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晓晓刚上到二楼，小伙计张超就迎了过来，“小公子好，今日是送书还是？”

  “张哥好，到了领提成的时间了，刘掌柜可在？”

  “在，在呢，我这就给你去叫人。小公子的书卖得很好，先给您道个喜。”这可是个小财神，一定要维护好了。

  “真的吗？多谢。”翁晓晓笑着拱手还礼，心里稳了。

  “小公子，请吧，掌柜的在账房等你呢。”

  翁晓晓应下，跟着去了隔壁房间。

  “翁公子，来看看你那本书的业绩吧。上市二十天，已经售出了四百本。下一批已经在抓紧刊印。这是第一批的提成，共二十两，您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领取了。”

  也就是说卖出去一本书能提五十文钱，这生意还真是可以啊！翁晓晓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面前已经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不过，翁晓晓忽略了这是在哪里，望月斋可是京城顶级书店，话本子都印成了精装版本，卖给有钱人的，售价自然不会低，人家挣的更多。

  翁晓晓潇洒地挥笔签下大名，喜滋滋地接过两个大元宝，道了谢。

  “翁小公子，再写了好本子一定拿到店里来，我们这里只做精品，书好，大家一起赚钱。”

  “一定、一定，小子不敢忘了掌柜的提携之恩，合作共赢，合作共赢。”翁晓晓笑着满口应下，上哪里去找这样高的提成，这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小公子也不止一本书在售，干脆这样，你每个月底来结一次，也不用再分开来结算，都省事。”

  翁晓晓忙谢过掌柜的照拂。

  ......

  两个元宝放进袖袋里，紧紧握着袖口，翁晓晓一路走得胆战心惊，生怕巨款被人盯上了，直到进了家门才松了口气。

  穿过来一个多月，还没沾点荤腥呢，她都馋死了。肉要买，鸡蛋也要买，还要买大米、白面。

  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元宝放进床底的罐子里，再使劲压紧盖子，往里推了又推，直到站在屋内，根本看不到这个罐子。

  翁晓晓进厨房倒了碗开水，先给翁氏喂了一点，才拿上零钱袋子去了菜市场。

  她怀念妈妈的红烧肉，红烧排骨，酱肘子......可惜自己啥也不会做......

  不过，妈妈教给她的懒人炖肉大法，照着做，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在肉摊看了半天，本想买排骨的，最后只能放弃，因为现在的排骨那真是“骨”啊，剔得干干净净，她今日只想吃肉。

  选了一条五花肉，足有三斤多，又要了一块猪板油，回去炼油渣，家里的油罐早空了。

  “一共一百二十三文，给一百二吧。”

  “大叔，那大骨头给我添两根呗。”翁晓晓指着两根棒骨说道。

  “行，给你了。”说着话，就用荷叶都包了起来。

  翁晓晓把手伸进袖子里，却摸了个空，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再看袖子，那里早出现了一个大洞。

  刚才买葱、姜的时候荷包还在的，也就这几步路的功夫，眨眼就没了？

  屠户一看翁晓晓的样子，心里也就明白了，客人招了贼，他的大生意也飞了。

  得亏先把大钱放回了家再出来买菜，这万一丢了那二十两，那才是要命的事儿。哎，到嘴的肉没了。

  ......

  “哥，还回去吧。你偷得是我们恩人的荷包，就是上次给我饼跟铜钱的哥哥。”

  “你没看错？”德宝搓了搓鼻子，好不容易到手的银钱，让他交出来，实在是舍不得。

  康宝使劲点了点头，“肯定没看错，开始我没认出来罢了。”

  “康宝，这钱袋里有一百多个铜板，有了这钱，我们就可以买件旧棉衣了，要不这个冬天怎么过？你别急，用了这个钱，这个人情我早晚是要还给他的。哥不是不讲义气和良心的人。可你再不换件棉衣，会冻死的......”

  “哥，”康宝只叫了一声，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他们并不想偷东西过日子的，只是不偷，实在过不下去了。

  “你准备怎么还这人情？”

  兄妹俩警觉地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翁晓晓。

  康宝紧走一步给翁晓晓跪了下来，“这位哥哥，对不起，偷东西肯定是不对的。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德宝见不得妹妹这样，把妹妹拉起来，自己跪了下去，“这位兄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既然刚才说欠你的人情，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来。我妹妹真的需要一件棉衣，我给你做事还债可以吗？”

  听到兄妹俩的对话，翁晓晓早就不气了，只是这偷钱的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若次次都用这样的借口宽宥自己，就会一错到底了。

  翁晓晓沉着脸说道，“你能说出还债，说明良心未泯，还有得救。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偷，能做到吗？若换成别人，别说你妹妹的棉袄了，连你妹妹也未必保得住，你跑得了，你妹妹呢？跑得了吗？”

  兄妹俩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拿着这钱去买几件旧衣服，先御寒吧。你们家人呢？”

  德宝苦笑一下，“我们逃荒来的，爹娘早没了。”

  自己病怏怏的娘好歹给家里留了点钱，没让她饿着。白养着人肯定是养不起的，翁晓晓想了想，“往后帮我卖蜜枣吧，多劳多得。卖一包给你们一文钱，如何？”

  “愿意，做正经事儿没有不愿意的。买衣服的钱算我们借你的，以后从工钱里扣就是。”

  翁晓晓肯出手相帮，也是感动于兄妹俩相护的亲情，他们值得帮。若是遇到那没心肝的狠人，她可没那么多的烂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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