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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他媳妇儿还给那么多私房钱花!


“头儿,咱们真要这么做吗?”

荣昌一张灰扑扑的脸上写满了挣扎,小声嘀咕着问徐璈:“咱这不是造假么?”

“就这么个石碑,拉出去搭个猪圈还欠点儿火候,拿出来了真的有人会信?”

荣昌刚嘀咕完就被卢新从后边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

卢新:“你懂什么?”

卢新自己也似懂非懂,但跟着徐璈一路行事都异常坚决,想也不想地说:“头儿说怎么做,咱们照做就行了,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荣昌捂着被抽了一下的后脑勺呐呐不出声。

徐璈把石碑掩好,确定了一下位置不会出错,轻描淡写地说:“我前段时间跟你们说过的陈胜吴广,还记得么?”

荣昌眼里闪过恍然。

徐璈挑眉:“是真是假不要紧,口口相传的人多了,假的自然也变成了真的。”

“卢新,之前让你找的老和尚都安排好了?”

卢新紧忙点头:“都安排妥了。”

“那老和尚会在定阳县开斋讲佛法,安排好的东西会准时出现。”

“从定阳县起始,沿着永川河岸一路过去的水底下咱们都放了不少,山上这边是最后一道,等过几天山崩地动把石碑震出来,河面上来往的船只捞到的东西不会让头儿失望的。”

“甚好。”

徐璈满意地拍了拍手站起身,对着在暗处警戒的几人招了招手:“走。”

徐璈他带着人一路出了岭南,但并未一直都是大队人马随行。

江遇白点出的八千人手被徐璈分成了三十个小队,制定了不同的前进路线,分批隐瞒身份进入了定阳永州。

除了永州这处最重要的石碑是由徐璈亲自带人来放,其余的都交给了分散下去的人办。

徐璈带着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

徐璈踩着夜色逆风往下,卢新顿了顿没忍住:“头儿,虽说这神谕的事儿的确要紧,可我怎么想都用不上八千人啊。”

而且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徐璈一路带出来了八千人手,实际上真的知道在做什么的,也只有荣昌卢新他们这些不足三十个人知道些许。

就这,小王爷为何要给了徐璈八千人?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徐璈撒气,打左诚的老脸?

而且那个老和尚是徐璈早就找到的人,像是一直在等着今日。

可小王爷之前一开始说的,不是准备让左诚来的么?

难不成,徐璈早就猜到了被派来做这事儿的人会是自己?

那左诚醉酒闯徐璈的营帐,后恼怒到失了小王爷的心,让徐璈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八千人手,这……

这到底真的是意外,还是人心撮合下才会出现的极致巧合?

徐璈被他问笑了:“当然不止于此。”

“鬼神之说是最是令人心忌惮避讳的,这是最不好打破的谣言,也是最好被人取信的谣言,但只是虚无缥缈的说法,动摇不了人心。”

“这只是第一步,更要紧的都在下一步。”

卢新听得满头雾水,茫然地抓了抓头皮没再说话。

徐璈带着这几个人一路向下,等入了永州城就像是没了别的打算,跟手底下人分了几头,各自在事先定好的地方落脚。

当兵的拿命换军饷,说起来何其斗志昂扬激情澎湃,实际上到手的军饷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吃饱足以,肉塞牙缝不能。

所以除了徐璈以外,荣昌和卢新他们这种大头兵那是一个赛一个的一贫如洗,兜儿比脸都干净。

看到徐璈直接往柜上放了一锭银子,财大气粗地说要一个单独的院子,荣昌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么阔的么?”

那可是五十两!

实打实的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都够他在军营里卖五年的命了!

荣昌两眼发直,跟着徐璈进了价值二十两一天的小院,心疼得不断龇牙:“头儿,虽然薛先生说了,咱们这次出来回去可以酌情给些贴补,但我觉得,这个应该不在被贴补的范围内。”

薛先生都不见得舍得住这么贵的院子呢!

徐璈好笑道:“谁说要他补了?”

“啊?”

“这算我的。”

荣昌:“……”

卢新:“……”

卢新颤颤巍巍地说:“头儿,大家到手的银子都是差不多的,你哪儿来那么多钱的啊?”

难不成徐璈是岭南王城中谁家权贵公子?

可岭南王城中,没姓徐的大户人家啊。

面对两个下属的震惊眼神,徐璈把吃软饭不脸红的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夫人给的。”

“你还成亲了?!”

“对啊,我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孩子。”

徐璈在人前难得地露了几分得意之色,挑眉道:“女儿叫糯糯,儿子叫元宝,一岁八个月了。”

荣昌和卢新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完完全全就是被徐璈的好命气的。

同样都是当兵卖命的,怎么人家就有媳妇儿孩子热炕头?

他媳妇儿还给那么多私房钱花!

酸得不行的两个人一路跟着徐璈,找到了自己即将入住的屋子,在分别之前,荣昌红着眼酸溜溜地说:“那你媳妇儿给的银子也不能一次花完哦。”

“否则我们身上都没钱,接下来饿肚子吗?”

“不至于。”

徐璈神色微妙地勾了勾唇,玩味道:“夫人怕我吃苦给了许多贴补,那五十两是碎银子。”

砰!

砰砰!

妒忌到彻底失去自我的两个人终于心态崩得摔门而入,看背影是一个都不想再跟徐璈说话了。

徐璈耸肩笑笑,状似无奈地推门而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已经在翘脚喝茶的陈菁安,声调发冷:“呦,还活着呢?”

陈菁安:“……”

“徐璈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对干不出人事儿的东西说话一贯如此。”

徐璈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讽刺完了皱眉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按之前约定好的,陈菁安暗中折返一次京都,跟白子玉和白子清他们把接下来的计划商定好,就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岭南与徐璈汇合。

可陈菁安足足迟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内,音讯全无。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徐璈甚至都要怀疑陈菁安是不是真的死了。

陈菁安说起这事儿愁得不行,捂着脸接连叹气后苦哈哈地说:“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这不能怪我。”

“不过说多了,你除了嘲讽一句好的也蹦不出来,我就不跟你细说了。”

“再说了,我这不是没耽误事儿么?”

陈菁安白了徐璈一眼,抬手把徐璈要的东西甩到他手里,要笑不笑地说:“这是你要的地形图,特别详细的那种。”

“只是只有这个东西,你想的事儿只怕是不太好办?”

有了详细的地形图,只能说是潜入的压力小了许多。

但除此外,大约还需要点儿别的?

徐璈对此早有准备:“来之前,我请齐老帮我调配了一点东西,这时候正好用得上。”

齐老性子过分古怪,但这也掩盖不了他惊人的制毒之术。

有齐老亲自出马调配的致幻药,分量足了不怕勾不起人们心底深藏着的鬼。

陈菁安叹为观止地鼓鼓掌:“要不怎么说,歹毒还是你过歹。”

“你们是怎么想到先把人都弄迷糊了,然后再开始装神弄鬼这招的啊?”

陈菁安是真的好奇:“难道齐老调配的药已经能把控人的梦境内容了?想让中药的人梦见什么,就能梦见什么?”

徐璈翻了个白眼:“齐老是人。”

人怎么可能把控梦境?

不过,谁说一定都要梦到一模一样的场景,装神弄鬼这招才会真的管用?

徐璈指尖一转那一叠永州城内权贵豪富之家的详细地形图,轻描淡写地说:“这药的作用是让人在相近的时间内陷入深梦,先动摇心境,恍惚的是神志,下一秒可以被外界讯息干扰的就是判断。”

“我们要的是后续。”

无缘无故的,突然出了神谕之说,大多数人虽有好奇,但碍于神谕的内容过分惊世骇俗,也不会有多少人敢信,敢说出口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如果先被影响的是神志呢?

不约而同地陷入不同的深深梦境,幻觉不清的情况下,紧接着又接连起风浪,这种情况下的谣言,可信度就会高出很多很多。

再假的东西,也会变成真的。

陈菁安满眼唏嘘:“所以你这趟出来,就是为了弄鬼?”

“不对,你是为了弄得永州的权贵和豪富全家都一起见鬼?”

“不全是。”

徐璈微妙道:“还有杀人。”

凡是激烈抵抗神谕者,试图抹灭神谕者,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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