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仙器以上的法器才会护主。

  兰清雅的五雷鞭，是仙器？

  乐瑶看向五雷鞭的眼睛亮得惊人。

  还以为这凡界唯一的仙器是君莫笑手中的独幽古琴，没想到兰清雅的手中也有一件。

  刚绽放出惊喜笑容的乐瑶猛地沉下脸。

  君莫笑，对他这个徒儿未免太好了。

  她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而她手中的仙器，自然也会落到她乐瑶仙子的手中。

  一举多得，简直完美！

  玄翼兽园中，被打翻的玄翼兽身体抖动了几下，竟再也没有起来。

  乐瑶祭出驯兽铃，铃儿叮当，原本有些犹疑的玄翼兽都狂躁起来，冲向兰清雅。

  五雷鞭再次绽放出光芒，一个以鞭子为中心的圆形雷电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电得玄翼兽一阵颤抖。

  兰清雅咬牙从地上站起身，她能看到自己小腿露出来的森白骨头，眼中闪过狠绝。

  想要玩，那她兰清雅就陪你玩玩。

  抬手握住空中噼啪作响的鞭子，兰清雅咬牙给自己封住几个穴位，让自己暂时止血，不知疼痛。

  她隔着园子高大的铁围栏，看向外面的乐瑶，露出一个放肆地笑容。

  突然，她转过头，身后即将碰到她的玄翼兽被一鞭子抽倒。

  紧接着，五雷鞭换了个方向，抽倒下一个目标。

  雷属性的五雷鞭，天然克制大部分属性。

  所以兰清雅只要击中，玄翼兽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七八只灵兽倒下，兰清雅面色苍白，她发了狠地祭出银针，向自己的几处大穴刺去。

  已露颓势的身体突然再次矫健如飞。

  “师尊...她...”那弟子看着不要命的兰清雅，眼神中流露出恐惧。

  “左右她都要死在这里，你怕什么？她这是拼死一搏，不要命的打法。”乐瑶眯着眼睛冷冷道。

  即便能杀了玄翼兽，自己也会力竭身亡，到时候她只要捡现成的就行了。

  有玄翼兽倒下，兰清雅就挪动自己的位置与剩下的拉开距离，踉踉跄跄地朝着墙根靠过去。

  兰清雅且战且退，很快倚住一面墙壁，避免自己腹背受敌。

  再有玄翼兽冲上来，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了倚仗，甩出去的鞭子也更加精准地命中目标。

  兰清雅进入兽园时已身受重伤，加上无法调动灵力，虽然使用的是趁手的法器，法器本身的威力就十分骇人，但她毕竟只能用肉体的力量甩鞭，反应也慢了八成不止。

  尽管她拼尽全力击杀玄翼兽，还是时不时被咬住大腿，小腿，肩膀，肚子。

  “唔...”

  兰清雅闷哼一声，再次将脚下的玄翼兽甩开。

  两刻钟后，园子里还剩下一只玄翼兽没有倒地，兰清雅看向乐瑶。

  她抬起握着鞭子的手指着她。

  “被我盯上，你要死了...”

  乐瑶脸色阴沉，她觉得兰清雅是在对她说，又像是透过她对别人说。

  一瘸一拐的兰清雅放着狠话，将最后一只玄翼兽甩翻。

  随后她放开五雷鞭，用所剩不多的神识将所有玄翼兽补刀，确保它们全都死了。

  一场恶战之后，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乐瑶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女子，想要杀了她，但心底又升起对杀了她这个念头的排斥。

  这种矛盾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感到迷惑。

  糟糕，要有心魔。

  乐瑶看着兰清雅，终于下定决心结果了她。

  刚抬起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惊呼。

  “哎呦，乐瑶长老，你这是干什么呀！”那男人穿了一身灰色道袍，干瘦的身形跑起步来有些发飘。

  在他身边的那个黑影几乎瞬间就到了兰清雅的身边，将她抱住。

  “师尊...”她放心地倒在他怀中，有气无力：“你来得...也太晚了...”

  或许她失血过多，听着君莫笑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为师的错。”

  兰清雅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乐瑶：“她...魔气...”

  话没说完，兰清雅觉得自己有必要先睡会儿，干脆地晕了过去。

  她睡前想着，已经提示到这个程度了，君莫笑该明白她的意思吧？

  *****

  兰清雅听到有人在笑。

  这笑声，低沉又阴郁，放肆又残忍。

  【谁呀？我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你不知道我是谁？”

  兰清雅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靠，谁知道你是谁啊？】

  “你知道。”

  【有病吧？】

  她忽然想到什么，试探道：“段慕阳？”

  “呵，我就说你知道。”

  她想睁开眼找到声音的来源，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你个冷漠无情，卑鄙无耻，胆小如鼠，只会躲在暗处算计别人的大傻-B！”兰清雅气急败坏，也不管文不文雅，只一味大骂泄愤。

  “...”

  “你做你的魔界魔尊，也是一方人物，老盯着我干嘛？我是推了你的门了还是刨了你家坟了？”

  “...”

  “我好好一个修士，没招你没惹你，我连魔尊长得是人是狗都不知道，你这么针对我一点也不愧疚吗？”

  “那个...”

  “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

  “...”

  段慕阳果然没再说话。

  半晌，兰清雅怒道：“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我原本是想利用你做我的棋子，可有人帮你隔绝了我的控制，从未有人能摆脱我的控制，所以才用乐瑶来给你个教训。”

  兰清雅冷笑。

  【给我个教训就是趁我病要我命？】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吧？”段慕阳低沉地道。

  “知道啊，先前没身份，现在是你的仇人。”

  “...”

  “我不知道乐瑶如此介意你和君莫笑的事。也没想到她会下那样的重手。”他解释了一句。

  兰清雅不会轻易被他忽悠：“即便她心中看我再不爽，你不掺和，她或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君子论迹不论心，她只要不这么做，就不是一个不可交的人。”

  “是你！放大了她心中的恶，现在反而要甩锅？”

  段慕阳：...

  “你屡次针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兰清雅想要问清楚。

  她实在想不通。

  段慕阳沉默片刻，道：“想与你合作。”

  “哈哈！”兰清雅被他的理由气笑了。

  “想与我合作，所以给我心上打下标记？想与我合作，所以找人虐我一顿？魔尊大人，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承认，起初我并没有想与你合作，只是想要把你当做棋子，就如同乐瑶，容麒和敖霜一样。但...”

  “但什么？但没控制住，是吧？”兰清雅语气嘲讽。

  “那日我与师兄比剑，你为何犯贱？”

  “...”

  “是因为我的开心快乐刺痛了你，你一时羡慕嫉妒恨才想让我痛苦的吧？”兰清雅不依不饶地质问。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不必知晓，你只说，要不要与我合作？”

  哈，还自有你的理由。

  不过是被她说中了的敷衍罢了。

  兰清雅回敬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么害我，我还跟你合作？别说你是魔尊，你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段慕阳：“你会改变主意的。”

  “不，我不会。我会处处与你作对，无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都会让你的阴谋无法得逞！”

  “段慕阳，我和你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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