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办法。”小守咬了咬牙，她没想到过了一百年，一切还是又再次重演了。

这个办法老人不是不知道，但是当年就是因为这样落尘大帝最后才会心灰意冷，从帝境中铩羽而归，从而归于尘土。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不敢想象这次李落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先查清楚他们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再做打算，尽可能把伤害减轻到最小。对了……这次，不能由你来动手。”老人沉声道，他看着小守，神色有几分担忧。

“不！不能让你的手上也沾染上鲜血。既然做了坏人，那么就应该由我来做到底。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查清楚鲛人那边的情况。”小守已经有一百年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了，没想到才刚等到这个人，她却又要和他分开。

“你去吧，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老人看着镜花水月中展示的画面轻声道，李落靠着鱼鳃在大海中能够自由呼吸，他干脆躺在了巨鲸的背上，乘着这艘巨轮，缓缓地驶向大海的另一边。

小守最后留念地看了李落一眼。

上一世，她和他是师徒，是密友，是最后对立的两面。而这一世，她和他不过才是初见，却不得不提前面对最终的结局。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介绍自己，也没能好好地了解这一世的他呢。

“对不起。”她看着李落脸上轻松的表情在心中默念，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老人看着小守念念不舍地离开，也只能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总是造化弄人呢？”

而发生在镜花水月这边的事情，李落根本毫无感觉，当他沉入海水中的那一刻突然有了和之前蓝泊一起潜入海中时一样的感觉。

他居然已经可以自己在海中自由地呼吸了。

没想到这个困难的试炼就这样被他轻易化解，不论海面上是如何地波涛汹涌都和他无关，他悠闲地躺在巨鲸的背上，神情好不自在，甚至闭上了眼睛。

而在梦里，他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要见的那个人。

“蓝泊？”他见着蓝泊也在这深海中，下意识地在心底叫到她的名字，飞速地朝着她游了过去。

然而蓝泊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转身就沉入了深海。

李落赶紧伸出手想要拉住不断下沉的蓝泊，但是才刚刚碰到她的指尖而已，对方就急速地沉入了深海。

他便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也不管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能够承受深海带来的压力，他只不过是想要抓住蓝泊而已。

“咳咳咳！”感觉到海水突然呛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才从这个梦境中醒来。

等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岸边，而这次在岸边等着他的并不是小守，而是那位被称为长老的老人。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催动灵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

“小守呢？”李落开口问道，他四下张望，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你和鲛人族是什么关系？”老人厉声质问道，在小守还没回报消息之前，他决定先从李落这边下手，弄清楚在他心里，那个鲛人究竟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

听到这个问题，李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两腮，好像是因为脱离了海水，他的两腮也恢复了正常人族的模样。

“我……之前有个鲛人为了救我，给我涂了某种东西。”他回想起之前在鲛人宫之中的经历，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蓝泊那个时候到底给自己涂了什么。

长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你可知道，你这种通关的行为可以算成是作弊！”他厉声喝道。

李落皱了皱眉，“可是我并不知道会这样啊，而且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了，难道还有办法从我的身体中分离出去吗！”他不甘心地反驳道，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让他之前的努力都化作泡影。

长老沉默着没有回答，眼神却仍旧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等一下，你怎么不回答？不会真的有办法把这种能力从我的身体中分离出去吧？”李落有些震惊地看着对方。

“你和那个鲛人……”长老上下打量着李落，他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出口。

李落看着对方似乎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你别瞎猜，我、我和她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欠了她一个人情，算是朋友吧。”

只不过这个朋友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罢了。

长老怀疑地看着李落，如果真的如他所言的话，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比起当年倒是好很多。

“这次就算了，继续试炼吧。”长老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守呢？”李落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追问道。

长老皱着眉看着李落，“她有其他的计划。谁告诉你她叫小守的？”

听到长老的问题，李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是我自己要这样叫的，她那什么守护神也太中二了吧！”

长老没有多言，沉默着转身离开。他突然明白了小守为何一开始就这样在意李落的安危，原来她早就在李落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一直都将他视作那个人的替代品来对待。

李落目送着老人离开，跟之前一样，当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周围的场景也立刻跟着转换。

原本清凉的海风突然间就消失无影，迎面扑来的是比第一关土阵的时候更加炙热的热浪。

“不是吧。”李落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回到海浪中，然而等他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也变成了一样的光秃秃的山头。

“火焰山？”他没有想到自己在书中读到的故事会在眼前变为现实。

根据火焰山的设定，他应该要找到一把芭蕉扇才对，但是这里并不是西游记中的世界，按之前几关的经验来看，这里应该也隐藏着某些线索才对。

李落擦了擦自己额头滚滚的汗水，咬着牙往山脉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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