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烟绫和克洛德就来到了目标的公司不远处，远远观望着公司楼。公司不可能随便让陌生人进去，所以在这里等着就行。

  只是干等着多少会感到无聊枯燥，这么一来两个人一组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艾琳，你碰枪碰多久了？”

  “一年多一些。”烟绫扯谎道。

  克洛德的叹气声有点长，紧接着又道：“我十七岁参军，服役四年退役。退役转职当了两年保镖，不知不觉间又当上了雇佣兵。在国外摸爬打滚有七年吧？回来以后又做了杀手。”

  克洛德舔了舔唇，打开车窗点了支香烟，又说：“不仅是我，雷尔夫、莫里斯都是，类似的工作从以前就开始做。总想着做完一段就不再做了，可在社会上一碰壁，又不得不重新干这些事。”

  “生为异人，真是够了。”

  烟绫没有与之共情，似乎也和她没关系。

  可克洛德的话语让烟绫有些在意了：“艾琳，你也是异人吧？我在英爱尔兰有个朋友，他有一个女儿，年纪和你差不多。他女儿是普通人，学习成绩也还不错……”

  “我好久之前就自修完了高中课程，满分750我拿到了680。虽然不值得炫耀，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烟绫打断了他的话。

  烟绫不在意别人的生活，也不在意别人的福祸；那些东西与她无关，她也无法改变。

  “克洛德先生，无可奈何和无法改变的事接受就好。不必感叹、不必执着，除了失落和苦涩还能得到什么呢？”

  “我欣赏不来城市的繁华，也看不懂秀丽的景色。风、雪、雨、云，山、河、海、空，我并不善于理解它们的美。”

  “但至少，上面没有写着疲倦和低落，也没有写着失望和可悲，更没有写着绝望和崩溃。至少，它不会令人感到厌烦。”

  听完烟绫那冷淡的话语，克洛德心道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知道”和“能做到”是两码事，他自然清楚烟绫想表达什么，可他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去怀恋、去感叹。

  克洛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祝你有个好的生活。”

  烟绫轻轻“嗯”了一声，又开口道：“下车走走吧，免得别人起疑。”

  克洛德没有拒绝，随即下了车。

  ……

  另一边，雷尔夫二人已经来到了弗兰杰斯的房子附近。弗兰杰斯家空荡荡的，里里外外都不见有人的样子。

  虽然二人也清楚弗兰杰斯不是会经常回家的人，可他说不定会出现呢？

  莫里斯难得收起了他的喋喋不休，也不知是因为任务中还是因为没话说，总之比起之前是安静了许多。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有半个小时，最终被赛普的声音终止了：“雷尔夫，从那边撤退。我现在给你发一个定位，你现在过去。”

  雷尔夫随口应了一声，随即启动汽车，朝市区奔去。

  ……

  雷尔夫二人收到了指示，烟绫二人则在待命中。

  克洛德坐在烟绫身边静静打量周边的景与物，内心深处总有些落寞，似乎有什么心事。

  烟绫看得出来，不过与她无关，所以没去理会。

  不知不觉间她也能稍微感受到别人的心情和情绪了。但可惜的是，她总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甚至再多一分同情也没有。

  她并不清楚这些的缘由，只知自己在黎朔身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

  不等烟绫多想，耳边传出来的声音令烟绫下意识地集中了注意力，顷刻间就打碎了思绪。

  “查到了，弗兰杰斯和社团的一位元老相约见面，地点我已经发给你们了。我现在调取那边的观景图和平面图，等一下再发给你们。”

  “莫里斯收到！”

  “克洛德收到！”

  见他们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烟绫也懒得多说，坐上车就直奔一座靠海的酒店而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见什么风浪。只是在即将靠近酒店时，克洛德敏锐地察觉到一路上有敌人盯梢，远处更是有许多人散落一地，似乎是戒备着什么。

  “别犹豫，开过去。”

  听闻烟绫的话，克洛德脸色有些不好。因为这种情况下绝对会有人搜身检查，枪是带不进去的。

  烟绫打开车窗趴在车窗上，把头探出去回顾刚才路过的景物。

  这一举动并不是为了看景，而是为了让别人看清自己。出门时克洛德觉得烟绫的发色太过瞩目，所以中途帮她买了顶帽子，这会儿倒是不用太在意头发的问题。

  大概半分钟烟绫就缩回了头，看着前面不远处即将将他们拦下的门童，烟绫冷声开口：“拒绝他。”

  克洛德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烟绫正在将冲锋枪装进挎包里，思索之后的对策。

  克洛德没办法，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很快，车子便被一位门童拦了下来：“先生，我们酒店提供停车服务。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下车接受检查，我们酒店不允许私人携带枪支。”

  克洛德被这么一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烟绫却摆着一副臭脸，用大家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爸爸？请你快点，我们还有事要忙。”

  克洛德闻言连忙应下：“好好好，马上！”

  克洛德旋即转头看向门童，摆出一副无奈又难堪的样子说：“先生，我们来找人，一会儿就走……”

  门童低头看向车后座托腮盯着窗外看的烟绫，上下打量几眼后便没多说什么，也放克洛德离开了：“好吧！祝您生活愉快，先生。”

  克洛德有些惊叹于烟绫的经验，也不知道类似的事她干过多少次。

  不过只有烟绫清楚，这样虽然很方便，但也有很麻烦的时候。比方说需要出入酒吧、KTV之类的地方，很多时候她是进不去的。

  克洛德也不拒绝，一路开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停车熄火。可见烟绫没有动作，克洛德也只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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