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是想说那里藏着金子吗？还是你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男人此刻脸上的儒雅瞬间多了几道黑线，看上去好像是在说我此刻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人，满脸只知道钱钱钱，太过于肤浅。

  “你是不是脑子里就只有钱啊，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那我应该怎么办？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没有钱那要怎么生活？你要是有钱的话，你会活在这个地方讨生活的吗？据我所知，这里的人很看不起当青楼工作的女子，但是更加看不起像你们这样在青楼工作的男人吧！”

  哼，你居然敢不要脸，那么我也跟你不要脸，就看谁的脸皮更厚，谁怕谁啊，不就是互相生活洗脑么，你要是想在我这里拿到什么好东西，我一定要在你的身上多扒几层皮，看看到时候到底是谁吃谁。

  “你以为我愿意生活在这里？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的母亲就是这里曾经的姑娘，”说着，他对着远处的天空长叹一声，“我是这里的出生的孩子，如果不能给自己找来一定的工作价值和能力的话，那么我就只能去做龟奴那些又苦又累的活了！”

  “那既然你妈妈就是这里的姑娘，你长大了以后去做龟奴不是应该理所应该的吗？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他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先是一愣，然后又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对我说，“可是我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如果有一个姑娘能够愿意资助我去进京赶考的话，那么我来日一定有恩必报，拯救她脱离苦海，哪怕这个人是和我母亲一样的欢场女子！”

  “喔喔，是吗，那可真的是太感人了，谢谢你啊，你的故事真好听，祝你早点梦想成真喔！”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耳边只剩下这个男人在原地呼唤我的声音，但是我却一点儿都不想去理他，这个男人的意图已经太明显了。

  真的在往上聊下去，就是得要打着我的钱的主意了，别说我现在并没有钱，有钱一毛也不给你，难道钱我自己就不会花吗？

  就听你这个外人的几句话，我就得把钱给你？还有恩必报，哪个女人要是真的相信的话，那不就是翻版的王宝钏吗？

  我才不要做这样的白日梦呢，自己的骗局那么低级，骗不了我你也拿我没办法，有本事就去骗那些好骗的姑娘，虽然骗术不高明，但是这样的手法不一定没有女人不会上当。

  这样的事情，是必须要一个人愿打一个愿挨才可以，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一个女人把自己的钱给你呢？一般这样的女人都是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已，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上这样的当！

  刚刚认识就和别人聊和钱有关的东西，然后又是未来啊，钱财啊，有恩必报啊，谁相信谁去倒霉去吧，真的是太可笑了！

  我拿着手里的漆树来到我和绿芙一起工作的地方继续洗着衣服，这里的衣服还是和往常一样，到处堆的满满的都是，咱们那么多人每天不停的洗，好像一直都洗不完的样子。

  我把漆树枝放好，然后继续工作着，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天我们就要出去接客了，绿芙其实心里也是愁的都笑不出来了。

  在这里的姑娘，除了那些在这里工作时间长了的女人，没有一个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姑娘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久而久之就像死猪一样，都已经不怕被开水烫了。

  我们这些刚刚进来的姑娘可不是死猪，要是有一线生机，谁会愿意在这种地方不人不鬼的活着？怕是在闹什么笑话吧！

  我看着绿芙的这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心里也是很不安心，要是她担心的太过，生了心疾可怎么办啊！

  我趁着干活的时候  ，和平时一样去拖动衣服，找准机会附在绿芙的耳边小声的说，“明天他们应该就会要求我们出去接客了，今晚洗澡的时候在身上涂抹点东西，省得他们到时候想逼良为娼！”

  “姐，你是说你有办法？”

  绿芙此刻也是很惊讶，看着我的模样，好像并不是很相信，但是好像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这种即怀疑又对着这样事情抱有希望的眼神真的是太让人觉得心疼了。

  哎，这样的旧社会糟粕在现代可是怎么样都是看不到的，但是在这里，可能除了皇宫，根本上就遍地都是，据说在古代妓院都是合法的买卖，当地的官府只要认为这里的姑娘来路干净，不是坑蒙拐骗的，压根就不会管这些女人是否愿意。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给你想办法解决的，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胡思乱想！晚上我就把东西给你！”

  当天下午，我们像往常一样去教坊里面学习才艺，这里的姑娘们在这几个月里用专门的方法养护皮肤和学习化妆打扮的问题，一个个看上去和几个月前的模样一点儿都不一样，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看着前排一个个打扮靓丽的年轻女孩们，虽然还没有去接过客，但是却都已经画上和这里的老人们一模一样的浓妆了，脸上的妆面厚厚的，基本上都已经要盖过之前的肤色，全身的脂粉味冷不丁的一闻能把人的嗅觉呛到。

  之前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在这里当姑娘，人人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或者哭泣向命运申诉不公，企图早点离开这个人间炼狱，但是此刻，好像却是很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了一样。

  平时我也和她们聊过天，她们好像确实是明白了离开了这里去哪里都一样的话。

  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什么？这里是青楼，只要你一个姑娘的身子进了这里，无论你到底有没有出去接过客，身子是否清白，最终  都是会变成十里乡村眼里的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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