳繁华。”
扶苏笑着称是:
“咸阳可没被赵国屡次三番地围城过,又有父亲和历代先王的[jing]心发展,自然远胜邯郸。”
这也就是附近没有赵人偷听,不然一定会被这几句拉踩气得七窍生烟。
另一边,难得闲赋的王翦可算是天降加班了。
他还在琢磨王上和公子叙旧结束了没有,自己要不要过去拜见一番。王上亲至,不去迎接已经很失礼了。
要不是他考虑到自己过去显得很多余,会显得很没有眼力见,妨碍父子俩[jiao]流感情,王翦也不至于一直躲着不出来。
他不仅自己不去,还压着不让其他将领过去刷存在感。
李信就觉得王翦是不是飘了,还问呢:
“王上来了我们不去迎接,岂不是自恃功劳不把王上放在眼里?”
王翦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小子:
“你知道什么?王上哪有空见我们,他和公子有话要说的。”
李信:“可是……”
王翦:“没有可是,王上是突然驾到的,我们没来得及收到消息情有可原。等王上有空了再去拜见,也不耽误什么。”
李信不高兴地走了,决定去找其他小伙伴吐槽王将军倚老卖老。
桓齮、杨端和他们听完他的絮叨,笑着拉上小伙子出门喝酒,消消气消消气。
老将军也是的,干什么总是故意欺负李信个二傻子。明明可以好好给人解释的,非要把人家气跑。
不会是在刻意营造王李两家关系一般的局面吧?老人家就是想得周到,他们还得有得学。
气跑小将军的后果就是王翦还没琢磨好什么时候去拜见王上,就先被工作给糊了一脸。王上和公子为了自己有空出门玩耍,把事情都丢给了他处理。
王翦:……
为了给这对父子行方便,他真的付出良多。
这个时候再想找人帮忙已经找不到了。
李信被气跑了,其他几个将领也跟着李信一起溜号了。数来数去就剩个儿子王贲还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干活,但是王贲在忙军队的事情,[chou]不出空来。
王翦叹着气翻开奏
报,深觉王上来了还不如不来。自己正事不干,还把积极干活的公子给带坏了。
邯郸城里的酒肆重新开张,客人不算太多。
因为有钱喝酒的贵族大部分都被抓了,喜欢生事游侠也都夹着尾巴灰溜溜猫着。生怕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招惹了来往的秦军,直接被乱刀砍死。
于是时常过来光顾的反而成了秦军里的大小将领。
李信他们就常来。
扶苏跟着父亲慢悠悠走在城中时,路过一家热闹的酒肆,就发现这里的热闹全部来源于李信的咋呼。
秦王政眉头一皱:
“刚打完仗,就开始沉迷喝酒了?”
在秦国贩酒要收重税,寻常人根本喝不起。李信他们来了赵国发现这里的酒水又便宜又好,立刻就爱上了。
很难说这里头有没有店家不敢收高价,所以用成本价售卖给秦将的缘故。
反正几人喝得挺高兴的,喝的时候还要吐槽一句难怪赵国缺粮食。看这架势不知道花了多少粮拿去酿酒,真是[lang]费。
店家:……喝酒就喝酒,就你们废话多。喝那么多还嫌弃赵国[lang]费粮食,那你倒是别喝啊。
秦王政看向儿子:
“城中局势不明,他们喝酒倒是不怕出事。”
扶苏这才想起来忘了说这件事,连忙替几位将军辩解。
城里确实没什么危险了,而且将军们也不会真的喝醉,就是小酌几杯。这一片有不少士兵来往巡逻,非常安全。
要不是足够安全,扶苏也不会和父亲往这里走。毕竟闲逛时肯定不会带太多守卫,碍事得很。
秦王政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想想将军们之前打了几个月的仗,一直没时间松快松快。难得仗打完了,喝点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秦王政不准备管了,扶苏倒是突然起了坏心眼,想吓唬一下李信他们。
他对父亲提议:
“我没喝过赵国的酒,也不知赵酒与秦酒有什么差别。父亲喝过吗?不如我们进去坐坐?”
秦王政九岁就离开赵国了,那时候年纪小也没怎么喝过酒,听了这个疑问还真答不上来。
他见儿子一脸要干坏事的模样,无奈地点头答应下来,纵容了扶苏这一次的调皮。
于是父子两个走进酒肆,泰然自若地在李信他们那桌的隔壁坐下,正好是李信背对着的位置。
李信正喝得高兴,手舞足蹈地和好兄弟们分享着自己之前是怎么率领一千骑兵奇袭赵国关隘的。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嘴上倒是都很捧场。心里却想着小伙子就是不够稳重,一点小事也要自夸,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杨端和还想再夸两句让小将军高兴高兴,一抬眼看到了对面坐下的两人,惊得赶紧放下了酒盏。
他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李信,使了几个眼[se]让他闭嘴,然后赶紧起身行礼。
“见过王上、见过长公子。”
李信根本没看懂杨端和的暗示,拿起酒正准备喝一[kou]润润嗓子。听到这声招呼,吓得酒盏直接没拿稳,砸落了下来。
顾不得心疼[lang]费的酒水,一回头就对上了王上冷酷的表情和长公子同情的眼神。
只听秦王政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
“一千轻骑就敢袭击赵国关隘,李将军确实厉害。”
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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