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千澄手肘撞了一下星鸣：“你说。”

  星鸣谄媚一笑：“青玥姑娘。”

  “师傅我在，”青玥被这样叫，莫名地不习惯，站起来自然地站军姿。

  星鸣把箱子推到她前面：“我们……卖掉了北杰。”

  青玥眨了几下眼睛，硬是没有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

  “无耻，无耻之徒，”程云归走过来，打开箱子，在看到黄金条子时，双眼发光，硬控她的嘴角上扬半刻。

  “多少黄金？”

  “一千两，”星鸣回答。

  程云归拿一块黄金咬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纯金，反正咬一下黄金是个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讲价了吗？”程云归抬眸问星鸣，星鸣愣住，摇头。

  “小杰在哪儿？”青玥看到黄金才反应过来，几乎声嘶底里地喊道，激烈的情绪激动下，她的耳朵变成了蝴蝶形状的鱼鳞耳朵。

  星鸣站起来：“别别别别，别激动，我发誓，以剑仙的名义，一定会把北杰偷回来。”

  千澄也起身：“魔教名义发誓，一定会把北杰带到你前面。”

  程云归抓住青玥安慰道：“他们的行为着实可恶，无耻之尤，令人发指。但是，看在一千两黄金的面子上，就给他们一日的时间，如何？”

  “不行！”青玥逐渐冷静下来，看向程云归，“沈姐姐曾经说过，绝不要相信男人的誓言。”她的目光转向宁千暮，“你也发誓，还有你！”

  星鸣和千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程云归毫不犹豫地举手发誓：“我发誓，一日之内，必将小杰带回来。若有违背，愿苍天罚我孤独一世！”

  千澄瞳孔微微扩大，低下头，睫毛阴影藏住眼下的情绪。

  青玥微微点头，众人的目光又落在宁千暮身上。宁千暮感到有些不自在，她转身躲避着众人的目光，轻声说道：“我会把他带回来，人在哪儿？”

  说罢，宁千暮拔下腰间的寒剑，紧握在手，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先不要着急，等人出发了我们再抢劫，不然也太不讲江湖规则了，”千澄说道。

  程云归讽刺地笑了一下：“还以为昆仑山弟子不讲江湖道理。”

  星鸣丝毫不被她刺激，而是得意地笑道：“他昆仑山与我星鸣有何干系？倒是大梁的长宁公主，才是无耻之徒呢。”

  程云归敛眸，眯眼微笑：“师出贼门，学的正是无耻之事。”

  “差点忘了你是江湖浪子无忧带大的，”星鸣顺势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茶，动作优雅地刺眼。

  “装什么君子，”千澄看不下去一脚踢烂椅子：“很恶心地好吗？”

  星鸣幸好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没想到会踢椅子，要是程云归踢的话，他丝毫不会惊讶。

  “好的，”星鸣起身，拿茶壶对嘴喝：“突然想到早上没刷牙。”

  程云归嫌弃又烦的眼神，把茶壶塞给他：“拿着一起滚，不，去看着北杰不要被什么变态的人伤害到。”

  “我派冥珏去，”宁千暮让冥珏化身成雾影，冥珏从窗户飞出去，声音留在屋内：

  “交给我。”

  程云归每次看到如此听话的冥珏，怀疑以前自己性格太好而让她嚣张了。

  于是，她下楼去后院，开始强行拔彩云剑。

  冥珏多嘴，前日夜里偷偷地在她耳边说出宁千暮不让说的事情。

  “女娃，前世她是我的主人，直到你换剑主我才知道，而且失去的记忆也恢复了，可不要把老娘给要回来，我在主上手上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

  程云归点了点头，其实她即便不说，也早已放弃了要回来的打算。在知道两人是主仆关系时，她就觉得冥珏比起自己，更适合宁千暮。

  昨日，宁千暮又提起让冥珏回到自己身边，程云归拒绝之后，她说：“那寒剑就给你吧。”

  “不用，我还是先拔出彩云剑再说。”

  程云归摇了摇头，保持清醒，开始许久没体验的拔剑活动。

  “你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我把你融了，重新打造一把没有剑鞘的剑，”程云归拔不出来，开始实行嘴遁。

  “我去火焰山，把你丢进去，炉九十九天，练成一把普通的剑怎么样？当初花神要封印你们时，有没有试过这个方法呢？”

  “我还有很多方法，随便把你丢给星鸣或千澄，他们都能拔你，还有宁千暮，她能硬控冥珏，你觉得能不能驾驭你？”

  “这几日是我太温柔，给你一些悠闲的空间，现在……是你要做选择题，要么死，要么被拔。”

  “你觉得留在谁的手中，你会更加自由？谁的手中，能实现花神的愿望？”

  程云归说得都感觉自己是传销组织的成员。

  “你也不想自己最喜欢的花神的愿望不能实现吧？”

  彩云剑微微发光，似乎震动了一下。

  “鬼仙术好像能毁灭你，要不我现在去找千澄，”程云归拿着她往前面走。

  沉默寡言的彩云剑，最终开口：“等一下。”

  程云归嘴角划过狡黠的笑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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