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雅的话太过坚定，老板却是一脸的愁眉苦脸。

  “毁掉永恒花园没那么简单。”

  宋言皖：“老板，能说说它的整体布局吗？”

  “永恒花园是一个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花园，里面的花卉十分之多，有许多世上从未见过的品种。每一种花卉都散发着芳香，花香交杂，足以迷乱人的心性。所谓的祈祷，不过是提取天选之子身上的一部分血液献祭给鲜花之神，换取香水的资格。神明下放香水，每户有且仅有一瓶且不纯粹，喷一次只能维持半天时间。而天选之子拥有优待权，一人独占两瓶，香水纯粹度很高，能维持一天。即使有下放的香水，小镇还是更倾向于获得天选之子的称号。”

  “您觉得里面最惹人瞩目的花卉是哪种？”

  老板冥思苦想，记忆太过久远，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是蔷薇。它遍布很大一块区域，占据花园一半位置，各种颜色都有，红色蔷薇居多。”

  宋雅雅：“红色蔷薇代表热恋。总得来说，蔷薇代表爱情和爱的思念，是一种美好的象征。”

  程泷：“难不成克洛里斯有爱人不成？”

  周瑞风：“不太好说，毕竟我们没找到一条关于克洛里斯有喜欢的人的线索，除非在永恒花园里。”

  宋雅雅：“而且从第一日到现在只出现过黄色蔷薇，其他颜色的蔷薇是老板告诉我们的且只出现在花园里。”

  并不能从这一点判断克洛里斯是否有爱人，永恒花园作为一个游戏的标题，肯定藏着这里没出现过的线索。

  七个玩家就这样在讨论中一直待到天明，直到感受着四肢酸麻才醒悟。

  日出破晓，撕开黑色的幕布，露出那只注视着世间万物的眼睛。

  今日是仲夏上浣之二日，倒数第二天，这一天被神明允许休息，保证充足的体力为明日的过场做准备。

  小镇居民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正常人一样安稳的生活，丝毫看不出昨晚发狂的痕迹。

  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了斑纹，遍布半个脸颊，鬓角有些发白，逐渐老化。

  不太纯粹的香水只能维持一年时间，如今接近尾声，香水已经不能够为他们保持青春了。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也就代表着要招摇撞骗新一批的游客，而他们就是那群倒霉蛋。

  程泷接过小贩递过来的两根冰糖葫芦，分给宋言皖一根。

  “很甜的，尝一下？”

  “这是什么？”

  “冰糖葫芦。”

  此时有五人悠哉悠哉地逛逛小镇，碰着好吃的不给钱，抢了就跑，理直气壮作为昨晚受到惊吓的补偿。

  虽然是被圈养起来的小镇，吃喝一样不少，甚至非常美味。他们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享乐为主。

  程泷鄙视那群吃霸王餐的人，他就不一样了，直接操控小贩，间接当老板。

  美滋滋。

  “你没给钱。”宋言皖老实在在，开口就是一顿说教。

  “给了，你没看见而已。”

  宋言皖半信半疑的接过，咬了一口愣在原地。

  “怎么？不好吃吗？”

  “先甜后酸，这是什么奇怪的吃法？”

  话虽是这么说，味道真的很不错。

  于是乎，宋言皖小心翼翼捧着个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跑去找徐惊闻了。

  程泷：“……”

  或许……他应该跟宋言皖吃同一根？程泷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

  宋言皖找到了在外围观察小镇边缘的徐惊闻和莫芯，他走到徐惊闻身边也跟着打量那看不见的屏障。

  宋言皖：“有什么发现吗？”

  徐惊闻：“看不见，像立了一堵空气墙，无法出去。”

  莫芯：“我们一大早就来观察了，用蛮力也打不开。”

  宋言皖：“设立屏障是为了防止小镇居民意识到情况不对然后逃跑，老板就是被困在了这里。”

  徐惊闻：“你过来做什么？”

  徐惊闻终于舍得将视线移到宋言皖身上，一下子被他手上的冰糖葫芦吸引了。

  “哦，我给你送这个，程泷说它叫冰糖葫芦，我觉得味道不错，想让你也尝尝。”

  宋言皖递到徐惊闻面前，声音越说越小，眼神小心打量着。

  “我不吃，你吃吗？”这话是对莫芯说的。

  莫芯：“这上面少了一个，是你咬的吗？”

  宋言皖：“嗯，我尝了一口。”

  莫芯：“我还是自己去要一根新的吧。”

  莫芯撒开腿丫子原路返回，她记得来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

  宋言皖非常不解，吃了一个这根就不能吃了吗？又没掉地上。他默默收回手，也不再询问。怪异的空缺感又一次蔓延至全身，令人窒息。

  程泷在暗处观察着，真心觉得徐惊闻身在福中不知福，愤愤然现身将愣在原地的宋言皖强行拉走。

  “他知道他对你的特殊才有恃无恐，一点不理你的情。我们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你别跟他扯上关系了。”

  程泷抛下这么一段，没敢说太狠。毕竟徐惊闻前不久还救了自己，转头在别人背后说坏话，那真是小人了。

  “你说说你，有了这么多次前提还不懂得什么叫适度吗？”

  “适度？我不知道，离他远一点我感觉全身发痛，靠近才能好。”

  “宋言皖，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一点也看不透你。”

  程泷叹气，他实在搞不懂宋言皖的逻辑，甚至觉得宋言皖智商只有小孩子那样低，可他又偏偏能在游戏里稳定发挥。

  接受过十二年义务教育的宋言皖，什么都不懂。程泷每次往深了看他，都觉得他身上自带一种傻气。

  “我？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知道吗？”

  “……”

  他是不是可以学习宋言皖的逻辑，理解他每一句话的含义？也许宋言皖根本不喜欢徐惊闻，只是觉得靠近他才能缓解身体疼痛？

  越想越有道理，果然是个人有个人的逻辑，不过理不清说不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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