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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火葬场倒计时(5)


顾君弦抱着栀年,没走远,闻言一顿,良久才慢慢转过身来。

  栀年虽恐惧,但不是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哥…哥哥?

  许子皓,是顾君弦的哥哥?

  顾君弦慢悠悠又毫无所谓地道:“你?野种。”

  雨声磅礴,野种二字轻飘飘砸在许子皓的耳朵。

  许子皓像是被野种两个字刺激到了,突然癫狂大笑:“我野种?哈哈哈哈哈……”

  野种?

  这个词,他被骂了多少年?

  从前在姑苏上云小县城时,全镇的人都知道,他是那家屠户捡回来的孩子。

  镇上人惯会嚼舌根,即使他拼了命地做好。

  还是有无数人,像是要天天提醒他一般。

  野种,野种,野种。

  好像,他天生,就低人一等。

  顾君弦侧身,静静看着别墅屋檐下的许子皓,融在一池暗影里。

  雨声噼里啪啦,雨粒豆大豆大一颗一颗拍在伞面,凄凉又癫狂的笑声快要化在其中。

  “我野种,那是因为什么,你不清楚吗?顾君弦。”

  “顾君弦,你果真和你那混账父亲一样。”

  许子皓突然狠劲儿激动起来,面目狰狞,全然没了平日里温和儒雅的神色:“我们的妈,就是这么被你那混账父亲玩儿死的!”

  “我们,都他妈是没娘的野种哈哈哈哈……”

  恰似方才那几声嘶哑的鸟鸣,响彻山谷,回荡在林间。

  如同灯枯油尽只是将死之人的乍暖还寒与回光返照,许子皓声音极大,嘶吼时候声嘶力竭,仿佛带出了所有的力气。

  栀年被许子皓的模样吓到。

  她印象里,子皓哥哥就像一顶暖灯,从始至终都泛着温暖的光泽。

  这天,这灯仿佛消寂下去,发出的是乌沉混沌的光。

  这么,被顾君弦的混账父亲,玩死的?

  每一个短句,栀年都听得懂,但拼在一起,却不敢想下去……

  栀年心下一惊,恐惧更甚,觉得身边的男人恐怖如斯。

  是顾君弦的父亲,把他和子皓哥哥的母亲,也如同囚禁她这般,折磨死了?

  栀年身上已然是湿漉漉的,想到这里,凉意更甚,打了个寒战,却还是死死捂着肚子,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澄澈如同空明积水的眸子一下隐染上恐惧,瞳孔皱缩,娇躯颤栗。

  许子皓嘴中不知何时咬着出了血水,斜扯着嘴角:“像你,和你爸这样的人,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心,只能够强取豪夺。”

  许子皓急促咳了一声,咳着咳着又笑出声来,带出些嘴巴里的血沫子:“你们家的暴虐基因,不会变的。”

  “顾震源是这样,你也是。”

  “你和顾震源,蛇鼠一窝!”

  栀年听的发愣,各种信息在她脑子里炸裂开来。

  顾君弦,和子皓哥哥,是同一个父亲,但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吗……

  栀年脸色复杂。

  顾君弦眸子眯起来,没有理会许子皓,面色如常,侧头看了眼栀年,亲昵地蹭了蹭栀年的额头。

  栀年当然不会觉得这是男人在和自己亲近,才刚被男人碰到额头,便下意识侧开头。

  挡都挡不住的恐惧。

  她只觉得惊惧。

  顾君弦动作着的头一下僵住,嘴角的笑还没消下去。

  这男人向来如此,和她生气发飙前,从来都是动作温柔,细声细语。

  伞下是另一个空间,将栀年与男人同外面雨色隔开来。

  栀年眼睛瞪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顾君弦的反应,竖起周身的刺,仿佛男人只要一靠近她,她就能跟他拼命。

  她被许子皓这么带出来,现在又被他找到带回去。

  指不定他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念及此,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栀年抖得更厉害,气息紊乱,小脸瓷白。

  几滴雨水随风飘进来,点在栀年脸上,栀年瑟缩了一下。

  顾君弦晦暗不明地看了眼方才自己咬在栀年脖颈处那一处“记号”,温柔道:“冷?”

  栀年一下子明白,自己根本不冷。

  她是怕他。

  现在,打心底,怕他。

  栀年唇瓣翕张,音节像是带着微弱的气息从嘴里呼出来般细软:“你…不要伤害他…”

  “他帮了我很多的……”

  栀年知道自己难逃被他折磨的命运,心死如同古井里的井水,虽惊惧万分,但。

  她在这世上,已经空无一物,只有这身破败。

  她逃不出去了,不能让别人。

  也跟着她受罪的……

  栀年微微阖上眼帘,眼酸的发胀。

  顾君弦托着栀年大腿上的手上挪,像带着团火,从上衣下侧钻进去,从腰线一路上滑至背脊处,一下伸手挑开内里。

  啪嗒一声。

  栀年被男人盯到发毛时,男人才不紧不慢地来一句。

  “宝宝,你真的不乖。”

  *

  阁楼。

  “乖,告诉我,他碰你哪儿了?”

  顾君弦声音压得很低,衣领半敞,锁骨上突现一道又丑又长的鞭痕,还渗着血。

  栀年头发凌乱,脸上糊满了泪水,小脸惨白,身上衣衫凌乱。

  栀年手上脚上被铐着手链脚链锁在床头,手链将栀年双手禁锢在一处,脚链比手链长些,栀年勉强能将双腿分开些。

  锁骨上唯余几处红痕,颜色很深,带着些血迹。

  “说?”

  顾君弦栖身逼近栀年,栀年唇瓣发抖,两腿分开些许,却被脚链绷住。

  “我,没……”

  栀年的手被锢住不得动弹,毫无安全感,想要用腿踢开他。

  腿还没碰上顾君弦的胸口。

  顾君弦便轻轻握住栀年的小腿,勾手一带,脚链被扯直。

  栀年突然以一种十分羞辱的欢迎他的姿态,呈现在顾君弦眼前。

  栀年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心下耻辱又愤恨,用力想将其并拢,可男人却没给她机会。

  “这么快就想我了?”

  栀年咬着下唇,泪一行一行往下流,脸因为脱离了顾君弦的控制,有了些软乎乎的肉感。

  “也是,这几天,胆儿被他养肥了?”

  “倒是敢踢我了。”

  顾君弦眸色暗沉,嘴角却带着笑。

  “唔……所以这东西还是太碍事了。”

  “帮你解开?”

  顾君弦邪邪一笑,大掌轻抚着栀年光滑又柔软的小腿。

  说着,顾君弦将拇指按上脚链,脚链感应到指纹,啪嗒一声,解开。

  顾君弦一手并拢住栀年的双手,压过栀年的头顶,一手将其分开。

  顾君弦将栀年逼到墙角,没给她留出一丝缝隙。

  “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那么多的自由的,就应该把你一直锁着,只能让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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