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翻浓墨，偌大的别墅内寂静如厮。

  司秣在软垫大床上百无聊赖地滚了两圈，像是在等待什么。

  无聊之际他登上了原主的那个微博大号，按下了那个99+的红点。

  笨笨眨着眼睛不理解地看着他，问【主司，你干嘛啊？】

  他都不用想，对于原主以往的悲惨经历来看，微博后台那些消息多半都是骂他的，当然，笨笨相信司秣也懂。

  点开后司秣随机挑选了一名幸运儿，头也没抬地回：无聊，找人对骂。

  【…  …】哦。

  小雪貂扒拉两下面前剥好的一小盘虾肉，整个都端回了它的新房。

  他家主司‘文武’双全，笨笨能做的只有默默在心里为那位被选中的幸运儿祈祷。祈祷他千万不要破防。

  此时某一位冲浪的网友朋友后台叮叮匡匡连响了好几十声，看清备注和头像后，瞬间懵在原地。

  小狐狸化身网络键盘侠，葱白的指节在屏幕上飞快点动，两个人一人几句的输出竟然和谐地有来有回。

  无论对方说什么歹毒的话司秣脸上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看着还挺…  …开心？

  几个回合后，世上成功多了一位破大防的网友。

  气人的点就在于，司秣发出去的话没有一句是摆在明面上和他对骂的，全是一些极其羞辱，极其含沙射影的语言。那位网友仿佛已经看到司秣在他面前不屑地看着他，说你算什么东西的样子了。

  五分钟后，司秣：他怎么不说话了？

  【可能…  …大概…  …】

  咚咚——

  房门外传来两声沉闷的叩响，此时已经快到凌晨，除了他，这层楼唯一没睡的就只剩下一人。

  虞澈今晚会来找他，在司秣的意料之中。

  小狐狸嘴角微不可察地扯出一个弧度，果断的收了手机不在聆听那位网友破防的声音。利落地起身开了门。

  门把手刚刚下压不过一秒，从门外袭来的推力就如洪水猛兽，冲破了二人之间的防线。

  虞澈眉目低垂着，半分晦涩的情绪从他黑漆如墨的清眸中流露些许，此前他在露天阳台站了很久，身上温度变得有些低。

  “小鱼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司秣永远是那副平静淡漠的态度，这让虞澈觉得他身上永远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他讨厌那种距离。

  当渔网撒下，注定会有心仪的鱼儿上钩。

  司秣暗下嘴角，眸光单纯清澈地看着门口的人，屋内和走廊的灯光交错变成了一道明显的光影分割线，他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虞澈率先打破了界限，主动伸手紧紧握住司秣的手腕，生怕人跑了似的：“司秣。”

  “怎么？”

  他长睫垂下，盖住眼角淡淡的阴翳，黑眸就藏在暗处，尤显深邃。像是春日里蛰伏着什么似的，紧盯司秣的眼睛，异常坚定。

  “为什么我哥可以，我不行？”他等待着司秣的反应，指节因为紧张而轻微颤抖，捏到司秣手腕都有些泛了红。

  萦绕在心口很多年的话突然说出口，虞澈这才发现，原来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

  既然今晚他做了这个决定，就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什么后路。

  让虞澈眼睁睁看着司秣跟顾思寒在一起，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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