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已经在四合院骂了三天街了，逮着谁从中院经过她就骂得更起劲，没人的时候也骂，骂得口吐白沫。骂得累了就喝口水，喝完水，有了精神以后就继续骂。中午不耽误她吃饭，吃完饭再接着骂，也不带休息的。

  丢钱的第二天白天，警察来了四合院一趟，对每家每户又走程序问了一遍，也没有任何收获。

  贾张氏觉得每个人都可疑，可是她骂得没有力气了，也彻底绝望了。她在家里坐着，呆呆地，也不纳鞋底儿了。

  秦淮茹找到了师傅，在倒座房开始盘炕。贾张氏看到那些砖头，黄泥土，来了精神，冲进倒座房质问秦淮茹。

  “秦淮茹，让我抓到你了！你哪来的钱，把偷我的钱拿出来！”

  秦淮茹面无表情的把贾张氏的手掰开，她指了指中院方向。

  “你去问问一大妈，棒梗被打的那天，你不肯拿钱，我到一大爷家去借了一百块。”

  贾张氏重新燃起了斗志，挪着圆滚滚的身躯跑到一大爷家，踢开门。

  “易中海，秦淮茹说你借给她一百块钱，是不是？”

  易中海也是一脑门火，  秦淮茹最近都不到地窖了，而且她竟然分到了一间房子！那还用说吗，她肯定和李怀德勾搭在一起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易中海没好气儿地说：“我借给她100块钱，你们什么时候还给我？”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转身把门又踢开，走了。

  回到倒座房，她伸手跟秦淮茹要钱。

  “你跟易中海借了100块钱，那把我那50块钱还给我！”

  秦淮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来，“买砖，给师傅工钱，还有买了一张桌子和椅子。一共花了49块，还剩一块钱给你吧。”

  还不等贾张氏开始张牙舞爪，秦淮茹说：“以后你对我客气点，如果对我不客气，棒梗和我两个人还能打不过你？”

  贾张氏坐在砖头上开始撒泼，“老贾，东旭，我活不下去了，你们快回来吧，把我带走吧！”

  砌砖的师傅在看热闹，秦淮茹说：“师傅，我婆婆脑子有点问题，你不用理他，继续干活！”

  说完就回家了。贾张氏看没人理她，骨碌爬起来，也跟着回了家。

  炕盘好了，炉子也通上了，不等炕全部干了，秦淮茹和棒梗四个人就搬进去了。

  贾张氏本来觉得没什么，她一个人占一个大炕，正宽敞。到她很快发现，她吃不上饭了！

  早晨，秦淮茹娘几个在那边炉子上做完饭就麻溜的吃了。等贾张氏撞开门，进到倒座房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锅底了。

  贾张氏不信邪，搜出粮食袋子，把粮食袋子要拿走。棒梗，小当和槐花三个人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不让她拿。

  “棒梗，奶奶没吃饭，我舀一碗棒子面，做个稀饭喝！”

  棒梗揪住面袋子，丝毫不动，“奶奶，你把我们的饭吃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贾张氏的心哇凉哇凉的，“棒梗，我白养了你十几年！”

  棒梗毕竟小，脱口而出，“那是我爸和我妈养的我！你连一百块钱都不愿意出！”

  贾张氏又饿又气，“是你妈跟你说了我坏话是不是？你爸和你爷爷都去世了，家里就我和你妈两个寡妇，我要是不凶点，人家把我们连皮加骨头都就吃了。要是没有我护着你们，就你妈装可怜装骚别人就能不欺负你们？别人跟你要一百，你就哭着喊着让我们给他一百，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还怨恨上我了！都像你这样，人人都可以欺负到我家头上，今天这个要一百，明天那个要一百，我们家不连皮都就让人给讹秃噜了？”

  棒梗哑口无言，他觉得奶奶说的似乎有道理，又似乎强词夺理。

  贾张氏眼睛余光看见棒梗松动了，叭叭叭地继续说：“你妈白天要上班，每天中午还不是要我给你们做饭，今天中午，你们自己能做饭？”

  棒梗不说话了，小当和槐花摇摇头，“奶奶，那你中午给我们做饭吃！”

  贾张氏一个六十岁的老狐狸哄三个小孩那不是把他们哄得团团转吗！

  晚上秦淮茹回来，贾张氏已经蒸好窝窝头了，觍着脸等着秦淮茹吃饭。

  秦淮茹板着脸说：“这些窝窝头脏，都是我换来的，你别吃！"

  贾张氏不说话，拿起窝窝头就吃。

  吃完两个窝窝头，贾张氏觉得晚饭吃饱了，拍拍屁股就走了。

  秦淮茹看到贾张氏回中院了，从门口堆着柴火和煤球的地方拿出两个饭盒。

  小当和槐花看见饭盒，对妈妈说：“妈，我们没吃饱！”

  秦淮茹怜惜的对两个女儿说：“知道你们没吃饱，我们都没吃饱，我这就把菜和馒头热热，我们再吃点儿！”

  娘四个分开了两个馒头，就着白菜豆腐，就像吃山珍海味一样吃了饱饱的一顿。

  吃饱了饭，很容易就睡着了。晚上很晚了，棒梗，小当和槐花都睡熟了。迷迷糊糊中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易中海轻声的叫着。

  “秦淮茹，秦淮茹！”

  秦淮茹不耐烦的从炕上爬起来，披上衣服，走到门口，从门缝里说：“一大爷，我们都睡了！”

  “秦淮茹，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叫了，反正我现在也不当一大爷了，看谁丢脸！”

  秦淮茹穿上裤子，从家里走了出来。

  “易中海，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

  “秦淮茹，你拿了我的钱，就轻飘飘地不想再继续了？要么还钱，要么没完！”

  “易中海，我和你去过多少次地窖？就算你找个相好，也应该给我钱吧？难道还能白嫖？”

  易中海更气愤了，“那一共是900块钱！你那里是什么做的？是金子还是银子做的，值900块钱？”

  秦淮茹脖子一挺，“我就值这个价儿！易中海，你也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吧？如果不想被穿小鞋，你就老老实实的，别再来烦我！”

  秦淮茹说完就回家关上门了。留下易中海一个人干生气也没办法，跺了好几脚，气冲冲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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