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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互掐


“小姐,不好了。”

  小馆内,方悠然正在悠闲地吃着瓜果看着话本,突然被饮溪一声喊给惊到了。

  “何事如此慌张?”

  “小姐,近期游家商铺的铁器供应被人断了。”饮溪把最新的消息递给方悠然,方悠然一看,瞪大了眼睛。

  “什么——”

  方悠然赶紧拿了账册来仔细查看:“为什么铁器供应会被人断了?那农户的铁制农具的制作能不能跟上?”

  饮溪皱眉摇头:“目前新买了许多地,农户需要的铁制农具需求太大,徐州的掌柜就是供应不上了才紧急来找小姐的。”

  “铁器……”方悠然的脑中,一下就冒出来三个字。

  “南宫禅。”

  “莫不是小姐抢了他的地皮,所以他断了我们的冶铁供应?”

  饮溪随后想到:“可我游家商铺的铁器都是从徐州买进,已经持续了十余年的时间,就是算南宫禅想插手,徐州与冀州幽州北疆等地相差甚远,也是鞭长莫及啊。”

  方悠然手中不断摩挲着信张,脑子飞速思考:“铁器一行错综复杂,光是冶铁技术就是千差万别,当初是爹爹选中了徐州的铁器敲定的,我也是看过的。”

  “那,不是南宫禅?”

  “不,就是他。”

  “小姐如何能确定?”

  “饮溪,你还记得上次我俩会面选在了哪里嘛?”

  “京城,五岳酒楼。”

  “当时马正先说南宫禅是为我着想,如今看来,不一定。”方悠然心中的念头逐渐形成,“他定是在京城也有据点。”

  “要不,南宫禅就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了徐州等地的铁商就范。”

  “要不,徐州铁商的背后人,就是他。”

  甚至可以把南宫禅的势力范围扩大到整个洪朝。

  饮溪大惊:“若徐州铁商也是南宫禅,这人的心思未免太过深沉,如此深藏不露,目的为何?”

  “长远目的不说,现在肯定是逼我低头就范。”

  方悠然越想越气,狠狠吃了几口哈密甜瓜平复情绪:“就为了几块地,这人的气量也太小了,他全把葡萄买了咋不说呢。”

  这几天方悠然反复考虑为什么南宫禅要买断西域草原的水晶葡萄。

  仔细研究了一下舆图后,发现若是从洪朝去草原和西域,必须要通过一段军队的部署地。

  且短期往返非千里马不可行,非熟练马手不可行。

  如今洪朝少说有二十年没有西域的物资流入了,南宫禅本就占有北部等地得天独厚的条件。

  若他能把去西域和草原的商路给打通,再派老练商队往返行商,其中盈利之数不可胜数。

  恐怕买断葡萄,就是南宫禅开通对西域行商的试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姐要去和南宫禅会面谈一谈吗?”

  方悠然轻蔑一笑:“我找他谈?笑话。”

  “我方悠然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他断我铁器,毁了农户的立身之本,如此狠心之人,难道我就不能断了他的东西?”

  饮溪问:“小姐是想断了南宫禅的盐吗?”

  “贩盐是我手上最大的底牌,而且世人不知贩盐可得巨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把盐放在众人面前。”

  “那咱们还有什么能拿捏南宫禅的?”饮溪问。

  “京城如今虽是夏季,可北疆的秋冬季节应是比京城要早两个月不止。”

  “南宫禅的起家产业既然是北部的铁器,那他本家就绝对少不得这个东西。”

  方悠然大手一挥,即可写了信件让饮溪传出。

  几日后,醉风楼的密室中,郎南山看着断棉的消息传来,脸色铁青。

  何景抖抖索索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

  “世子,咱们要给将士们做冬衣的棉花被断了,原本购入棉花的店铺一时之间都说不卖了,紧急缺货。”

  郎南山冷笑一声:“什么缺货,不过是摄于游悠的影响,停了我们的供应罢了。”

  何景不信:“这么大范围的棉花供应,游悠一人都能影响到?”

  “莫小看了商人重利的本性,北疆收购棉花本就是低价,盈利颇少,若游悠再以利诱之,造成如今局面也正常。”

  “只是……”郎南山看着停了棉花供应的商铺,大大小小看上去一时找不出共同点。

  “各地的商铺竟然同时发了消息,想来利诱的可能性不大,这些商铺都是游悠管理的可能性,更大。”

  “都是他的?”何景瞪大了眼睛,“真要如此,我滴乖乖,这人不得富可敌国?”

  郎南山紧皱着眉头,手飞快地在舆图和白纸上比划验算着,半个多时辰头也没有抬。

  何景跟了郎南山十几年,还从来没有看过有谁把郎南山呛成这副样子。

  默默在心里给游悠竖了个大拇指。

  惹到我家世子,游悠你是踢到铁板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郎南山唰唰地连写好几封信后,突然问:“何景,上次和游悠会面,跟踪替身可有结果?”

  “额……”

  “说。”

  “世子,属下办事不力,跟踪也算有结果也算没有结果。”

  郎南山的脸色更黑:“把行迹图拿来我看。”

  等郎南山看过行迹图后,冷哼一声:“何景,想去西域看风景吗?”

  何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泪俱下:“世子,这真不怪属下啊,属下派人紧紧盯着那个替身,可等马车在京城内转了一天再停下,只剩下马夫和小厮,根本没有替身的影子。”

  “金蝉脱壳,用得真是好兵法。”

  随后郎南山看着行迹图上出现了两次的小馆,眉头紧皱:“这是何意?”

  “这是那天游悠的马车在京城内转圈时,行人拥挤马夫撞了个小馆外出的公子,故记之。”

  郎南山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游悠的替身在小馆。”

  “啊?”何景大惊,“是小馆的公子替了游悠?”

  “小馆里的人除了牧云风其他无人注意,找来当替身着实是个好法子。”

  “把信里的话散播出去,再让诗月去送瓜果时和牧云风探探口风。”

  游悠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何景应下,等偷看过信件上的话后暗叹:这次世子把缺德的事都干出来了,看来被游悠逼得不轻。

  与此同时的方悠然也在字斟句酌地写信。

  “饮溪,绝对要保证手下的铺子按照我写的原话散播。”

  “小姐,这话有些缺德吧……”

  “无妨,南宫禅他该得的。对了,等诗月姑娘再送瓜果来时,你拿支步摇回礼,顺便旁敲侧击诗月姑娘的瓜果是不是从南宫禅处得来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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