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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高含章


物华天宝小区中心区域别墅区,宛如一颗镶嵌在城市心脏地带的璀璨明珠,熠熠生辉。这里,每一栋别墅都代表着权力与尊贵,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荣誉与责任。这片特殊的住宅小区,是振华国朝为安置越西省省政府以及南安市市政府领导层的家眷而精心打造的家园。

  从右边第一栋别墅开始,每一栋别墅都按照其主人的职位高低进行严格的排序。这不仅是对权力的尊重,更是对责任的担当。每一栋别墅的设计都独具匠心,既彰显了主人的身份地位,又体现了对家庭温暖的追求。从建筑风格到室内装饰,从园林景观到安保系统,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打磨,力求完美。

  别墅的豪华级别和价值也随着职位的高低而呈现阶梯状由高到低渐次递减。那些位于别墅区核心位置的豪宅,不仅拥有宽敞的居住空间和高端的设施设备,更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和私密性。而那些位于边缘位置的别墅,虽然同样豪华,但在价值和地位上略逊一筹。

  然而,无论别墅的豪华程度如何,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们不仅是越西省省政府以及南安市市政府领导层的官员,更是振华国朝的中坚力量。他们肩负着推动地方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福祉的重任,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忠诚与担当。

  物华天宝小区中心区域别墅区,不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更是一个充满激情与活力的精神家园。这里汇聚了越西省省政府以及南安市市政府的精英力量,他们共同为振华国朝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每一栋别墅都是国家的重要资产。他们的存在,不仅提升了整个小区的品质和形象,更为振华国朝的未来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和动力。

  在物华天宝小区中心区域别墅区的右边,省长石沧海的家隔壁,坐落着省委书记高含章的官邸。这座别墅,虽不如省长府那般气派,却也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内敛。此刻,省委书记高含章正与他的儿子高启乐围坐在炉火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他们手中捧着的,是东海省首府福郡出产的顶级好茶——鹊桥仙。这种茶叶,每一片都如同牛郎织女般紧密相依,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爱情故事。每一抹茶叶,都蕴含着大自然的精华,经过精心的培育和采摘,再经过精湛的工艺制作而成。

  鹊桥仙茶,是国朝贡茶,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每一茶匙的价值,都足以让人惊叹。它只在高官显爵的府邸和名士豪庭中可见,鲜少在民间流通。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鹊桥仙茶几乎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然而,今晚,省委书记高含章却特意为儿子泡上了这一壶好茶,以表达他对儿子的关爱和期待。

  高启乐端坐在父亲对面,他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作为省委书记的儿子,他从小就接受着严格的教育和培养。他聪明、勤奋、有抱负,是父亲眼中的骄傲。然而,高启乐也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明白,作为省委书记的儿子,他必须时刻保持谦逊和努力,才能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两人品茶夜话,谈论着国家大事、家族荣誉以及个人成长。高含章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和智慧,给儿子传授着人生的道理。他告诫儿子要保持谦逊、勤奋和正直,要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而高启乐则认真聆听父亲的教诲,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

  在这个温馨的夜晚,父子俩的对话如同一首美妙的交响乐,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但总是充满了情感的交流和心灵的碰撞。他们的对话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过去的回忆,也充满了对彼此的关心和爱护。

  父子俩的谈话却仍在继续。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成为了这个别墅区中最亮丽的风景线。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他们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情时光,也为未来的日子注入了更多的力量和希望。

  “爸,石家今晚有客来访。”

  高含章左手端起茶盏,右手优雅地用杯盖在杯口刮了数下,每刮一下,慢条斯理摇头晃脑地用嘴往茶盏里的茶吹几口气,然后才把茶盏就在嘴边轻抿一口,茶叶特殊的苦味瞬间在舌尖的味蕾间炸开后,迅速地扩散至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随之而来的是茶汤淡淡的甘甜和茶叶淡淡的芳香。高含章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

  儿子的话,高含章一字不落地完全接收到了。他把茶盏连同茶托缓缓地放在摆放茶具的茶几上,抬起五指叉开的右手,由前向后梳理了几下大背头,如刀削斧凿般的脸上一双犀利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坐在下首的儿子:

  “慌什么?混了这么久的社会,一点长进都没有。”高含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儿子的不满和责备。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高启乐低下头,感到一阵羞愧。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够成熟稳重,不应该因为一点小事就慌乱失措。

  高含章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俯瞰着整个别墅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高启乐坐在原地,不敢出声,等待着父亲的教诲。

  过了一会儿,高含章转过身来,语气缓和了许多:“孩子,你要明白,作为我们这样的家庭,每一次的社交活动都关乎着家族的声誉和未来。你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慌乱失措,要学会保持冷静和从容。”

  他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自己的风度和形象。不要让别人小看我们家族。”

  高启乐抬起头,看着父亲坚定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父亲的教诲是出于对自己的关爱和期望。他默默地记下了父亲的话,决心以后要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两人重新坐下。高含章开始给儿子讲述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和故事,分享自己的人生智慧。高启乐认真聆听,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这次谈话将成为自己成长道路上的宝贵财富。

  高含章不是不明白儿子的话意味着什么。不说活了五十七年的高含章几乎都已经活成了人精,就说作为在官场已经纵横了三十几年的老油条,高含章又岂能不明白儿子话里隐含的担忧?南安市外八门各行业之间的势力划分早就已经稳定下来了,基本上不可能会有黑吃黑的情况发生。前天晚上城北区经八路的异常情况,邢破天不知道不代表高含章不知道。作为越西省的实际操控者,高含章暗地里的触手几乎遍布越西省的各个角落,越西省各市的大事小情,无论是过去发生的还是刚发生不久的,高含章基本上了如指掌,更何况南安市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但凡发生点什么事,想要高含章不知道,基本上很难。

  六六赌坊被人砸了场子这事绝没有表面上看那么简单。狐仙镇刚刚结束黑白共存的局面还没几天呢,这边就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天底下的事哪有这么巧的?在刚刚得到消息那会儿,高含章几乎是下意识地觉察到事情的不寻常,心里禁不住给自己敲响了警钟:那个来自江左省,以一人之力野蛮地撬动一个镇的过江龙来了!

  知子莫若父,儿子的担忧在高含章看来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只是遇事总沉不住气这一点每每让高含章深恶痛绝,甚而至于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石沧海家到访的客人是谁,连在自己看来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儿子都明白,没道理自己反而不明白。除了那个叫凌杰的煞星还能有谁?与别的当兵的不同,石沧海的复员不属于回归地方而是平级调动。因此,在南安市,石沧海的关系网几乎是透明的。女婿入赘前是狐仙镇龙英公司的二老板;现任狐仙镇镇长的徐铭是石沧海在部队时的部下;除了这两条关系线,石沧海再无其他关系。龙英公司大老板韦飞龙被绑的事,高含章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命令就是从自己这下达的。把韦飞龙救走的就是那个叫凌杰的年轻人吧?据说和韦飞龙是结义兄弟?石沧海家的那个赘婿,越西省省长办公室秘书韩小虎,据说同样也和韦飞龙是结义兄弟?这样一来,韩小虎和凌杰是什么关系那还用说么?石沧海被自己利用傀儡邢破天架空了如此之久,如今好不容易等来这么厉害的外援,岂能放过这个抢班夺权的机会?石沧海又不蠢!他若是蠢的话,自己又何必处心积虑利用邢破天那头真正的蠢猪去架空他?

  “你姐那边安顿好了没?”高含章向高启乐问道。

  “您就放心吧!姐夫安葬以后,我就把她娘俩接回市里来居住了。只是,我姐还没从姐夫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高含章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低落:“是我害了他们。当初你姐夫为人板正,为官不知变通,咱们这个圈子,怎么容得下这么一个异类?我原本是想让你姐夫远离南安市这个圈子,到狐仙镇沉淀一段时间;这样既能让他潜移默化,磨一磨他的棱角,又能替我看住狐仙镇那些杀胚!可谁能想到会多一个凌杰这样的变数?可就算如此,他也用不着判自己死刑啊!罪有应得!罪有应得!这个蠢货!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只要上了法庭,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换一个地方为官而已,连品级都不用降!现在好了,丢下孤儿寡母,让我闺女和外甥女怎么活?你姐要是过得不好,让我怎么对你们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

  高含章褪去了所有锋芒和伪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面对这样的高含章,高启乐有个错觉,仿佛此时的高含章才有了那么一点为人父的样子。

  高启乐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繁星点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夫靳守仁,那个曾经正直无私、清廉自守的人。高启乐深知靳守仁的死是多么的冤枉,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靳守仁,一个原本有着光明前途的官员,却因为高含章的一句话,被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高启乐清楚记得,那时靳守仁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知道自己在做着违背良心的事情,但却无法拒绝高含章的命令,只因。

  罪恶与良知的冲突如拉锯一般,时常让靳守仁活在天人交战的思想里。他试图挣扎,试图摆脱高含章的控制,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当东窗事发时,靳守仁选择了以死明志,用自己的生命扞卫了自己的尊严和信仰。

  高启乐想起了靳守仁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想起了靳守仁和妻子的幸福时光,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欢乐节日。这些美好的回忆让高启乐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惋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高启乐在心中默默地埋怨着他的老子。他知道,如果当初高含章没有让靳守仁走上犯罪的道路,那么靳守仁也许还能活得好好的,一家人也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靳守仁已经离世,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伤痛。

  “姐姐和外甥女以后可怎么办?一个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一个更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爸。”高启乐悲哀地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也无法为靳守仁讨回公道。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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