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里，烟绫一直都在观察。从学校结构到时间分配，从行事准则到注意事项……

  这几天烟绫滴水未进，因为她还记得规矩——“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获得食物”。

  如果说在遵循这个规矩的话，烟绫得不到食物已经是注定了的。好在烟绫体内储存的营养足够她过活一段时间了。

  经过观察，烟绫总算是知道了一些东西。

  首先就是特定的时间：

  上午7:50以前都还是学生的自由时间，7:50必须要到教室，8:00准时上课。在10:00到10:20这段时间可以休息，然后就是10:20到12:20的课程。

  12:20到12:40是获取食物和进食的时间，12:40到13:30有一段休息时间。

  13:30到17:30都是训练时间，没有休息时间。

  17:30到17:50是获取食物和进食的时间，18:00到21:00是自习的时间。21:20开始禁足，不允许再走出宿舍一步。

  然后就是小卡片和小册子的作用：

  在教室门口旁会有一个公开的表格，赵义每天都会更新表格。表格上是九个序号，每个序号后都会标写上在每个阶段获得和被扣除的分数。

  早晨的课不加分也不扣分；中午的训练能通过完成度来得到1到5分，如果不满足完成条件则会被扣除3分；晚上的自习过程只会扣分，在提交自习成果后才会加分。

  小册子则说明了兑换物品所需的分数和一些额外获取分数的事项。

  如果用食物来表示分数的价值话，那么花费1个分数点就是吃得饱但不满足口味；花费2个分数点就是吃得饱还有滋味；花费5个分数点甚至还能吃上点心。

  而食物则需要提前一天用卡片上的分数兑换。

  这几天烟绫确确实实拿到过分数，虽然一增一减只剩下1点，可烟绫并没有使用。直到烟绫规规矩矩拿到第2个分数点后，烟绫就主动不去训练了。

  这个分数点的机制很简单，也就是只要什么都不做又或是做得不好的话就会挨饿，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规规矩矩的。

  毕竟所获得的分数并不固定，即便在第一天得到了分数，如果第二天得到的分数是负数，那么分数也会被减少。

  在之后烟绫也发觉分数最低只会停留在0点，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愿意臣服就能够获得食物。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压迫者的怜悯。可隐藏在这怜悯之后的，是完全奴役的残忍。

  为了不被扣分所以要尽情享乐，要尽最大力气花光自己所拥有的所有点数。即便第二天没有获得分数，也能够用提前兑换且所剩余的食物来填饱肚子。

  当然更多人选择的还是循规蹈矩，因为生活久了他们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玩具、衣服、鞋子、装饰、发饰等等。

  只可惜烟绫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兴趣，不如说，相比某些东西，这些东西完全就不重要。

  ……

  特保局中，一位肩上扛着两颗星的男人细细端详着一份资料。男人身着厚重的制服，勇武的面孔里里外外都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苏博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那些孩子无家可归？意味着那些人被绳之以法？很抱歉，先生。我并不清楚这是不是正确的，可我明白，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就一定是错误的。”

  男人暗暗叹了口气，又抬手摸摸自己肩膀上的两颗星星。思索良久，却始终无法做出定。如果在几天前还有商议的机会，还偏偏就是事到临头才把这事捅出来。

  “苏博士，你当真是打得好一手算盘。”

  “那么，作为人类的先生您，会受理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从一份资料下拿出另一份资料，抬手拿来印章，重重盖在那份资料上。

  男人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担忧还是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苏博士，你赢了。”

  “嗯。”苏博士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就此离开。

  男人又拿起熟记于心的资料细细打量，内心不断起伏。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素材值得将人培养成异人的话，那么它一定是强大且美丽的。要能够经受住风暴摧残的强大，要足以媲美雪花飘舞的美丽；要犹如雪花的仙女梨云梦远，要犹如寒冰的女王傲雪凌霜。」

  「而能够满足这一切的绝美的素材——如果曾见过，在雪山中与猞猁厮杀，在冰湖里与野兽对峙，在雪地上与雪兔追逐……那是一个微弱的、雪白的，又是强大的、美丽的！」

  「犹如暴风雪的绝美，那份令我激动不已的兴奋与疯狂，那份在我内心中席卷风暴的强大和美丽！我知道，她一定是我心目中的素材，她一定是为我的天才创作而生的素材！」

  然而，据他们目前所知的有关精神检查方面的报告上显示——“检测为情绪极其不稳定的个体。”

  “她或许真的会，就像黑暗与风暴的交融。”

  “黑暗与风暴的交融是吗？这还真是很适合她啊！”

  黑暗与风暴的交融——或是风暴被黑暗吞噬，又或是黑暗被风暴所撕裂。可即便黑暗有多么广阔，即便风暴有多么汹涌，日与月也依旧会留存。

  “您指什么？”

  “‘Tempest’，特恩佩斯、风暴——的0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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