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父轻轻摇头，“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

  “你一直是个勤奋刻苦的孩子，不管遇到多大困难，都会拼尽全力去克服。我还真没见过有什么能把你压垮的难题。”

  娄晓娥闻言，眼眶不禁湿润，“爸，你对我太严厉了，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自己在你心中很不够好。”

  她凝视着娄父，认真地说：“十三四岁时，我跟你提起想去当运动员，你说我体质弱，哪能干这行。”

  娄父当时的不屑神情，娄晓娥至今记忆犹新。她当时想告诉他，不是这样，是体育老师发现她有长跑天赋，但她最终只是默默点头。

  读书成绩优秀的娄晓娥渴望深造，向往去西方留学。“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学到这个程度就够了，西方太远，我不希望你去。”娄父的一句话，粉碎了她的梦想。

  这么多年来，娄晓娥从未向父亲抱怨过，但每当回忆起那些伤痛，她仍然感到难过。“严格是好事，小时候你送我去上学，书上不都说严师出高徒嘛！”父亲的思想始终顽固。

  娄晓娥本想对父亲多说几句，但听了这话，满腹感慨却只能咽下，“你永远不会错。”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娄父明白她的意思。

  苏夜静静站在一旁，父女间的对话他不适合插嘴。新店的装修风格融合了中西元素，与传统中餐店截然不同。

  “装修没花大价钱吧？”父亲对装修不懂，工程方面却很在行。“没，不会多。”这家川府私房菜虽是最大的一家，装修成本却是最低的。

  “装修看起来挺高档的，我还以为要花不少钱呢。”父亲颇感意外。

  “装修不在于豪华，而在于设计师的理念。”苏夜认真解释。当初听从秘书建议，他们请了一位室内设计师，此人曾在北欧留学，擅长简洁冷淡的风格。

  “我们的顾客主要是大众，你得考虑他们是否能接受你的风格。”尽管觉得设计师风格不太搭，苏夜最终还是决定聘用他。原因很简单，设计师收费合理，其他室内设计作品在苏夜看来也很不错。“好吧，也许我也该尝试改变风格了。”设计师接到苏夜的电话时，心中既惊喜又激动。

  尽管他有一些室内设计作品，但在大众眼中并不主流，坚持自我风格让他在当地市场受挫。所以，苏夜找上他时，他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苏夜的言行，让他感到自己的作品受到了赞赏。

  “其实不用改动太大，你设计一个你觉得满意，适合中餐馆的风格就行。”苏夜淡淡说道。苏夜找设计师完全基于秘书的推荐，设计师却误以为是苏夜欣赏他。

  带着这种想法，他设计出了物美价廉的作品。看到成品，苏夜不得不承认，这个设计师确实有两把刷子！

  “你每天主要做两件事，一是检查食材质量，二是查看财务报表……”苏夜像指导新手员工一样，向娄晓娥讲解基础工作。

  娄晓娥表现出了优秀学生的样子，一边认真记笔记，一边点头表示理解。

  “差不多了，我们现在确定一下明天宴会的菜单吧！”明天是娄晓娥首次在公众前展示厨艺。

  宴请人数不算多，秘书精确计算后，十二人一桌，正好坐三桌，这也是苏夜的安排。他认为现在让娄晓娥做几十人的大锅菜，可能效果不佳，达不到开业的期望。

  不如邀请少数人，做些精致菜品，让他们回去大力推荐新店的美食。娄晓娥也同意这种安排。

  “人多了我会紧张。”娄晓娥坦诚道。“人少了，你做菜时也能更专注。”苏夜平静地说，娄晓娥点头表示赞同。

  “第一道菜，做个有代表性的，那就水煮鱼吧！”水煮鱼是川菜的经典之作，娄晓娥在家做了多次，苏夜等人试吃后都赞不绝口。

  娄晓娥没有异议，甚至暗自欣喜，因为她对做水煮鱼驾轻就熟。

  “第二道菜，我想做回锅肉。”传统宴席上，鸡鸭鱼肉必不可少，重点自然是肉菜。“这道菜会不会显得太家常了？我们平时也经常吃。”娄晓娥担心这道菜会让客人觉得餐厅水准不高。

  毕竟回锅肉，家家户户都会做，大家都认为最好吃的回锅肉是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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